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六,我在家里混了一天,窝在客厅看电视时,士l打了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学校?
「听说你们班今晚也有办活动,跟我们班一样都是六点半,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喔,好啊……」
如果会,那我们现在劝你最好别来。
「怎麽了?」发现我突然沉默下来,他问。
「我……会晚一点才去。」我缓缓应:「今天晚上,我舅舅跟舅妈要来家里,我想跟他们打声招呼後再去。」
「是喔?那好吧,到时学校见罗!」
「嗯。」挂上手机後,我对着电视发愣,没多久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士缘,你不是要去学校吗?快点去啊,外头很冷,外套记得穿厚一点。」
「知道了。」我懒懒的回应,随即关掉电视,离开客厅。
回到房间,从衣柜拿了件外套,我坐在床边陷入深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後我还是决定去学校,因为越想越气。
她们算什麽?凭什麽叫我不要去,那群八婆越是不想看到我,我就越是要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还能拿我怎样?
在心里忿忿骂了一阵,我起身步出房间,离开了家。
天sE已经完全暗下,刺骨的冷风令我直打冷颤,已经快七点了,同学应该都已经在教室了吧?
还没进到教室,就听见里头传来的音乐和嘻笑声。我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前稍微先瞄一下,很快就找到雁琳,也看到班导。
班导问︰「全班都到了吗?有谁没来吗?」
他这一问,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大家面面相觑,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这时昨天找我说话的那个nV生,突然举手大声说︰「老师,方士缘她没来。」
雁琳讶异的看着她,老师疑惑的问︰「只有方士缘没来吗?为什麽?」
「昨天她跟我说,她今天有事,没办法来。」她讲得煞有其事,大家几乎都相信了,但没人出声,而雁琳始终神情复杂的紧盯着她,像是在怀疑她说的话。
「是吗?那麽大家今天就好好玩,别留太晚,东西也要收拾乾净,知道吗?」
班导叮咛完後,班上立刻又恢复原先的热闹,几个同学甚至还把班导拱上台,b他唱圣诞歌,为今晚的聚会拉开序幕。
我全身僵y的站在门外。我该进去吗?若现在出现大家面前,会怎麽样?
你也不希望大家因为你而玩得不开心吧?
我再度望向教室里头,思考半晌後,决定离开。
虽然对不起雁琳,但要是真的进去了,只会让我的处境变得更难堪。只是想着想着,还是会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明明决定不受那群八婆影响,结果马上就打退堂鼓。
我直接回家,走进玄关时,听见客厅传来一群人的交谈声,有爸妈,还有舅舅跟舅妈。
这个时候突然回来,爸妈也会觉得奇怪吧?甚至可能还会被卷入他们的纷争,就算有亲戚在,情况应该也不会b学校好到哪去,所以我又静悄悄地退出家门。
我独自走在街上,没有目的地,只是到处闲晃,不晓得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听见水花声,我才终於停下脚步,仔细察看此刻站定的地方。
长长的白sE阶梯,中间还有一座圆型喷水池,是徐子杰生日那天,我们两个一起待的休憩区。从那次之後,我就没再来过,可能是因为圣诞夜的关系,今天坐在这里的情侣,b当时还要更多。
手机里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雁琳跟士l打来的,我没有回,只是坐在阶梯上,静静眺望远方夜景。去年的今天,我们班和士l班一起在学校办派对,当时我因为被班上同学排挤,且为了士l跟薇薇的绯闻而伤心难过。
那时的我,还相信薇薇和士l之间没什麽,因为我相信她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直到最後才发现我错了,所有事实的真相,我永远是最後一个才知道。
你不恨她吗?
我最重要的朋友,却夺走我的全部,我的真心真意换来她的狠心背叛,曾将将幸福托付在她身上,换来的却是让士l离我越来越远。我不是圣人,没办法说看开就看开,说释怀就释怀,更遑论原谅。
只是,悲伤永远b恨意还要来得多。
发自内心相信一个人,却是这般下场。从那次开始,我的天空不再蔚蓝,只有一片灰,不懂怎麽重拾快乐,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徐子杰出现。
他让我看到不同的蓝天,足以抚慰伤痛的蓝天,让我的世界渐渐变得不再只有恨意和痛苦。和他在一起,总是让我能暂时忘掉从前种种,不知不觉什麽都想说给他听,而他也会回以鼓励及谅解的微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只是当我意识到这点,情况却已经变得不对劲。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低下头,无力叹息。
「什麽怎麽回事?」
忽而响起的声音使我猛然抬头,发现徐子杰就站在眼前,我当场吓到魂差点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