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梳理发尾的打结,问:「想吃什麽?」
我摇摇头,请他帮我把包包拿来,我从里头找出一条巧克力,从妈妈生病开始我便养成这习惯,之前是因为忙得没时间吃饭,现在是没胃口吃饭。
「吃那个没营养。」他穿起大衣,说:「等我买回来,你多少吃一点。」
「不用麻烦了……」巧克力有热量又可以让心情变好,是现在我少数可以接受的食物。
他没有理睬我,带着车钥匙便出门,我坐在床上观察他的房间,是北欧的简约风格,低彩度的设计很符合他的魅力,沉稳且带点疏离感,空气里漫着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的好闻。
他的桌上放了一本厚厚的书,他说他喜欢莎士b亚,那麽是不是在进行翻译之类的事呢?
我对他一知半解,唯一知道的是Pray这个昵称,不过这点我们互相,他也以为我的名字里有个「芊」字。
在我对他粗浅的认识里,他是有品味的人,举手投足都合乎绅士的标准,不是在演戏,而是从里到外累积的教养,我在意的小细节,他全都有做到。
还有他在狂野之後的温柔,反差果然是最致命的。
我跟他,有没有可能呢?
Pray大约在半小时後回来,并将一个纸袋放到我手上,我打开一瞧,是巧克力香蕉和松饼。
「谢谢……」那看起来很可口,可惜没有挑起我吃它的念头,不过他都特地买回来,我还是会多少吃一些。我拉开棉被下床,拉拉衬衫衣摆,抱膝坐在地板上。
「你g嘛?」
「我不想弄脏你的床。」在别人床上吃东西太没礼貌了,但他家没有别处可选,只好席地而坐。
「我不在意。」他走到我身旁,一把将我抱回床上,随後从书桌那儿搬来椅子,在不远处坐下。
他给自己买了披萨,我看着他,没有狼吞虎咽也没有弄脏嘴角,他发现我的目光,便问:「想吃?」
「没有。」我垂眸串起一片香蕉,说:「只是觉得你的吃相很好。」
「嗯,你也是。」
我淡淡笑了,原来我们会注意同一件事。
「说点什麽吧,让我认识你。」我说。
「为什麽?」他瞟我一眼。
为什麽?他的问题问倒我了,想认识还需要为什麽吗?
「想认识你还需要理由吗?」
听到我的回应,Pray的表情变得明朗,他率先开启话题,说:「我二十一,你呢?」
「二十。」
「大二?」
「对。」我看他,反问:「你读哪里的?」
他浅浅一笑,说:「这个别问。」
我挑了挑眉,不说就算了。
「你除了还喜欢什麽?b如巧克力之类。」他瞥了一眼我放在床头柜的巧克力。
「其实我b较喜欢吃莓果类酸酸甜甜的。」如果他带回来的是草莓或蓝莓,那我会更高兴。
他没有接话,似有似无地挑眉与点头。
我用叉子戳着松饼的格子,依序地、一格一格地,我抿了抿嘴,考虑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前一任,为什麽结束了?」
他先看我一眼,而後反问:「你说床伴?」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是想问他的前nV友,然而他的回应,变相地告诉我我的角sE。
「嗯。」
「她晕船,所以就分开了。」
「晕船?」我皱眉,「什麽意思?」
他用纸巾擦了嘴角与指尖,慢悠悠地说:「你是第一次约吧,我告诉你一个原则。」
我直盯着他。
他侧头,再次浮现那抹微笑,说:「出来约的,不能说Ai。」
「是吗?」我挑了挑眉,心里竟然浮现一丝失落。
「不要晕船。」
不要晕船。
我第一次知道它的衍伸意,也从此和眼前的男人与床脱不了关系,他只告诉我词汇,但不解释意思,结果,还是我上网才知道的。
上船才会晕船。
上了……才会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