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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畏惧于母上大人的淫威,只是怕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气出好歹来老头又要找他麻烦。
他更不是放心不下黎之,那个心机深沉的小狐狸有什么好让人放心不下的?
她别算计他就不错了。
对,他就是怕被她算计了,所以才在墙外多沉思了一会儿。
可就是这一会,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
只见,铺天盖地的一个大肉包,嘭地一下就砸到了他的身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呼吸急促。
“黎之!!”
“傅斯彦?”
黎之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见到傅斯彦。
这个可恶的男人大晚上的不在黎曼那里卿卿我我,跑她的地盘上来做什么?
莫不是他断的电?
想到那天他陪着黎曼来抢房子,还用死亡眼神警告中介小哥,黎之的拳头就握得咯咯作响。
“好呀,混蛋!暗算我是吧?”
知道她怕黑还断她电,简直找死!
黎之抡起了拳头,左开弓,右开弓,咚咚咚的拳头挥得旁边的保镖都心里发怵。
他们想上前去解救老板,可,黎之的厉眸一瞪,吓得他们摸上了鼻子,佯装没看见:唔,傅夫人有交代,小两口的事情不要管。
这会儿就算是夫人在场,她也肯定让他们袖手旁观的。
保镖们默默抬头望天:嘿,有星星出来了!
“黎之你发什么神经?”
傅斯彦前几天才挨了母上一顿毒打,今天又被黎之骑在身上左右开弓,他气得一把抓住了黎之的手。
身子一转,就把女人反压在了身下。
灼灼的目光,如暴走的霸王龙似的,死死地盯着黎之。
因为紧张,因为剧烈的运动,女人的脸颊红彤彤的,映衬着渐渐从云团后展露出来的皎白月光,她的身子在细细地发着抖。
“怎么,知道害怕了?”
傅斯彦凑到她的面前。
鼻息间的栀子香宛如缠绕的绳索,勾住了他的心头。
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她也是这样红着脸,呼吸急促……
“啊!!”
突然手臂被狠狠咬住。
傅斯彦满脑的旖旎被巨疼打散,只见,身下的女人宛如羞恼的小狮子,气势腾腾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咬出了红红的血印。
“黎之,你有病啊!”
他吃疼地退开一大步。
见得,女人的嘴角吟着冷冷嘲讽,像睥睨一只小蚂蚱似的,大拇指往下一翻,呸的一声,走了。
“嘿!她这是什么意思?”
傅斯彦气得问保镖。
保镖们囧囧的,不敢说。
……
“梨子,你没事吧?”
乔恩西匆匆找到黎之的时候,她正坐在马路边上。
眼前的车子熙熙攘攘,繁华碌碌。
黎之正仰着头,眺望着东城标志明珠塔。
听到乔恩西关心的声音,她红唇一撇,委屈地问:“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要买的东西有点多,然后我又接了几个导演的电话,我、我不知道有人要害你啊!”
想到黎之被困在那么幽暗空旷的地方,乔恩西就捏了一把冷汗。
她忙蹲下来抱住黎之:“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头晕什么的?”
“有。”
刚开始恐惧感最强的时候,她还想吐来着。
但逃离了黑暗,把傅斯彦暴揍了一顿之后,她觉得好多了。
只是,强烈地不想一个人待着,所以没有回华庭苑,而是选择了在路上等着乔恩西。
乔恩西看她这样,心里又自责了起来。
“我明知道你有恐惧症还留你一个人,真该死!”
“不关你的事,不过经过这回,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得雇保镖了。”
“……啊?”
不过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乔恩西果断地说:“咱现在回去马上就招保镖,要膀大腰粗能揍小人的,还得招个小助理,以后我要没空陪着你,你就让小助理寸步不离跟着。”
“嗯。”
黎之懊恼自己竟然得了那么怂的病。
不就是黑暗吗?
不就是一个人吗?
有什么好怕的?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因为这个被人拿捏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乔恩西问她:“你说大门被人锁了,谁干的?”
“不知道,我翻墙出来的时候,傅斯彦就在墙外。”
“傅狗锁你?他吃饱了撑的吗?”
“……”
黎之刚开始见到傅斯彦的时候,也条件反射地觉得就是他干的。
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么阴私小人的行径不是他的风格。
“他要想弄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面前,举着喇叭喊‘黎之,你死定了’,而不是躲在墙外偷偷摸摸的。”
“那他在墙外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闲的,也许是还想帮黎曼买回梨园。”
说到那个真正阴私毒辣的女人,黎之的眸光眯了眯,沉声道:“西瓜,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给她律师函。”
……
傅斯彦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的,是黎之躺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个女人是被他吓的。
毕竟敢打他,她是除了母上大人之外的第一人。他将她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会儿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黎之好端端的,大门不走,为什么要翻墙?
她为什么一出现就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盯视他?
就算两人没有了夫妻名分,他自认也给了她足够多的钱财,她就算看在了钱的份上,也不至于恨他吧?
“安陆,帮我查件事。”他打电话给助理,说了今晚黎之的反常。
安陆皱眉:“老板,您说少……咳,我是说黎小姐翻墙出来的时候,梨园里是暗的?”
“应该是吧?”
当时他想事情想得出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黎之已经跟炮弹一样砸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再仔细想想,梨园好像是停电了。
“少奶奶怕黑,您不知道吗?”
“怕黑?”
“是啊!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算天还没彻底黑,那也必须开灯的。还有,您没发现她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要带着人吗?”
“那是她要彰显傅少夫人的阔气。”
“……”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
傅斯彦:“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就是突然觉得,少奶奶跟您离婚是个明智的选择。”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