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之来到房间角落,猫下身子,伸手0进衣柜底,掏了好一阵,终於0到纸包,拿出来拍了拍包装又掂量了一下,份量好像不够?
没错!
陆惜之配制了好些迷药,也迷倒过好些个家丁和丫鬟,但次数多了,终究还是被父亲发现,还专门叮嘱了这院儿的下人谁也不许喝小姐厨房里的水,让下人见了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要是能飞檐走壁多好,一个跳跃,刷!就飞出墙外。
哀叹一声,白天一顿折腾,陆惜之瘫倒在床,迷迷糊糊想着刚才让夏香去办的事儿:现在只有等……
“春香,怎的没在里面伺候,小姐睡了?”软糯的娇声传来。
冷不丁一个激灵!终於来了!
来人正是让陆惜之苦苦等候的二姐----陆惜若。
下午她让夏香传话给陆惜若,说两姐妹好久没有说T己话儿,让她晚上来摘星楼小坐,顺便带上她最拿手的莲子羹。
陆惜若果然不疑有他,带着好吃的来了。
“二姐,快进来。”陆惜之从床上蹦起来,带着得逞的贼笑去拉陆惜若,“春香,去沏壶好茶,就那个商仕杰今早给的,让二姐也嚐嚐鲜。”
“哟,今天可大方,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之之莫不是有求於我?”陆惜若由着她拉着坐下,回头跟丫鬟说:“晴雨,把莲子羹放来这。”陆惜若指了指桌子,却发现桌上有个脏脏的纸包,四四方方的,外面包装上有不少灰尘。
她疑惑的歪着头,看看陆惜之,又看看纸包;
陆惜之镇定的也看看纸包,看看陆惜若;
两姐妹各自一番思量过後,陆惜若若有所觉,她慢慢站起身,又慢慢往门口退,娇弱的声音有点颤颤:“姐姐我好像还有事儿,嗯…要回去抄佛经了。”
陆惜之怎麽能让她走,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凶相毕露”的说:“你走不了了!”
嘤嘤嘤……又上当了。
陆惜之行sE匆匆小跑在去往衙门的路上。
她今早观察到衙门对面有两家小食店,猜测他们关门不会早,果然让她算准,这里不仅可以一眼不错的盯着衙门的守卫情况,还能听到不少新闻事件。
找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点了份小吃。
“你们听说了吗?下个月中的万寿节,不仅太子,其他三位王爷都会进g0ng祝寿,倭国和波斯都会派使臣前来庆贺,记得上一次这麽热闹还是我爷爷那会儿呢。”
“可不是麽,最近加派了好多羽林军巡城呐。”
“何止,没看这两天东厂那些人前天在城北抓了几个据说是倭国的密探,明天还要刑车游街示众。”
“东厂自从袁小侯爷接手厂督之位,这酷刑只增不减,要是被抓进去,那就是只进不出。”
“真看不出,袁小侯爷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样子,做起事来能这麽狠绝。”
“那你是有所不知,袁小侯爷那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他从军中调任当上厂督,那可是皇上钦点的。上个月被他抓进去的户部金部司,听说还跟太子有关联呢。”
突然一个声音紧张的捂住他嘴:“嘘!你疯了…这事就乱说,东厂耳目众多,你taMadE想Si,我可还想活呢!”
东厂?
陆惜之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新龙门客栈》里的东厂大太监曹少钦的形象,他武功高强,狡诈Y毒,残害忠良,大恶人一个!原来在这里也有!
隔壁桌的人似乎开始聊秘辛,声音压低了不少,陆惜之再也听不见,反正现在顾不上这些,她此行有一个艰钜的目的,夜闯衙门偷屍检记录!
点了一碗小面,陆惜之开始装成正儿八经的食客,一边吃面,一边紧紧扫描对面的‘哨岗’。
戒备绝对不能说森严,甚至有些懒散,仅一个衙役在门前来回巡视,偶尔还会跟食店老板搭上两句嘴,但要在他眼皮底下溜进去,也不容易,看来,走正门是肯定不行了。
啧!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有收粪的…
“老板,来两份炒面,加辣!”
“哟,来啦?今儿个这麽晚才下值?”老板一副对待熟客的口气。
陆惜之循声望去,巧了!来人正是一面之缘的两个官差,黑脸齐勇,另一个是文什麽?
“一鸣啊,你爹的病好点了没?”店铺老板语带关切。
“药抓了不少,但是仍不能久站。”
对了,另一个叫文一鸣。
“你呀,也该找个媳妇了,省的这一天天的,也没个人在旁帮着伺候。”
“我说老陈啊,怎的没看见秀珠?说起来她跟咱们一鸣挺般配,你们也做了好几年邻居,知根知底儿的,结个亲家我看行!”齐勇开着玩笑,周围食客也跟着起哄。
只见店老板---老陈,还真的放下手中活计,就着身上的围裙擦了两下手,眼瞅着文一鸣乐呵呵的说:“我可是愿意的,咱家闺nV勤快能g,长得也中,你俩也算着是一块长大的孩子,哈哈,一鸣,你觉得怎麽样。”
这里…民风还是挺开放的嘛。
被叫文一鸣的男子看上去却是个腼腆人,面对老板半真半假的调侃瞬间脸涨得通红,拿着筷子的手都开始哆嗦,说话也语无l次:“陈叔,您,您…快别说了,秀珠,秀珠她…”说着眼睛还羞答答的向店内看上两眼。
“哈哈,你呀,别看了,秀珠跟她哥出城采药,按理早就在家歇下了。”店老板逗他。
文一鸣这才收回视线,00脑袋不好意思的抠着手指,等着小面上桌。
“你们等着,我这就下面。”陈老板开始忙活。
“诶,万一确认这是连环凶案,咱们又得熬夜当值罗。”文一鸣抬起头,转移话题。
陆惜之小心翼翼的移了移凳子,支起两只小耳朵。
“不仅得熬夜,快到皇上寿辰,只怕这压力够大的。”齐勇也正sE起来。
“谁说不是呢,少卿大人今儿下午还派了寺正过来问话,不管是不是连环凶案,都让咱们限时破案。”文一鸣回想着下午听到的对话,“勇哥,这案件你怎麽看?”
“不好说。”齐勇略为停顿:“两起案件确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是大雨天,证据痕迹被冲刷得一乾二净,不能排除凶手刻意为之;另外,凶手为何脱去她们的外衣却没有行那苟且之事?还有,两位Si者被发现的地方都是垃圾池,过往行人虽少,却也不是偏僻无人的最佳杀人场所,所以我认为,凶手是故意将屍T丢弃在那里,垃圾池并不是第一现场。”
陆惜之在旁听得认真,并且不断在脑中整合信息。
“但是,两个nVSi者被发现的垃圾池相距甚远,况且,城中垃圾池有几十处之多,普通百姓都不一定能知道每一处的位置,除非…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人?b如街道司那些人?”文一鸣也说出了心中疑惑。
“还有要饭的!”陆惜之心里跳出一个答案。
齐勇也颇为赞同:“都有可能,明天咱们分头去查。最後…今天的Si者身上,我们发现了碎银和头钗,都完好无损,而第一位Si者身上却空无一物,所以,究竟是不是连环案还无法定论,或许就是一个巧合。”
“说什麽呢,这麽起劲!来来来,先吃面,趁热。”陈老板热情的端着两碗辣面,放在桌上。
陆惜之还在磨蹭盘里的碎花生和桂花糕,这遭虽不白跑,却让她更加想将第一名Si者的信息狠狠看过一次。
眼看天sE不早,想着陆惜若可怜兮兮让她早去早回的样子,陆惜之恋恋不舍的起身结了账往家走去。
齐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