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嫃给松宝的满月酒给办了起来,如今赵临羡当着衙门里的差事,自然想巴结的人也多。
虽说粮草官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但赵临羡受陛下的信赖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浔镇的达官贵人们纷纷来送礼。
小竹子满月酒没办,就家里人自己吃了一顿饭,所以松宝的满月酒真热闹,苏玉嫃还觉得亏欠小竹子了呢!
不过小竹子这个吃货,他哪里会计较这个,他只知道有好吃的就行。
再说铁柱和铁锹两家人也来了,穿的比较寒酸,见着这样的场景,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王氏对自家儿子虎娃说:“你看见没,有出息的人家办个满月酒都这么热闹,比咱们村过年的时候还吃的好,虎娃啊!你以后可得要有出息,让娘也嘚瑟嘚瑟。”
虎娃也是吃的不亦乐乎,对于他娘的话,只是听一听,现在吃为上。
江氏心里也羡慕的很,要说之前自家和三房家已经搭上关系了,日子也越过越好,可偏偏呢!闹了这么一出,她还想着该怎么再和三房家的搭上关系才行。
如今赵三郎家啥都不缺,送什么礼都觉得轻了。
毕竟这些达官贵人们送的礼是那么金贵,就松宝手腕上那金镯子,就让人眼红啊!
再一看,小竹子手上也带着一个呢!
这么小的小孩,就都带上金的手镯了,在村里那是一辈子想都不要想的。
老一辈的人,有多少一辈子都没看见过金的,也就是后面王氏江氏这辈成婚的时候还打了几件银器。
就说杨氏成婚的时候,啥都没有,连唯一一件新衣裳,那都是村子里的人筹钱给买的,谁也想不到,临老就属她过得最好,现在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手上也带着一个大手镯。
江氏想着,自己也就做衣服的手艺还行,所以给松宝做了几套衣裳。
王氏笑她:“二弟妹,你是不是只会这一招啊!动不动就送衣裳,就你这布料的衣裳,可别把松宝的皮肤弄坏了,看看人家现在穿的,能稀罕你这点东西!”
江氏瞧了一眼婆婆怀里的松宝,确实穿的布料一看就极为贵的,这会早就不如之前了,当初苏玉嫃生小竹子的时候,虽然赵三郎也开始发家了,但到底苏玉嫃还是有些省,穿的用的也属寻常。
不过江氏认为,比好,那她送什么都比不过,所以还是心意最为重要。
苏玉嫃确实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对于她来说,送的礼不管贵的便宜的,都一样,所以江氏做的衣服她也很喜欢。
苏玉嫃也不是高调的人,今天也就是松宝满月,才给他穿好一点,平日里也是很寻常的穿衣。
所以江氏做的衣裳就很好啊!布料舒服,手艺也不错。
江氏见苏玉嫃满意自己送的礼物,想开口说田的事情,被杨氏率先看出来打断:“玉嫃,你快去和其他夫人们聊聊天吧!她们可都在等着你呢!”
苏玉嫃便朝夫人们走过去了。
江氏敢怒不敢言。
杨氏警告江氏:“今天是松宝的满月酒,你给我闭嘴,田的事少在这里扯。”
江氏忍气吞声:“我知道了娘。”
这赵临羡和苏玉嫃都是长的极为好的,所以不管是小竹子还是松宝,自然也是特别可爱。
不少的夫人们都要和赵家定亲。
不过暂时没有年岁相当的。
倒是有一个丁夫人膝下有个小女儿,比小竹子大一岁,想定小竹子。
不过苏玉嫃对于定娃娃亲这事并不是很热衷。
当初她自己就差点吃了这个亏,还是她外公给她定的顾家福,若不是她装丑,那她很有可能就嫁给顾家福了。
虽说顾家的家境好,可那顾家福是个什么东西,若是嫁给顾家福,后果真是不敢想。
虽说小竹子是娶媳妇,但那也要看人品的,就拿苏玉妍许氏崔氏这种女人来说,娶回家简直是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所以对于丁夫人的提议,苏玉嫃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旁边的夫人们起哄。
“人家赵家大公子,看上去就一脸福相,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赵夫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定亲呢!”
“可不是呢!丁小姐还比大公子大一岁,自然也不如赵夫人的意。”
“……”
这些话说的丁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家就是喜欢挑拨是非。
苏玉嫃见多了这种人,不慌不忙的说:“大家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家相公出生乡野,得上天眷顾,那才让一家子的日子好过了一点,怎么能跟丁家比呢!再说我这儿子,谁知道他长大后会不会成为有出息的人!万一是个不省心的,岂不是还误了丁家小姐。总归大家都在一个镇上,等长大后,丁夫人和丁小姐着实能看得上犬子,那再好说。”
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舒坦,毕竟苏玉嫃句句都在抬高丁家,贬低自己。
其实丁家也就是近几年起来的暴发户,不过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
要说其中送礼最重的,就要属陆家的礼了,整整两大箱子金银珠宝,这可让人眼红的。
在座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员外,但陆家送的金银珠宝,那还是少见。
光是一颗夜明珠,那就大的让大家目瞪口呆了。
陆丰只是苏玉嫃的干爹,出手就这么阔绰,再看苏玉嫃的亲爹,嗯,出手那真是,还不如不出手呢!就送了一个长命锁,而且是一看质量不好的那种。
苏荣昌现在真是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表面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
大家讨论的极为欢快,当然关于陆丰送礼出手大方的事也传到苏荣昌耳朵里。
苏荣昌原本送一个小礼物,就是为了让大家想想,为什么他一个老父亲要这么做,就是想指责苏玉嫃。
没成想,陆丰的风头完全盖过了他的风头,现在所有人嘴里只把他苏荣昌都当成了笑话。
崔氏还在一旁吹耳边风:“老爷啊!这个陆老爷是不是对大小姐太好了,动不动就送几箱金银珠宝啊!这不是摆明了打老爷你的脸吗?”
苏荣昌气急败坏:“陆丰就是一个小人,专门往我心里扎刀子。”
“老爷,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他们说呀!陆丰这样的出手,才像是大小姐的亲爹呢!都在笑话老爷你。”
“你说的是真的?”
崔氏点点头:“老爷你还是消消气吧!不然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得。”
苏荣昌本来还不生气,现在一听说这个,气的都要冒烟了,直直的就往大院走去。
乔氏知道苏荣昌那点心眼,自己不在乎脸面,反倒又要怪陆丰送的礼太重。
苏荣昌见乔氏还一脸淡然的样子,火就更加往头上冒了。
“那个陆丰,为什么出手那么大方?到底苏玉嫃是不是我的。”
乔氏从心里都在厌恶苏荣昌了,想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苏荣昌也算是个聪明有才干的精神小伙,可如今,不但身体肥胖了,脑子还秀逗了。
“我不想解释了,老爷。小外孙满月,你不去,我可以告诉你,在场所有人送的礼都比你重,你是不是要怀疑所有人。”
苏荣昌愣了一下,正在气头上的他对着乔氏就是一顿乱打:“难怪我说你爹怎么看得上我了,原来你根本就是一个荡妇,就我这种傻子才会要你。”
乔氏如今也不想再忍着苏荣昌,而且眼神狠狠的看着他:“没有我家,你苏荣昌是个什么东西,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有什么资格在质疑我的品性。”
苏荣昌大概是很久没看见过这种的乔氏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氏再次深吸一口气说:“老爷,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出去吧!”
苏荣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越是乔氏柔顺,他反而从心底里厌弃,乔氏强横起来,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苏玉嫃得知她娘又挨打了,决定把计划提前,崔氏这出好戏,一定要尽快公诸于世。
苏玉嫃精心准备了礼物,去往苏家。
苏荣昌自然是没好脸色,苏玉嫃也不在乎,笑说:“爹,说起来也应该是女儿孝敬你,最近这外头风言风语太多,都说爹做的不对,完全是想挑拨我们父女关系呢!”
苏荣昌有种警惕性的打量着苏玉嫃:“你想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玉嫃说:“爹,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呢!以前是我不懂事,老是跟爹还有二姨娘吵架斗气,现在我知道错了。”
连许氏都觉得苏玉嫃魔怔了:“你到底想干嘛,可别吓我们,这根本不像以前的你。”
苏玉嫃点点头:“二姨娘说的对,我是变了,都两个孩子的娘,这次生产又吃了大亏,多少明白一些道理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自然只想和娘家把关系弄好,这样别人才不会把我们苏家当成笑话来看。”
许氏可不相信:“你不惦记苏家的财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