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粟和马吉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老套了,可是夜芸转念一想,年纪差在那里,好像不太可能。
“也不是,那个女子名唤汪馨玥,是廖粟的母亲,也是马吉喜欢了多年的女子。”苏梓钰说到这里,微微一叹,“那汪馨玥之前也是大家小姐,只是因为被人贩子拐走,后来辗转成了马家的丫鬟,小姐出生,虽年纪小,但是气质谈吐却是比其他丫鬟更加出众,长大后更是亭亭玉立的,成了他们那一带闻名的美人,两人日久生情,早已海誓山盟,私定了终生,就差一纸婚书了。”
“才子佳人,绝配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夜芸见苏梓钰停顿了一下,于是好奇的追问着。
苏梓钰道,“可是马吉那时候才刚刚建功立业,他以为两人的日子还长着,便不那么在乎,常年在军营中,可是汪馨玥的想法却不一样,她希望马吉能给他一个家,马吉也答应了她,等他一年,一年之后他必娶她,可是汪馨玥和马吉的事情马家并不知情,王馨玥也过了婚嫁的年龄,她只是个丫鬟,面临着婚配给府中家丁的命运,她自然是不甘心的,为了翻身做主成为主子,在一次宴会上,她爬上了廖广的床,也就是马吉的舅舅,那时候廖广已经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见她有几分姿色,就跟马家讨了做小妾,可笑的是,马吉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迎她的小花轿!”
大家族的一些事情,夜芸自然是知道的,可没想到这廖粟和马吉会有这样的渊源。
“天意弄人吧,她若是熬过那些日子,如今跟马吉说不定终生眷属,当了将军夫人,但或许便是她的自私,才会注定错过马吉这个优秀的男人。”
夜芸并不觉得那女人可怜,纵然之前多好,可爬上一个老头的床,就注定了她配不上马吉,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配!
“这马吉啊,有时候也是一根筋,以为她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了自己的舅舅,所以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她压根就不见马吉,那女人有了身孕,马吉才算是死心了,可是曾经的美好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忘记的,他在心里一直坚信着那女人是个好女人,为此发誓终生不娶,甚至还经常去看廖家看她和她的儿子廖粟,可却得不到重视,马吉便时常交廖粟认字,练剑,廖粟也是天赋异禀,不过两岁,便能自己看四书五经了,三岁便能记住马吉交过的所有武功招式。”
苏梓钰讲着人家的家长里短,夜芸听起来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这让夜芸不禁想,以后两人要是穷的没银子花了,苏梓钰可以去当说书的先生。
正想着,苏梓钰又继续道,“那廖广儿孙满堂的,廖粟虽然是廖广的老来得子,可却没有得到半点疼爱,又遭他的那些兄弟排挤,马吉因为常去看她们母子,就替代了兄长和父亲的位置,事情若就这样也就罢了,可马家后来被查封了,一切原因都是因那女人而起。”
夜芸也猜想着,若是如此的话,廖粟也不至于如此憎恨女人,觉得天下女人都一般了。
“廖粟出生后的第二年,廖广就因病去世了,而那女人却是年纪轻轻的,自然不甘寂寞,便勾搭各种男人,廖粟年纪小小的,便见着自己母亲跟各种男人翻云覆雨,从小便有阴影,也导致他早熟,然而小小年纪的他很懂事,不曾告诉马吉他自己所见到的,他害怕马吉伤心,更怕马吉不会在去廖家看他了,后来,那女人心里扭曲了,稍有不顺心就对廖粟打骂,才三岁的廖粟,早已懂事的像个小大人。”
说到这里,苏梓钰的声音冷了几分,“就这样过了两年吧,廖粟五岁那年,马家被查封,所有残忍的事情都被揭露了。”
母亲,在孩子在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无论怎样,有父母疼爱的孩子,都会比其他孩子快乐,就如他跟苏梓钰,即便后来有再多的不愉快,可是想起跟娘亲在一起的日子,那便是最美好的回忆。
而廖粟,却是自己娘亲和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所生,想来他娘亲也不会疼爱这个儿子,因为只要看到这个儿子,她便会想到自己人生的污点。
所以廖粟不但没有得到半点疼爱,相反的还会成为自己娘亲发泄的出气筒,甚至还在廖粟年幼时,便让廖粟看见自己娘亲跟别的男人有染,还辜负了像马吉这么好的男子,难怪廖粟敌视女人呢!
想到这里,夜芸不由摇头,马吉也许早已知道,却不过是自欺欺人!
“马家被除其实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引发此事的,却是那个女人,不知道何时,她勾搭上了太守,意图成为太守夫人,为了帮太守,竟然陷害马家,马家被抄家,而马吉却是侥幸逃了出来。”
苏梓钰忧忧继续道,“马家被抄家,廖家被牵连,而那个女人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却没能如愿,反倒被那个太守的正牌夫人天天欺负,日子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闻言,夜芸深深一叹,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但凡有一点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可能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的,能让她当个小妾就不错了。
“做女人做到连儿子都鄙夷的地步,你说是有多可悲,可是马吉呢,却偏偏是个心软的男人,去把她救了出来。”苏梓钰握住夜芸的手,继续道,“可是有些人就是死不悔改,马吉救了那女人,将她安置在一处别院,每天马吉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他也没想过要同她在一起,只是希望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却没想到,那女人为了让那太守回心转意,联系了太守来抓马吉,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所以才有了我之前说的那幕。”
夜芸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心里不由感慨,错付真情,便如马吉这般!
“那结果呢?”
才五岁的廖粟,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让引苏梓钰前去,以苏梓钰那时候的年纪,也不过才十岁,插手事情会有转变,但悲剧已经形成了。
“之后,我查了下马家的事情,马家被陷害,其实是端王府授意的,后来端王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那个太守的身上,马家洗刷冤屈,太守被斩,之后马吉跟廖粟就跟在我身边了,直到现在。”
“那那个女人呢?”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那个女人,可是苏梓钰却没有提及她的结果。
“马吉那个傻子,那女人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舍不得杀她,可廖粟也不认她,两人不愿再管她的死活,她也大概是良心发现,就离开了,没了消息,不过传闻说是落魄到了青楼,再然后好像疯了吧。”苏梓钰言辞闪烁,语气听起来也是底气不足。
夜芸可不会认为苏梓钰会去调查那个无情女人的下路,她目光不由冷了几分,“应该不是传闻吧,而是你亲眼所见,想我们风流的钰王爷,经常去青楼小坐,不小心撞见了吧?”
苏梓钰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是你自己想听那女人的,我以前是经常去青楼,可是我身心都是干净的,绝对没被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染指过。”
以前为了让皇兄放下戒心,他的确是经常去那些地方,风花雪月的,但他可不是真的玩物丧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女人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有时候虽然口花花的,但是他却没对任何女人有过不轨行为,至今也不过是对夜芸一人钟情。
“那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也不知道。”夜芸抿唇道,“不过,你方才讲的事情,连我这个听者都闻之感伤,当事人就不敢想象了,你放心吧,廖粟对我的敌视,我不会计较的。”
其实即便苏梓钰不说,夜芸也不会计较的,但是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让人改变的,况且苏梓钰和他们兄弟多年,若是因为她而让兄弟间产生隔阂,可就不好了。
同样的,她和苏梓钰经历了这么多,才在一起,若是因为其他人的原因而有了隔阂,她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话说,那家伙因为他娘亲这么讨厌女人,岂不是要一辈子孤单一人啊。”夜芸忽然拍了一下苏梓钰的膝盖,“这可不行,他不喜欢女人就罢了,不能要求别的人也跟他一样不近女色吧,这是病,得治!”
苏梓钰看夜芸那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他没追到她的时候,她还不是一副全天下男人都欠她的样子,想想初认识夜芸的时候,那状态,就跟廖粟一样呢,那这么说,她也被男人伤过?
想到这里,苏梓钰心里不爽了,他的芸儿他心疼都来不及,哪个臭男人伤害了她,让他知道了,一定将那人大卸八块!
于是,苏梓钰尝试的问道,“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芸儿跟我谈谈心了?”
话刚落,夜芸的脸色就微微一变,笑容也有几分僵硬。
就在苏梓钰以为夜芸会如以往那般直接敷衍过去,夜芸忽得开口了,“我的过去,说出来,只怕没几个人相信,而且你听后,不只会惊讶,还会气愤的想要杀人放火,但是那都是我不愿提及的伤疤,只因为面对的是你,我愿意把我的痛和欢乐,都跟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