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跟阿杰到底怎麽了啦?」隔天早上走出家门口,士l一看到我就问。
「没什麽啦。」昨晚几乎没睡,现在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没想到你们还会再次闹别扭。」他神情严肃,语气也变了,「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了什麽事?」
我一愣,很快就想起他们之前曾闹得不愉快,不能再让士l因为我又跟徐子杰起冲突,「没有啦,他没对我做什麽,是我自己乱发脾气,心情不好随便拿他当出气筒--」
「心情不好?为什麽?」
「已经没事了啦,你不用担心,走吧,再不快点会迟到!」我拉着他跑,不让他有继续发问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事实,整件事本来就跟徐子杰没什麽关系,是我自己莫名其妙在生闷气,但为什麽会那麽不高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更不明白为何这件事会让我心烦到彻夜未眠……
「那麽派对就在教室举行,没有问题吧?」开班会时,康乐GU长在讲台上徵询大家的意见,全班同学都表示同意。放学後,还有人特地留下来讨论买蛋糕跟交换礼物等事宜,我则是收拾书包直接回家,这样的热闹和我完全沾不上边。但到了晚上,雁琳捎来一通电话。
「士缘,那天你也会来学校吧?」她问。
我并没有把派对的事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想过会不会去,因此当雁琳问起,我一时答不出来。
「我不想去。」半晌,我坦白。
「是喔……」她难掩失望,「那我也不去,跟你一起好不好?」
「为什麽?你不是已经答应其他人要去了吗?」
「因为我以为你也会来呀,可是听你这麽说,我也不想去了,不想让你一个人,而且跟你在一起b较开心……」
我沉默一会儿,最後叹气:「好啦,我再考虑一下吧。」为了不让她继续烦恼,我下了这个结论。
「真的吗?」她雀跃不已,「那太好了,士缘,你一定要来喔!」
这个傻雁琳,完全忘记目前是什麽情况,还这麽兴高采烈,就算我去了,到时她也不能找我说话吧?
即便如此,却还是不想听到她失望的语气,我承认自己动摇了,为了她,我愿意重新考虑。
「这礼拜六,你舅舅跟舅妈会来家里,顺便一起吃晚饭。」隔天吃早餐的时候,妈对我说。
「礼拜六?」我愣住。
「怎麽了?你有事吗?」
「我那天……要到学校参加圣诞派对。」
妈一听,没什麽情绪反应,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没空就算了,你去学校吧。」
对於舅舅他们的来访,我虽然很意外,但也猜得出他们是为了爸妈的事而来,这麽说,那天爸也可能会在。
一想到这,我就不想待在家里,所以还是去学校吧。
我和雁琳约好在美术教室後方吃中饭,一跟她说这件事,她立刻开心大叫:「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子吗?」我不禁失笑。
我没有告诉雁琳家里的事,她不知道我爸妈即将离婚,更不知道我即将要离开这里到云林去。
和士l一样,一面对他们就完全说不出口,不晓得还能隐瞒多久。
放学後,许多同学纷纷结伴采买隔天圣诞夜要吃要玩的东西,雁琳也被其他nV生拉去买交换礼物,走出教室时,她偷偷对我微笑,表示再见。
我刚要走出教室,有一个八婆忽然叫住我,接着三人一块来到我面前。
「有事吗?」
「没什麽事,只是想问一下,明天晚上你会不会来?」她双手环抱x口,「如果会,那我们劝你最好别来。」
我愕然。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在班上的立场吧?为了你好,最好还是别来,大家根本不会欢迎你,来了只会破坏气氛,你也不希望大家因为你而玩得不开心吧?听说老师也会来,若他问起,我会帮你跟他说的,不用担心。」
我静默许久,冷冷问:「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
「你是该谢我啊。」她笑得高傲。
我甩头离开,走到最後几乎变成用跑的,踏出校门口的时候却不慎撞到人,差点跌倒。
「痛……你在g麽?走路不会小心一点吗?」被我撞到的何利文,满脸不悦与厌恶地抚着手臂。
我一阵恍惚,接着就发现徐子杰站在她旁边。
当徐子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立刻拔腿就跑,回到家门口时,士l从身後叫住我。
「怎麽啦?冲这麽快,在急什麽?」他纳闷。
「没有啊……」
「真的没事吗?看你喘成这样。」
我说不出话来,阖上双眼,调整呼x1,试着让紊乱的心平复下来。
「你的脸sE怎麽怪怪的?」他走近我,伸手轻抚我额头,这个举动使我微微一凛,忍不住抬眸望向他。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明明是士l,然而这样的语气、眼神、温柔,全都让我不由自主想到另一个人……
「士缘?」他唤。
我紧抿唇,最後慢慢地将他放在我额上的那只手移开,「……对不起。」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我赶紧转身开门,回到屋里。
徐子杰与何利文在一起的画面,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更让我惊讶且匪夷所思的,是刚才我明明看着士l时,心中想的竟是另一个人,最後甚至还推开了士l的手……
我陷入混乱,乱得再也无法平静面对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