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梵音这才箍紧她腰肢,“水草茂盛的地方得待人拓荒。”
一句话,情色!
谢往生咬着下唇,倏地松开,“霍军长愿意长期驻扎吗?”
同样,一句话,情色!
霍梵音凑近她耳郭,小声道,“宝贝儿,要多少精兵,任你选。”
话里那么点儿腥味呼之欲出,谢往生轻笑,“霍军长觉得一次性能驻扎多少?”
她的手往后,扶霍梵音脸颊。
悠忽之间,手一松,放下,那股叫人销魂蚀骨的艳样,一瞬间淋漓尽致。
霍梵音逮紧她胯骨,“你可以感受一下。”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欲像波涛席卷两人。
事后,两人累极,霍梵音整理好谢往生衣服,让她站稳。
“我……”
话一出口,谢往生觉得舌头很疼,舌根发麻,似绞断般疼痛。
她捂着唇,“我回去了?”
才走一步,霍梵音拽她手,谢往生本也没用力,一拽,要走不走的样。
她背对霍梵音,“放手啊,我要回家嘛。”
“在霍家待一晚?”
“不要,我要回家啊。”
“就一晚!”
谢往生转身,去剥霍梵音手,“霍梵音,你放开啊。”
“不放。”那么一缱绻,谢往生被带入怀里。
霍梵音从后抱着她,她弓着身躯,“霍梵音!”
渐渐的,霍梵音抱够了,才松手,“我打电话让老张送你回去。”
老张是霍梵音司机。
鉴于安全,谢往生也同意。
半个小时,老张到达霍家老宅。
谢往生拿手肘拐了拐霍梵音,“好了,可以放手了。”
“再抱一秒钟。”
“一秒钟和没抱有什么区别?”
“能抱一秒是一秒。”
拉拉扯扯间,老张‘哎吆’一声叹息,“军长啊,我明早还要送小孙子上学,你这……”
谢往生笑了,“人家说你呢,还不放手。”
霍梵音无所谓,“根源在你,因为你我才不放手,老张,要怪罪怪罪她!”
虽如此,却还是放了手。
谢往生钻进车内,老张发动。
从巷子口出去,开了约莫四十分钟,老张埋怨,“以前啊,我只要接军长,现在,不但要接罗小姐,还要接您。”
“罗小姐?”
“罗云墩小姐,您不知道?她不是和军长在一块嘛。”
按理说这老张和霍梵音关系极亲,在兰州,霍梵音特地把他从北京叫过去,可见一斑。
因此,他的话并非无凭无据。
如是一想,谢往生心里一阵涟漪,“罗云墩和霍梵音在一块?”
“可不是嘛,两年了,我深夜好几次接送过罗云墩小姐。”
老张从中后视镜瞄一眼谢往生,眸色略沉,“谢小姐,不瞒您说,霍军长以前和一个叫周周的女人纠缠不清,那女人出车祸死了,您和她面貌九成相似,估计啊,这是霍军长和您亲密的原因,我提两点意见,您别生气啊。”
老张说话,一副老学究,文绉绉,气颤颤模样。
谢往生点头,“您说。”
“我看的出来,霍军长只是和您玩玩,您结过婚,这对霍军长影响不好。第二点,昨晚霍军长才和罗小姐见面,两人亲切缠绵,今天又和您搂搂抱抱哎”
心头瑟一下,一股薄凉自脚底徒升。
昨晚霍梵音和罗云墩亲切缠绵?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但老张何必说谎?
说谎于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纯粹不喜欢自己?
亦或者别的原因?
她眨眨眼,“老张,谢谢您。”
“不谢,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您别嫌我寒碜就行,要我说,其实周周死了这么多年,哪来那么多感情?这个世界上,所谓深情都是骗人的。”
谢往生耳畔边嗡鸣一声,脑海中霍梵音沉笃的面容轮廓分明,他在黑夜里向她招手,他的气息包裹着她,他匍伏在她上方,与她汗混杂,分不清你我。
“谢小姐,到了。”
老张的声音像警钟一般敲断谢往生臆想,她呼吸一灼,下车。
“谢谢。”
老张笑笑,“不客气。”
一夜失眠,谢往生脑海塞满老张的话。
她知道不该去想,知道霍梵音不是这样的男人,知道自己不该太敏感。
可,四年了,她没办法做到平静。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她没看到谢素,佣人说谢素一早出去了,她以为谢素去了金沙顶,准备去金沙顶看看,打谢素手机,却无人接听。
她只得直接开车去金沙顶。
到那,上楼,前往谢素办公室。
入眼,白尧仰着头靠皮椅上,一只手在桌上随意搁点,一下,两下……
见到谢往生,白尧伸出中指,摸摸上嘴唇,“生生啊,你来这做什么?”
谢往生身体有一刹滞颤,但也只是一刹那,话语尚在继续。
“我母亲呢?”
白尧手指从嘴唇划到下巴,四周描摹,“你说的是前谢总?今天一早被警察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谢往生凝视他,倏而往外。
白尧拍一下桌子,“对了,警方找到证据,方慧的死和你母亲有关,所以……”
“白尧,不要造谣生事。”谢往生曼声,瞳眸锋锐,“做好自己的事,这位置,你待不久。”
话落之后,白尧沉默四五秒,从皮椅上起身,走至谢往生身侧,俯低下来,“待不久?生生……我在这待的时间会比你年纪大。”
谢往生挽一抹嘲讽,“无论你想干什么,你都不会得逞。”
从办公室出去,谢往生找到谢素助理,助理心急如焚,她手中握着电话,眉头紧蹙。
谢往生候在一边,等她说完,才开口,“徐姐,我母亲怎么了?”
助理徐姐闭阖双眼,晌久,才睁开,“警局那边传来消息,杀害方慧的凶手找到了,凶手一口咬定素姐指使他杀方慧,生生,要是素姐被认定为该案主犯,很有可能……”
她的话尚未说完,谢往生扶住椅子,“等一等,你让我缓一缓。”
窸窸窣窣间,徐姐扶着谢往生,“生生啊,你没事吧?”
两人身后传来白尧的声音,“徐悦,上班时间,干什么呢?谢素走了,金沙顶一样得运作,要是偷懒,给老子滚。”
徐姐翻了个白眼,规整坐下。
踟蹰几秒,谢往生毫不犹豫往外。
经过白尧身边,白尧往谢往生肩侧挪一分,肩膀顶着谢往生,“生生,要不要帮你联系人?你母亲这罪,不轻啊。”
谢往生一言不发,往外。
白尧转个身,尾随。
边走边轻嘲,“你去找谁?霍梵音?”
听出他言外之问,谢往生厉斥,“关你什么事?”
白尧把转着戒指,冷笑,“你确定霍梵音会帮你?这可是个大篓子,新闻闹的挺大,谁都不想沾脏水。”
谢往生怔忡一秒,“白尧,你做的肮脏事,以为没人知道?我母亲不好过,你会好过?收起你这副落井下石模样,恶心!”
这话,刺到白尧,白尧猛地抓住谢往生手臂。
“肮脏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黑吃白,黑吃黑,你不懂,就别给老子胡乱开口,即使你老娘被判死刑,老子还活得好好的。”
谢往生不再言语。
从楼上下去,谢往生找人联系白家在警局关系较好的副局长。
副局长却不肯见面,只打电话。
“张副局,我母亲怎么回事?”
“谢小姐啊,这事说来话长,这次你母亲很难脱罪,杀害方慧的凶手手头有确凿证据证明你母亲买凶杀人。”
“怎么可能?我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
“说是这样说,可证据确凿啊,方家那个女儿周曼如把事情捅给媒体,媒体像狗一样嗅着这消息,正好你母亲进警局,怎么会轻易放过?这对警局影响很不好,上头格外重视……你也知道,警局抓次不得罪主。”
沉默良久,谢往生开口,“放心,副局,我暂时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要是这事确定是你母亲做的,你母亲得转移,转移到军四处,因为金沙顶以前被查过一次,后续资料都在军四处存档。”
“那我该找谁?”
“找白家老爷,亦或者找军队的人,我们政府部门没权力管这事。”
“好,谢谢。”
挂断电话,谢往生压了压气,这事尚不知道是不是白家人做的。
如果和白家有关,岂不是送死?
白家的人又怎么肯帮她?
现时,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霍梵音。
未容自己多想,她立马打电话给霍梵音,无人接听。
她便又打电话给左禾舅,左禾舅告诉她霍梵音在军四处纪检管理室。
她马不停蹄赶到军四处,在左禾舅电话帮助下顺利通行。
从政治处小道穿过去,远远地,霍梵音和一个穿着松枝绿常服的男人往这边走,怕影响不好,她赶紧避到拐角。
走了几步,霍梵音却和男人停了下来。
男人蹙眉,“霍军长,您和谢家关系亲密,这件事?”
霍梵音摇头,“谢素一事不用顾忌我的情面。”
谢往生莫名紧张,原来,霍梵音知道谢素被抓捕的消息。
遐想间,但听霍梵音继续道,“白家的人得一个个铲除,首当其冲就是谢素,我布局这么久,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