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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彦扔了手机,一个人又倒回了床上。
细细琢磨安陆说的话,再回想一下以前黎之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不得不承认,他之前是真的讨厌黎之的粘人。
就跟条甩不掉的尾巴似的,走到哪跟到哪。
还爱借着佣人放假的由头,催着他回家。
他最开始以为,她就是单纯的粘人。
后来又想,她是害怕他和黎曼联系吧?
毕竟她很在乎傅少夫人这个身份。
可是现在,安陆说她怕黑?怕孤独?
这是什么逻辑?
“老实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收买你,让你帮她说好话了?”
想不透,他又给安陆发了信息。
安陆作为助理兼陪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很是无语地发了一串的点点点。
点完一会儿后,又补充道:“她能用什么收买我?是一顿法式大餐,还是自制的榴莲酥啊?也不知道是哪个醋王,每次她带好吃的来公司,总要霸占得一点渣渣都不给我剩。”
明明人家黎之说了,是给他们的。
见者有份的!
可是,这个傲娇的损友兼老板,每次都是口嫌体直地将她的东西扣了。
然后,一个人不要脸地偷偷吃完。
傅斯彦:“……”
嘴硬如他,强行解释:“我是怕你吃了拉肚子!”
“是是是,你吃了三年,也没见你拉过肚子。”
这下换傅斯彦沉默了。
别的可以不说,但黎之的厨艺,是傅家上下都公认的好。
尤其是他最爱的榴莲酥,简直美味到他的心尖上。
咳!
他怎么会想念那个女人的榴莲酥,还被她今晚的异常举动困扰到失眠?
不就是一个不讲武德的疯婆子,爱咬人不说,还越来越放肆了。
傅斯彦揉了揉自己左手臂上的鲜红牙印,暗道那个狗女人下嘴是真狠啊!
“张大厨,起来做榴莲酥!”他终于还是喊了一声。
……
“榴莲酥?”
黎之果然又失眠了。
翻来覆去的时候,突然接到张大厨的求救电话,跟她询问榴莲酥的秘方。
她纳了闷了,“之前我做的时候,你不都旁边看着吗?”
“是啊,我明明都是按照您的步骤来的,就连榴莲的重量,我都给精准到了克,可每次拿上去,大少爷都说味道不对。”
“不对就别搭理他。”
“可他想吃啊怎么办?”
“让他吃屎去!”
黎之哼哼两声,想吃她做的榴莲酥?做梦去!
……
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双大大熊猫眼,同样失眠了一夜的,还有黎曼。
黎之猜的没错,梨园的大门就是她偷偷让人锁上的。
目的就是为了吓得她不敢单独出来开工作室,乖乖回星熠给他们黎家当牛做马去。
可是,这回她失算了。
她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被吓得躲在地下室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啊,她这次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甚至还翻了墙,借机勾引傅斯彦!
她怎么可以不要脸地勾引傅斯彦呢?
当她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个男人不顾场合地将黎之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就冲上去了。
她不能容忍傅斯彦对黎之动情。
尽管,她自己也未必是真心爱傅斯彦的。
但,哪怕她将他丢弃了,黎之也不能动!!
“大小姐,这里有您的快递。”
佣人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她的房门,被她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一大早的一个快递也拿来烦我,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吗?”
佣人被她吼得脸色刷白,连忙放下快递袋匆匆地跑了。
黎曼不耐烦地走过去,只见,厚厚的快递袋上,寄件人赫然写着:宇晨事务所。
她心头咯噔一下,暗道那朱宇晨可是东城有名的离婚律师啊。
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怎么会被一个离婚律师给找上了?
这一打开,看到里头的律师函,她直接原地爆炸。
“妈!那该死的黎之想告我!!”
……
一大早的,黎之的手机就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了。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早在昨天准备睡觉的时候就直接改了静音。
这会儿,黎家那边着急忙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她却在美美地补着迟到的美容觉。
没办法,姐失眠啊。
最近总要到凌晨四五点才能睡着。
所以,当黎家那边终于焦灼暴走地听到黎之的声音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黎之一边刷牙,一边美美地贴着面膜。
听到电话那头的爆吼声,她嗤的一下:“哎哟,这还是东城名门圈里,那个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大慈善家,黎夫人吗?这么大吼大叫的,不怕被人听见了,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人设会碎一地?”
“黎之,你竟敢到现在才接我电话?”
“嗯,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呢。”
“你——”尤姝甄深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冷声问:“你要起诉曼曼是怎么回事?黎之,你胆大包天地和星熠解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还将矛头指到了曼曼的身上来,你真当我这个母亲是死了吗?”
“母亲?”
黎之觉得这个词用得好新鲜啊。
她笑问尤姝甄:“当我被关在地下室里三天三夜的时候,你这个母亲在哪里?当我被黎曼带来的人戳着鼻子骂野种的时候,你这个母亲又在哪里?
黎太太,这些年来,你除了不断地利用我赚通告费,找着各种由头跟傅家要钱,然后再唆使自己的亲生女儿抢我的丈夫之外,你这个母亲还对我做过什么贡献?”
“哦,你是要说收养了我,给我了锦衣玉食的童年是吧?”
关于这话,黎之已经听过几千几万遍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黎家养育她不容易,所以总是千依百顺地讨好着他们。
就连他们把她当摇钱树,跟星熠签下十年长约她也没有怨言。
直到有一天,她不经意地听到尤姝甄对黎曼说:“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抱来的替身,一个帮咱们家赚钱的工具而已。曼曼,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需要跟她比较,因为她就是个野种,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哼!
她都是工具,是野种了,又哪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