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安抚她：“别担心了。就算是没有它，我也可以护住你的。”
曲小白点点头，她其实也不怕什么的，横竖就是拼死搏一个盛世太平歌舞升平嘛，尽力而为，有那玩意儿没那玩意儿都得继续下去。
“我曾经试探过慕南云，但没有试探出什么，我也不敢动作太大，怕他瞧出什么来。”
“没关系，接下来就不要去试探他了，他太狡猾。”
“嗯。其实我告诉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慕南云回不去了，终究也算是个人才，你不如……”
杨凌把她往臂弯里拢了拢，道：“这个慢慢来吧。不急。”
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说答应。给了曲小白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之后，就拉她到书房去做事了。
杨凌端坐书桌前，曲小白被他摁在了腿上坐着，大热天的，曲小白热得又把身上的衣裳给掀了，横竖书房里都清场了，杨凌由着她宽衣，甚至还问她：“还需要脱吗？我帮你。”
曲小白看看自己身上的露背小胸衣，咬牙：“您看还能再脱吗？”
片刻，“爷，这样您都写得下去吗？”
“爷，您写出来的东西是正经东西吗？”
“别说话。扰乱我的条理。”
“……”曲小白无语地捞起了一本话本，有一眼没一眼地看。
她影视剧演多了，故事套路知道的太多，手中的话本又没有多少可看的东西，看一阵就开始犯困。杨凌眼角余光瞥见她昏昏欲睡到开始磕头，模样不要太可爱，他捏了捏她的耳朵，曲小白迷迷糊糊：“嗯？”
“困了？”杨凌贴着她耳边问。
“天啊，又热又困。”曲小白往桌子上一趴，赖唧唧：“你都不热不困的吗？”
“有个凉快的办法，要不要试试？”
“嗯？什么办法？”曲小白撑大了眼皮，直起了身子。
杨凌探手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横放在了书桌上，就很突然地，俯身在她肩头轻咬了一下，“你穿成这个样子，要说不是诱惑我，你觉得我能信吗？”
曲小白心头咯噔一下，虚汗从汗毛孔里往外钻，一下子大脑就清醒了，“我就是热的，我没有啊，天地良心。”
大热天的，又是在书房里……曲小白感觉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叫嚣着反对，我反对！
杨凌勾嘴角：“身体比嘴巴要诚实的多。”
“我热。我热的，杨凌。”
曲小白委屈巴巴地告饶，奈何她一委屈起来，腔调就又软又嗲，让本来只是想逗一逗她的杨凌心尖跟被猫抓了一样，抖得一紧，“啧……明明就……非得……”
曲小白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鬼话，用手推了推，没推得动，反倒是他得寸进尺，把她身上那已经少得可怜的布料都给下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身上。
“别，晚上还要去赴太子的小宴呢，你给我留下印子，我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那就不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不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我亲你脖子以下不就得了？”
“身上出汗呢。”
“我又不嫌弃你。”
“你就混蛋吧。”
曲小白想哭的心都有了，奈何杨凌把她的身体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什么样的动作会让她有什么样的反应都已经烂熟，他一上手，她就完全掉在他的手心里，任他捏圆搓扁想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了。
时间就在杨凌的纵情恣意里飞快地过去，到傍晚，杨凌把曲小白的衣裳给她穿好，抱着她去了盥洗室，折腾了两刻钟，把洗得清爽的她给捞了出来，伺候擦水穿衣服梳妆打扮，曲小白动了一下僵硬酸疼的腰肢，瞥了一眼餍足之后神清气爽的杨凌，哼唧：“吕非衣倒霉了。”
杨凌：嗯？
“混蛋。”
杨凌：“……”反正也没有题名道姓，就当是在骂吕非衣了——也不对，别的骂名可以让别人来背，唯独这个不行，他可不想像慕南云一样，顶一大片青青草原。认了吧，被她骂也是一种幸福。
杨凌亲手给她梳了个妆发，简单利落，和她如今偏冷艳的容貌很搭，最后又把一支翡翠的钗甸插在她发间，对着菱花镜端量一下，眉眼明艳中透着清冷，清冷中又透着些活泼，明明是倾国倾城的美，却又难以下定义她是哪种类型的美。
曲小白虚虚一笑，“我走不动，怎么办？”
杨凌心领神会：“抱你。”
日头西斜，天气没有那么热了，阿二准备好了车马，杨凌抱着曲小白出院子上了马车，驱车前往广元楼。
到广元楼门口，有太子的跟班厉昀等在门口，厉昀是认识杨府马车，也认识阿二的，看见马车过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上前帮忙掀开了帘子，拿脚凳子，杨凌扶了曲小白的手臂出来，他先下了马车，再把曲小白给扶了下来。
厉昀行了礼，赶紧引两人往里走，撩门帘儿请进店里。
曲小白从没有来过广元楼，本来以为是个热闹之地，却没想到里面装修极是豪华，大堂里有几张散桌，桌上都有客人，但没有高声说话的，只闻低低的说话声，跑堂小二走路都是跟猫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近前伺候客人点菜倒水也都是很恭敬小声。
包厢都在二楼，红木的楼梯，铺了猩红的地毯，地毯纤尘不染，走上去很有质感。
刚上了楼梯，就看见栏杆前倚了一个人，锦衣墨发，姿态风流，是三皇子吕衮。
“好巧，凌皇子和长乐公主也来这里吃酒吗？”
三皇子手中摇着折扇，上来打招呼。
曲小白顿了一下脚步，避在了杨凌的身后，没有看三皇子——大凉的女子都讲究这些礼节，她虽然挂着狄夷公主的名头，但因为不待见三皇子，就学了一下大凉的礼节，不跟三皇子正面照面。
杨凌扫了他一眼，“是好巧。”牵着曲小白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被无视了的三皇子脸色微沉，但很快就又拿捏出一副笑脸，追了上去，“凌皇子这是要赴太子皇兄的约吗？”
杨凌并没有搭腔。厉昀笑着道：“三皇子殿下，您今天也是来这里吃酒的吗？您包厢是哪个，我一会儿让掌柜给您加几个好菜。”
三皇子脸色一沉，冷笑一声，“本殿倒还吃得起一顿好席，不必你这奴才在这里装好人。”
三皇子拔步越过了厉戍和杨凌曲小白，径直朝前走去。厉戍看他进了一间包厢，脸色不由难看起来。三皇子进的那个包厢，就在太子的包厢隔壁。
曲小白瞟着三皇子的背影，又看了杨凌一眼，忽然一笑，道：“太子跟班，你叫什么名字？”
厉昀忙回答：“小的姓厉，叫厉昀。”
“厉昀，都是太子殿下的同胞兄弟，你不如把三皇子请来一起呀，也省得因为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事儿，让他们兄弟们生嫌隙。”
厉昀脸上为难，回道：“您二位先进包间，小的一会儿就过去请。”
他不过是说个搪塞话，太子殿下好不容易约了杨凌一回，又怎么能让三皇子给搅扰了呢？
曲小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在杨凌身后进了包厢，太子吕非衣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起身迎接，“你们来了。长乐公主请坐，皇弟也坐吧。”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曲小白行了个见面礼，“大凉太子邀约，怎能不来呢。”
曲小白看桌子一侧放了个冰盆，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旁边，杨凌便也到她身边坐了，曲小白嫌弃了一句：“你过来把热气也带过来了。”
杨凌没有因为嫌弃躲开，“太凉了伤身。”
太子脸色一黯，撇开脸，一瞬，又转了回来，换上笑容，“长乐公主是怕热吗？我让掌柜再添些冰来。”随即吩咐了厉昀。
一名侍婢进来添了冰，又有几名侍婢鱼贯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把酒菜摆下，福身一礼，又鱼贯而出。
也是很养眼的服务了。
曲小白不由赞叹：“果然是大凉帝都，不仅繁华热闹，连酒楼都这样高档奢华，绝非洛伽城可比的。太子殿下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洛伽城走走，虽然我们没有这么奢华的酒楼，但我们也有好吃的烤羊腿和好喝的奶酒。”
太子出于礼貌，回应她：“有机会的话一定去看看。以前是有那心没有那样的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旁边有服侍的婢女，给三个人斟上了酒，曲小白一闻杯子里的酒，就笑了：“这不是那日我敬献给贵国皇上的酒吗？凌寒香。”
“不错，是我父皇赏下来的。这酒喝着有一股子熟悉感。”
曲小白心里咯噔一下。
旁的人没喝过，凌之香可是给太子和慕南云都喝过的。她那天没有料到太子会被杨凌给叫进皇后殿，也没有料到太子对酒还挺有研究。
更没想到太子还挺沉得住气，这么些天了，都没有揭这件事。
她身边的杨凌却很淡然地把话给接了过去：“只是熟悉感吗？小白也是白请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