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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峡道内,血染遍地,一时竟无处可下脚,胯下的马儿发出躁动不安的嘶吼。
蓦然打了个激灵,小灵子顿时从头寒到脚,热汗瞬间被烘干。
什么猎物能流出这么大片血?
该不会……
“不可能,不可能会出岔子,那些护送的士兵都是我亲手挑选的好苗子,说不定正在前面等我呢,我不能自己吓自己……”
他安慰着自己,哆嗦地骑着马,心里七上八下,咚咚乱跳。
出了雁山峡,还不见人影,小灵子心里越来越慌乱。
事情定是办砸了,现在回去死路一条,太子不会放过他的。
这可如何是好?
“皇兄,是有什么好事吗?”三皇子见顾钧面上难掩喜色,笑着问道。
“没什么,今日晴空万里,天色好,本宫自然也心情好罢了。”顾钧此时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如何能不高兴。
“皇弟啊,听皇兄一句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否则未来进退两难,可无人相助。”
顾钧拍拍三皇子的肩膀,得意地走了。
三皇子温和的面色消失不见,目光尽露杀机。
先得意吧,看你还能笑多久!
水镜外,银龙每下一步棋,都会慎重考虑,并没有因为谢玉致不会下棋便放松警惕。
“啪!”白子落定,黑子便紧紧跟上。
这回银龙反倒被谢玉致逼的无处下子。
“哪有你这般下棋的?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简直蛮不讲理!”
银龙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该如何下棋?”谢玉致笑眯眯地问道。
“下棋之道亦为人生之道,棋艺高者能看出五步、七步甚至十几步棋,低者只能看两三步。高者顾大局,谋大势,不以一子一地为重,以最终赢棋为目标;低者则寸土必争,斤斤计较,必将以失败告终。”
“可你未经思考,步步相逼,下到这一步究竟是精心计算,还是纯属巧合?”
谢玉致反问道:
“步步相逼自有我的道理?您下棋时专精覃思,可曾料到,这盘棋的结局?”
银龙略一沉吟:“你下棋风格直来直往,又跳脱不定,难以预料,此局你已胜我一子。”
“下棋不过以赢为目的,手段并不重要,粗暴简单也未必不能胜出,我只是认准气势连绵这一点,胡搅蛮缠,占了先机,又跳脱固有定式,出其不意才险胜罢了。”
谢玉致解释道:“若非前辈让我一子,这盘棋定然回天乏力,必输无疑!”
银龙看着棋盘上蜿蜒绵亘的黑子,略有所思。
原来这看着乖巧伶俐的姑娘,实则腹黑多思,聪明过人。静观局势,悄默声地扮猪吃虎,不知不觉间便引他入了套。
这样的人若是成长起来,不可小觑,难怪……
“本以为是我算错了,看来是命运使然,逃脱不得,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