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说?」霍子煜停下了绕着头发的手,难得认真地望向我。
我本来一直觉得叶氏攻击我的原因是因为怕我以公众人物的身分报复会对他们集团的形象造成伤害,但是经过温韶旭闹的这出之後我就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像突破了一个盲区般,过去那些我觉得理所当然的发展都变得不再寻常,「他们花在我身上的成本和心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麽重要,重要到他们在过了十几年後还必须把焦点放在我身上吗?这些年来遭受到他们叶氏迫害的应该不仅只有我家吧?但是为什麽他们谁都不盯偏偏只盯着我?再说了旗下拥有上百家工厂、横跨数十个产业领域的大集团何惧区区一个歌手?」我是有报复的心,也持续的暗自谋划着,但在台面上我可是什麽动作也没有啊!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在暗地探查叶氏这块的隐密X上我有绝对的自信,毕竟当初在布线时我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我不认为他们能发现我的线网,可最蹊跷的是我还没做出什麽大动作他们便先找上了我。
过去我的想法太过以自我为中心,单方面的认为他们本该记得我,但仔细思考他们过去对待我的家的方式就像对待蝼蚁般轻慢,若没有什麽特殊原因他们又怎麽可能会记得我?人类连自己前一秒踩Si的蚂蚁都不会记得,更遑论是十几年前踩Si的蚂蚁,现在想来他们的举动更像是心虚!
看了眼沉默的霍子煜,我继续道:「如果他们没把柄在我手上他们何必如此忌惮我?想方设法急着要摘除我的羽翼,就算他们怕我以公众人物的力量报复,照理说也不该忌惮成这样,若他们有绝对的把握自己没留下任何关键证据的话就根本不需要担心,即使我真的出手报复了,只要我手上没有关键证据他们就能打模糊仗了事,毕竟打模糊仗可是大集团的强项啊,他们会这麽忌惮我背後一定还有什麽原因吧?」一边说着我的脑袋也飞速的转着,「或者说……他们丢失了什麽能置他们於Si地的关键证据?」
「而且他们还认定了那丢失了的东西在我手上……」
他垂下眸似乎是在思考我所提出的可能,「确实……这麽说来他们的反应似乎真的有些过度了。」
要知道没有具T证据就轻易动用公众人物的身分去报复他们的话我也是会受伤的,而且伤的肯定会b身为大集团的叶氏来的重上千倍百倍!他们是有根基的大集团有大把时间和资本能等待人们淡忘後再重出江湖,但我不同,一个正常经营的艺人都未必能红多久,我若轻易出手报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赔上自己的演艺生涯,一辈子再无法在演艺圈翻身,我不信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个能让他们如此畏惧的东西一定有其分量和重要X!
「假如真的有,那麽那个让他们如此忌惮的东西可能会是什麽?」
「我没有头绪。」仰首靠上身後的墙,我颇为无力,「能找的线索我都找了,能见的人我也都见了,就是找不到什麽证据……」当我伤口癒合能行动自如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发生後的两个月,就算时间有些太晚了我还是不Si心地把车祸现场的每寸地都翻遍了,结果毫不意外的除了几片破碎的汽车零件什麽有利证据都没找到。
若我先前推测的种种都没错,那麽这将会是个让叶氏付出代价的好机会,但前提是我必须先一步找到那个让他们忌惮的东西,可最是恼人的就是我一点线索也没有……
「找不到就先摆着吧,能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方式多的是,不必执着於特定某一个。」霍子煜g起嘴角,我望见他眼底那不可忽视的光芒。
「你有想法?」
「他们除了反应过度之外,你不觉得他们的攻势有点太畏畏缩缩了吗?他们用来对付你的手段其实可以再更直接一点,可他们偏偏绕了好几个弯,就好像怕什麽人知道一样,从音乐祭到温韶旭的放话,最近几次的大举动不是间接攻击、就是借他人的手出击……」
我有些不明白,「他们权势都那麽大了,还有需要特别躲谁吗?」
「我知道你讨厌他们姓叶的那家人,但你想想那个真正找你碴的人是谁?」
「叶清婉。」我答的不暇思索,可是当话出口我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不对,是叶氏二房!」
霍子煜瞬间一语点醒了我,我厌恶他们整家姓叶的人,因为他们一家都是间接或直接造成我家家破人亡的凶手,每当恨意一浮现我总是直觉地算在他们全家头上,久而久之便忘了他们之中的区别。
「虽然没办法准确的掌握叶氏内部的情况,不过我猜叶清婉他们要躲的对象就是大房。」
「叶清婉他们不是已经掌控了叶氏集团主要的命脉了,他们还需要怕大房吗?」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叶清婉的父亲就是以夺走我家的工厂作为最後一块垫脚石成功翻身斗下大房的。
「世家大族的争斗没有那麽简单,难道他们大房会因为叶清婉掌控了集团的命脉野心就因此消失吗?」霍子煜笑的满脸深意,「他们二房最好的状况顶多也就只是暂时压制了大房而已,现在实权还不是握在叶清婉的总裁NN手里?你放心好了,他们那个总裁NN是不会那麽轻易放权的,她不放权叶清婉就必须去经营稳重正派的好接班人形象,而那些她放不开手脚施展的时间就都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叶清婉还没拿到实权,我们的胜负都难定。」霍子煜不说我都要忘了他也是出生大家族的人了,他的T悟肯定很深吧。
他这番话一出口,便让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男人的心思,我只顾着满脑子找证据却都没想到最关键的这层关系。
霍子煜的意思很明显,叶氏大房和二房之间的嫌隙将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值得细细钻研,只是要以此作为突破口也得打在对的点上才行,但要打探到他们叶氏内部这麽隐密的斗争消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从打探、谋划、布局到出击,这些都需要时间……
「看来我要帮叶氏的老太婆祈祷她能长命百岁了呢!」我讽刺一笑。
人家都说先安内再攘外,眼看着即将来临的三月演唱会,那是我短期内突破困境的唯一寄望,为了稳住根基我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出半点差池!他人的攻击总是防不胜防,我也只能且顾眼下见招拆招了。
望着对面不知在想什麽想得入神的霍子煜,我那离他俊美脸蛋不到一个手臂距离闲着没事g的脚ㄚ子就有些痒,一个不留神就「不小心」贴到了霍子煜的脸庞上。
「啧!」某人立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扒下我那贴在他脸上的脚ㄚ,怒视着我。
笑望着眼前这个惜脸如命的搭档,我不由得好奇的道:「如果哪天没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你要怎麽办?」
「我会Si给你看。」他答的不暇思索,神情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这麽严重?
这般快速的回答让我眼神下意识的瞟向他脸侧的伤口,这家伙不会是要找我算帐了吧?
下一秒那原本还慵懒地倚着墙的人直接扑到我面前,长臂一伸扣住我的脖子,二话不说的以锁喉的方式将我向他的方向拖去,另一只手迅速的掐上我的老蛮腰……
我不是怕痒的人,但霍子煜的手法总是能让我痒的不停翻滚。
「哈哈哈哈……对哈哈…不起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我不停求饶,可那被我惹毛了的人哪肯放过我?
「道歉也没用!痒Si你,我看你以後脚还敢不敢乱放!」
「不敢了哈哈哈…我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的腮帮子发酸,肚子也疼得半Si,笑得阖不上的嘴甚至还不小心流出了几滴口水……
「绒你好脏。」被我口水沾上的霍子煜立刻松开我,嫌弃的将手臂上的口水往我身上抹。
「谁叫你要弄我?」抱着酸疼的肚子我哼哼道。
「绒啊,弄这个字可不是能随便用的啊。」霍子煜语气暧昧意有所指。
「少罗嗦。」我则满脸不以为意。
「真的不用我调一杯给你喝吗?」随意的抹了抹还挂在嘴角的口水,终於缓过劲的我以极丑的姿势仰躺着与霍子煜对视,「你的脸。」
「不用,」他自信一笑,「我平常太完美了,偶尔T验一下不完美的感觉也不错。」
「呿!」我白眼一翻,直接翻过身粗鲁的将脚架到他修长的腿上,「臭美。」
算完帐的霍子煜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我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时分,昨晚和我挤在一块的霍子煜早已不知去向。
看了眼手机显示的简讯,我拨出电话给我的线网联络人,清了清喉咙,向楼梯转角处的yAn台走去。
「喂,」我压低声线,模仿着男人的嗓音,「那边有消息了?」
「工厂那边有些眉目了,」电话那头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平稳地传来,「他们发现食品工厂的原料成分好像有问题,但是详情还需要探查,我们的探员会趁工厂开工前潜入。」
「好,有什麽发现随时回报。」我虽然语调平静,但内心却激动不已,食品安全一向都是国人重视的议题,若能在这方面抓到叶氏的把柄只要将其摊下yAn光下,不用我出手就会遭到社会挞伐,这对有三分之一利润都来自食品产业的叶氏来说绝对是重创!
再者叶氏的食品产业一直都是由二房把持,搭配上霍子煜昨夜的解析,二房一出包大房肯定会抓紧机会争夺集团的主控权,到时候狗咬狗的戏码上演就是我从外头补刀扳倒他们的好机会!
「是。」
「辛苦了。」简明扼要的传达完讯息後我们便直接挂了电话。
从四年我手头b较宽裕一些开始,我便布置起自己的秘密线网调查叶氏有关事物的情报,蒐集能在未来一举击下叶氏的资料。
可纵使我手上有不少叶氏的黑料,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却少之又少,因为很多东西都不是能说碰就碰的,那些涉及政治圈牵涉到太多人利益的东西基本上都不能深究,我每走出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悄悄窥探,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让後续的行动更加困难。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老头站在楼梯前望着我,「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