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蓠不让他查看,他也就只能挫败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看见青蓠一张小脸比先前烧得更加红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虞慕扒拉了一下头皮,轻咳一声,以此来减轻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很确定,当做出来的时候才明白。青蓠怯怯地抬起眸子对上虞慕那双赤诚的黑渊,试探性地问道,“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啊?”以前的女朋友?在新婚夜被老婆问到以前的女朋友,这个是不是有点煞风景?
“没做过?”好吧,青蓠是个保守派,跟肖辉在一起那么久,也就牵牵小手而已,连接吻都没有,至于爱爱么,咳咳,更是没有过。当然,像她这么纯洁这么自爱的黄花大闺女估计没有几个了,可虞慕不应该没有做过吧?看他平时那威风劲儿,神气样儿,真的不敢相信他丫会是第一次。
“嗯哦。”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是老处男绝对无地自容,但在自己老婆面前承认会不会更加无地自容?
“好巧啊。”青蓠尴尬地抓了抓短发,原来两人是同道中人,真是幸会啊。
“巧?可能。”这不叫巧,这叫运气,“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啊?”问出这句话,虞慕的俊脸僵了僵,今晚洞房看来是真的泡汤了,哎,天晓得他忒么想洞房啊。
“没有啊。”青蓠望着虞慕一点也不心虚的说假话,其实她心里还真是乐开了花,虞慕二十八岁还没开荤,这个说出去估计都会被人笑掉大牙,“那个,虞慕……”
“嗯?”虞慕爬着回到了床头,顺便把地上的睡衣捡了起来,钻进被窝,将睡衣塞到了青蓠的怀里,“穿上吧。”
“啊?哦。”青蓠不是很明白虞慕的心思,她还在想要怎么跟他说关于洞房的事情,可睡衣在手,她是该穿,还是不该穿呢?
其实这问题不该很纠结的对吧?她是真的很痛,很痛就可以不用洞房,然后各自穿好衣服睡大觉。但是……
人生最他妈不喜欢的就是一个但是,这个但是后面就是跟着一大群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至亲至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不会像当事人那么看得开,新婚夜不洞房,知道的晓得是新娘子怕痛新郎心疼洞房就延后了,可不知道的肯定会认为不是新娘不行就是新浪不行。
当然,在中国这种看似已经开放到可以跟西方国家媲美的程度上,往往人们的眼睛在这种关键时刻就是不那么雪亮了。
新婚夜没有洞房的屎盆子一般不会扣到新娘头上,相反,新郎往往是最遭殃的。
青蓠兀自哀怨,她丫的这是生在什么年代什么时候啊?由于现代医学太发达,自家男人不举的伪事实弄不好就会在明天传入娘家人耳朵里。
自己的亲妈她可以相信单凭自己那根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搞定,但是老爸呢?
他眼巴巴盼望着她能嫁个如意郎君,结果嫁个不举的阳痿男,咳,肯定还没等到她解释完毕,虞慕就会被突击成筛子。然后再加上她那毫不关心她的奶奶和那个永远都一副看人低一等的冯音宝,那俩婆媳凑一块儿还不把她给炮轰成灰,至于虞慕么,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然,这边还只是娘家人的想法,要是换做婆家人,可能效果就是完全相反。
虞慕不举是绝对会被否决的,而她自己百分之三百逃不掉被扣一个非处的帽子,根据她这么一段时间对她婆婆的了解,她婆婆不说拿小鞋给她穿都会给她十个八个下马威。
总而言之,这两边家族都不好处理不好交代,不管是她非处还是他不举,她都没办法一手抹平。
青蓠低头想的出神,她身边一对炽热的眸子就没有从她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离开过她的身子。
试问一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对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盘佳肴不动筷子只是欣赏的?答案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有那么好的意志力,虞慕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到嘴的肉吃不了,那比猫爪还难受。
似乎感觉到头顶上有一束灼热的视线望着自己,青蓠悄然地紧紧攥紧了被子里的睡衣。
穿还是不穿,这个问题纠结了她好一阵,但现在她不再纠结这个穿或不穿的问题,她是在纠结是给他还是不给他的问题。
心脏咚咚地跳得异常剧烈,她清楚虞慕也跟她一样是第一次,第一次难免不毛手毛脚猴急的不得了,可他没有逼迫自己,这点让她心里不免不感动。
虞慕坐在一旁看见青蓠的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颜色在自己的眼前变幻了不下五次,他是真担心她是不是下面被他弄伤了。
“怎么了?呼,老婆,让我看看好不好?”虞慕抚上青蓠的小脸,说的诚恳,他只想确定她有没有被弄伤,“就一眼,我怕把你那儿弄伤了。”
“呃?”思绪快速拉回,他刚才说了什么,“什么?”
什么?虞慕抽了抽嘴角,他也想问她你在想什么。这么赤果的话他还能再说第二遍么?
虞慕眼里闪过的尴尬让青蓠慢慢品味着刚才听进耳朵里的话,越品味越觉得不对味,霎时,青蓠的眼睛霍地瞪得老大。
看看?看毛线!她没有被弄伤,他干嘛要看?还有,对于是否弄伤这个东西他这是从什么地方了解的啊?
青蓠狠狠地咬牙,如果说瞪眼能把对方给瞪出个洞来,她很愿意这么噔下去。
“不行?”如果不行那就难办了,虞慕舔了舔唇沿,变着法儿的哐自家老婆,“那要不去医院?”
“虞慕,你神经啊!”青蓠说着就给了他一拳,连同睡衣一并砸在了他的脸庞上。说他无耻无奈估计都抬高了他的智商,没想到虞慕这家伙的智商这么低下,“我没病干嘛去医院?”
虞慕扬着脑袋,手指慢慢地扯下砸在他脸上的睡衣,闻着淡淡的香味儿,暗自晃神。
青蓠气结,用力地裹住被子,生怕自己走漏春光。看着虞慕呆若木鸡的傻啦吧唧的表情,她完全不能淡定地扯开嗓子问道:“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