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我知道薄寒沉不是好人,但对她好
薄寒沉给顾司承倒了杯酒,淡淡的扯着嘴角,徐徐开口:“你觉得呢?”
顾司承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和姜夕离婚,放她离开的事,都是缓兵之计吧?寒沉,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姜夕。”
凭他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知道他对淼淼的感情,就知道他弄这么一出,不过就是陪姜夕闹闹。
薄寒沉但笑不语,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然已经打算替她恢复记忆,早晚都得闹。为何不直接将她留在身边,任由她闹去?”
薄寒沉打算替姜夕解除催眠的事,顾司承多少知道点。
听说他找到替姜夕催眠的医生,硬生生把人从国外绑到京都。
“早晚都得闹,那就晚点闹!”薄寒沉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薄唇轻抿,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司承捏着高脚杯,优雅的晃了晃,恍然大悟:“最后的狂欢?”
又或者,垂死挣扎?
小姑娘以为自己是个“替身”,醋意大发,对薄寒沉也只是表面怨恨,其实心里还是爱他的。
但如果找回记忆,知道当年的事,只怕姜夕得拿把刀将他捅了。
“白牧川这招,够狠的啊!”
逼得薄寒沉走投无路,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听见“白牧川”三个字,男人的俊脸一片阴霾,眼底敛着幽暗的冷光,“如果他不是姜夕的救命恩人和主治医生,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见薄寒沉还要喝,顾司承眉头一皱,抓住酒杯,“够了,你胃不行,别糟蹋。别到时媳妇儿没追回来,把自己喝垮了。”
薄寒沉松开酒杯,身体慵懒的靠着沙发,冷声道:“你明天给她送两个假的离婚证过去。”
顾司承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轻挑眉梢挑眉,“打算什么时候让她接受解除催眠的手术?”
“一周后,她现在需要放松神经。”
跟他在一起,只怕这辈子都没手术的机会。
薄寒沉做的决定,结果如何,别人都规劝不了,更何况是与姜夕有关的事。
“我听说上次你们去意大利出了意外,你父亲知道你身边养了个女人,知道是姜夕?”
“知道又如何?他敢动她试试!”
薄寒沉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夹在指缝间,明暗交错的火光点燃,薄薄的烟雾四下缭绕。
看着眼前这个无情至极,却也偏执入骨的男人,顾司承苦涩勾唇,“小心点,毕竟你那个父亲,比你还不像个人!”
“你就像个人?”薄寒沉将烟盒扔给顾司承,无情讥讽,“你的金丝雀宝宝,早飞到别人笼子里了吧,不然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讥讽成功,顾司承的脸色顿时冷却,心烦意乱的也抽了支烟,冷冰冰吐出几个字:“翅膀在我这儿呢,往哪儿飞?!”
无情冷漠,让人无法与善解人意的顾律师联系起来。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顾司承站起身,将手边半瓶酒喝完,才转身离开包厢。
此刻凌晨三点,酒吧买醉发泄狂欢的人依旧不少。
见他长相初中,穿着不凡,有“酒醉”的女孩儿故意往他怀里倒。
“帅哥,我头好晕啊,你扶我去休息好不好?”
“啊,对不起,不小心将酒洒在你身上了。”女孩儿故作抱歉,柔若无骨的手指故意在男人胸前滑动,往他耳畔吹气。
顾司承向来不喜欢这些场所,再加上心情不好,直接将黏在身上的女孩儿拎起来,狠狠甩开。
“你——”
顾司承面容清冷的盯着她,沉声开口:“滚远点!”
见顾司承是个不好惹的,女人轻咬着嘴唇,识相离开。
看着自己被半杯红酒破脏的西装,顾司承低骂一声,径直走进洗手间。
洗手台在男女洗手间之间,上洗手间的女生不少。
看见顾司承,不免将注意打到他身上,又不怕死的试图上前搭讪。
刚要开口,看见男人那张冷得像冰山一般的脸,顿时心里的小九九烟消云散,拉着身旁的小姐妹匆匆跑了。
顾司承淡漠收回视线,瞥了眼洗手台,没看见纸巾,脸色正难看时,忽然看见弯在女洗手间里打扫的服务员,低声开口:“请问,还有纸巾吗?”
听见他的声音,背对着他的女孩儿身形一僵,没有回答。
顾司承抬脚上前,哑着嗓子又问了一次,“还有纸巾吗?”
话音刚落,女孩儿便从女士洗手间,拿了一包纸巾,扔给顾司承。
真的是扔,还扔得猝不及防。
顾司承伸手接住纸巾,“谢谢”两个字还没出口,女孩儿就已经拿着拖把,从他身前匆忙跑走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冷冰冰那张脸,顾司承淡漠勾唇。
有那么吓人?
简单收拾好,顾司承才离开了洗手间。
他身影消失后,躲在转角处的女孩儿惨白着脸,惊魂未定般的大口出气,浑身写满了落寞。
差点......就暴露了!
——
离婚证,是白牧川给姜夕的。
与离婚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堆财产转让声明,和房产证明。
“顾司承说了,这是离婚的条件。你如果不想收,三年之后可以捐给福利院。”
捏着轻飘飘的离婚证书,姜夕怔怔的站在原地,小脸惨白惨白的。
结婚的时候,她没参与,离婚也是......
这婚结得,跟闹着玩似的。
看见精神恍惚,脸色极差的姜夕,白牧川抿了抿嘴,低声开口:“签证已经在申请,只要拿到,就能送你离开。”
姜夕打开抽屉,将离婚证放进抽屉,神情落寞的坐在床上,苦涩一笑:“离开,所有的事就能解决吗?”
白牧川脸色白了白,走到姜夕身旁坐下,低声道:“小夕,或许薄寒沉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换个方式说,他可能压根不是好人。”
“我知道。”
“你知道?”白牧川惊诧,“你都知道什么?”
“薄寒沉不是好人啊。”姜夕苦涩的扯动嘴角,眼睛里堆积着水雾,声音很轻,“第一次见面,就因为我不小心闯进他的房间,他生气到要杀了我呢。如果不是这张脸,我可能早就死了。”
“但也是因为这张脸,让我知道那么冷血的男人,竟然有温柔的一面。”
“大哥,如果我不是长得像淼淼,如果他爱的一直是我,该多好?”
说到后面,姜夕情绪更加低落,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仿佛在压制着不该有的情绪。
然后,一股暖流忽然从鼻腔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