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也觉得此事不简单,自家媳妇的品行她还是知道的,想不出这么毒的招数。毕竟何氏是在娇宠当中长大的,并不是姨娘所生,自然也学不到一些阴狠的手段。
何氏明显也是吓坏了,她也并不是真的要害苏玉嫃的性命,她只是想除小人,但她并不知道,这个高人口中除小人的办法,就是要了苏玉嫃的性命。
而害怕是一回事,在祁谦心里留下一个毒妇的印象,这才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
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吗?
祁夫人来的时候,何氏正在流泪,祁夫人也不忍多加指责,毕竟这事自家儿子也有责任,任何一个过的幸福的女人,都不会如此。
“儿媳妇,别难过了,苏玉嫃没事,已经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了。”
何氏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心又痛了:“就算苏玉嫃醒过来了,但相公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祁夫人叹了一口气:“女人要争宠,首先要笼络住男人的心,而不是一味的害别人,我想着你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下下手段的事呢!”
何氏一脸悔恨,将庙里遇见苏家三夫人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祁夫人这下就不觉得吃惊了,苏家那一个烂摊子,什么奇葩事没有,这也是当年她死活不让苏玉嫃进门的原因。
祁夫人也将此事告知了祁谦,虽然祁谦很愤怒,但他作为知县,也不能在没证据的前提下去对苏家三夫人动刑。
所以也只能将此事先告知赵临羡和苏玉嫃。
此时苏玉嫃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很多,看着旁边软软糯糯的小儿子,刚刚的痛苦全部不见了。
小竹子也很喜欢小弟弟,跟小弟弟说:“刚刚娘生你可是吃了大亏了,你可得跟我一起好好孝敬娘啊!听见没有。”
小松宝哪里懂啊!只会嗯嗯呀呀的,小竹子再次拿出做哥哥的气势:“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杨氏笑了:“竹子,你弟弟还小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竹子摇摇头:“可真蠢啊!我小时候肯定比他聪明吧!”
杨氏说:“你刚刚生下来倒是比松宝要心疼你娘,没让你娘受什么罪。”
小竹子这下更加得意了:“看吧!还是我心疼娘亲,以后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好教育弟弟,不听话我可要打人的。”
苏玉嫃看着这个小机灵,心里甜甜的。
祁谦自是不方便去看望苏玉嫃,只能在客厅等着。
丫鬟来告知赵临羡,原本在看着妻儿入神的赵临羡,心里真是一万个不乐意。
邹起眉头说:“知县大人是不是对我家的事太上心了,才走了没一会儿又来。”
说完还看了苏玉嫃一眼,明显又吃醋了,只是妻子刚刚生产,他还算收敛,这醋意不敢太明显。
苏玉嫃知道相公的意思,只是说:“知县大人爱民如子,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快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
赵临羡是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妻儿,但也没办法,只能起身出去。
心里还在想,祁谦真烦。
见到知县大人,面上也要客气一下的,然后说:“知县大人不会这么急着来催我吧!我这妻子刚刚生产完,容许我休息几天。”
祁谦尴尬的喝了一口茶:“赵兄,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催你的,只是有些事来请罪。”
赵临羡一头雾水,惊讶的看着祁谦:“知县大人,请罪两个字从何说起啊!”
祁谦今日来并没有穿官服,他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的,甚至应该说,他是以做错事的家属身份来的。
所以,面对赵临羡的疑问,他实实在在的给赵临羡行了个大礼,然后说:“赵兄,实际上玉嫃难产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害的。”
赵临羡早就怀疑这个,只是目前来说,他一颗心都在妻儿身上,还没抽空理会这件事而已。
但是见祁谦行这么大礼来说这件事,他皱着眉头:“知县大人,纵使我家拙荆是被人害的,也用不着您来施这么大的礼啊!难不成这害人的人,跟知县大人有关。”
祁谦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说:“贱内是参与者,是我掌家无方,此事还任由赵兄和玉嫃处置。”
赵临羡这下是真的吃惊:“祁少夫人为什么要害拙荆?难道之前那些猫都是少夫人放的?”
“贱内只是参与者,但并不是始作俑者,放猫是另有其人。”
赵临羡深吸一口气:“这事跟苏家的人脱不开关系吧!”
祁谦点点头:“赵兄是明白人。”
“这苏家二夫人,还真是乐此不疲的来害我们家啊!”
“是三夫人,并不是二夫人。”
“三夫人?”赵临羡对苏家的三夫人还真没什么印象,主要是,后面忙着生意,也没空去苏家,也因着现在都住在镇上,苏玉嫃回娘家也近,并不需要他一直陪着。
但是他也很少听苏玉嫃说起那个三夫人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也搞不清楚,只能问问苏玉嫃再说。
且说乔氏得知苏玉嫃难产,第二天一早也就赶了过来,看见女儿和外孙都无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乔氏摸着苏玉嫃苍白的脸,心疼的说:“怎么就突然要生了,你之前说还要的半月啊!”
苏玉嫃深吸一口气:“有人想要我的命呢!”
乔氏立马就警觉起来:“是许氏吗?”
苏玉嫃现在也不太清楚,但她知道,那猫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来的,瞧瞧现在多清净啊!
这时赵临羡进来,先是请罪,说了自己没照顾好苏玉嫃,然后才将刚刚祁谦说的告知苏玉嫃。
苏玉嫃眼里充斥着杀意:“没想到我不找她麻烦,她却事事想要我的命。”
乔氏也是知道那个三房不是个省心的,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恶毒。“她自己还怀着身孕呢!这么做,也不怕损了自己的福气。”
苏玉嫃说:“她怕什么,都敢怀着野种说是苏家的。”
这下乔氏和赵临羡还有杨氏,包括小竹子都看着苏玉嫃。
苏玉嫃知道他们震惊,便连忙说:“是小妹说的,派人跟踪看见三房跟许大炮私会,并且筹谋得到苏家财产的事情。”
赵临羡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喜欢宅院中这种勾心斗角的肮脏手段,所以他只是露出轻蔑的神情,不发一言。
而杨氏也咋咋呼呼的说:“天底下真是不要脸的人太多,自己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想着害我家的人,打雷怎么不劈死她呢!”
乔氏向来端庄,即使备受折磨,也没有这样骂过人,若是以前,她可能从心里也会嫌弃这样的泼妇行为,但此时此刻,却觉得杨氏乃真性情,骂骂咧咧挺好。
不过见乔氏看着自己,杨氏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行为。
赵老汉也说过她,让她别像在村里似的说话,那会打交道的都一个德性,也没人会说,但现在不一样了,儿子有出息,又住在镇上,打交道的会有一些达官贵人,自然就要注意形象,不能丢人。
乔氏看出杨氏的尴尬,笑道:“我真是羡慕亲家母呢!不高兴就骂,高兴就笑,这才是活出真正的自己。”
听见乔氏夸自己,杨氏有些不敢置信:“亲家母,你不觉得我粗鲁泼啊!”
“怎么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还是泼一点好,管别人怎么说呢!”
这话可是说到杨氏心里去了,她一拍大腿真想和乔氏说起她在村里的事。
不过赵临羡可率先看出他娘的想法,直接把大家带回苏玉嫃被人害的这个话题里面。
“这个苏家三房既然这么心狠手辣,咱们也不能这么干坐着等她害吧!”
杨氏和乔氏才重新说这个问题。
苏玉嫃想了想,赵临羡现在忙着研究两季稻米,还是不要让他为这种事情伤神了,所以便说:“这个事交给我来处理吧!害我的人,我全部不会放过。”
对此大家都赞同。
而苏家三房崔氏因为苏玉嫃并没有事,而感到心慌,特别是她肚子大起来了,人也变的敏感很多,便去找许大炮说说。
许大炮摸着崔氏的肚子,笑的狡黠:“现在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得好好养着咱们的儿子,咱们以后能不能荣华富贵,就靠着他呢!”
崔氏忧愁的说:“苏玉嫃没死,她可真是命大,难产生了一夜,居然让她活了,这下她可不得找伤害她的人报仇啊!”
许大炮一点也不带慌的:“怕什么!苏玉嫃又不是神仙,她怎么查的到那猫是我们放的?”
“可是祁家少夫人那边呢!我听说她被知县大人关起来了,会不会说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许大炮更不慌了:“能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我们只是说有个高人可以除小人,她自己找上门来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崔氏想想也是,但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特别怕苏玉嫃那双眼睛,只要被苏玉嫃盯着,仿佛要被看穿内心。
不过许大炮不但安慰她,还送了一个漂亮的项链给她,崔氏瞬间就高兴了起来,把害怕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