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芸淡定不了了,“我平安镖局与你空门没有什么恩怨,为何抓走我儿子,他现在人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黑袍男人都想哭了,他没把那小家伙怎么样,那小家伙到是打碎了他一屋子的宝贝,还先拿走了他的小雪蛇。
要知道,那雪蛇蛋,可是他花了不少心思从人家手里盗来的,结果还成了那小家伙的东西了。
黑袍男人那叫一个心疼啊,可心疼归心疼,莨帝开口要人,他不能不给啊。
“芸夫人,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人家给钱给得起价钱,我们自然去盗,那只能怪你这个当娘的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
黑袍男人这话听着不顺耳,但说的也是事实啊,若是夜芸看好了儿子,或许他那一屋子的宝贝就不会那么悲剧了。
夜芸心里气闷,一直都知道这个世间便是如此,肉弱强食,所以之前她才要变强,可是后来她厌倦了,想要摆脱这一切,所以才会离开。
然而,当听见儿子被抓走的那一刻,她求路无门,只能去找隆昌的人。
苏梓钰握了握夜芸的手,淡淡道,“孩子现在在哪里?”
“他好着呢,若是两位有兴趣,价格好说。”黑袍男人到是很客气。
“那我给双倍价,把孩子带来。”
“成交。”黑袍男人答应,正要亲自去将那小伙带过来,可夜芸却是道,“我们一起去。”
如果给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夜芸是很乐意见到的,就怕人家不愿给。
黑袍男人看了一眼苏梓钰,抿唇大方的答应,“芸夫人,请吧。”
夜芸愣住了,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一点吧,难道就因为苏梓钰这个皇帝身份?
貌似江湖中的组织,一向跟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朝廷也不会刻意跟朝堂去作对。
只是,夜芸也没心思去想那些,想快点见到小鱼儿。
很快的,夜芸来到了一处宅院,那黑袍男人点了灯。
“丑丑。”
一进屋,夜芸却是没看到人,黑袍男人也是惊讶,看了看,空荡荡的!
那小家伙呢?
黑袍男人比夜芸这个当娘的还惊。
“我儿子呢?”夜芸心跳都快停止,要是儿子出了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要他们陪葬!
“刚刚还在这里的?”黑袍男人也慌了,这屋子就这么大,那小东西去哪里了?
谁料,苏梓钰却是笑了,抬头朝屋顶看去,“小鱼儿,你还不下来,想让你娘又急得生病啊?”
夜芸抬头看去,只见小鱼儿那小小的身影就躲在房梁上,探出脑袋看着她。
夜芸松了一口气,“死小鱼,你赶紧给我下来。”
小鱼儿其实是害怕那个坏叔叔进来抓他去跑药酒,所以才躲上去的。
如今见夜芸生气了,正想顺着柱子下来呢,夜芸却是一个纵身,将小鱼儿抱了下来,将小鱼儿转了一圈,好好的检查了一下,见小鱼儿没受伤,夜芸才将小鱼儿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夜芸害怕又生气,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让她这么害怕过,即便小鱼儿一个人独自来京城找她,她都不担心。
“死小鱼儿,你要是以后再敢这么吓娘,娘就不要你了。”
小鱼儿一听,紧紧抓着夜芸的手,“娘亲,不许不要丑丑,丑丑会很乖的。”
一向不承认自己小名叫丑丑的小鱼儿,此刻却是承认了。
夜芸故意生气道,“你一点都不话,我要你干嘛?”
“因为……”小鱼儿纠结着了半天才道,“因为你不要丑丑,爹爹会生气的。”
夜芸无语,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苏梓钰。
“你让娘生气了,你爹也会生气的。”夜芸认真道。
小鱼儿无言,委屈的哭了,“呜,娘亲,你们大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小孩子呢,呜……”
见小鱼儿的眼泪,夜芸的气一下子散了,其实她就是害怕。
小鱼儿长这么大,她都没舍得动他一下,也没凶过他。
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没有照顾好他。
“好了,不哭了,娘不会不要丑丑的。”夜芸好声好气的,擦了擦他的眼泪。
“好吧,丑丑就丑丑。”小鱼儿说着,便抱着夜芸狠狠的亲了一口,眼泪鼻涕全蹭在夜芸的脸上了。
夜芸一脸嫌弃的要推开,可小鱼儿却越是亲,母子两闹着,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人呢。
这样一幕母子有爱的互动,看得黑袍男人这个平日挺冷血的人也有所动容了。
然而,苏梓钰却是一脸纠结。
黑袍男人看了看苏梓钰,又看了看芸夫人。
这苏梓钰对这母子两似乎有些不一样呢,该不会是……
想到那个可能,黑袍男人在心里贼贼一笑,一国帝王喜欢上有夫之妇,还是带着孩子的女人,那画面简直不要太好看了。
只是,黑袍男人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一国帝王,要多少女人没有啊,更何况,苏梓钰的心早就交给了一个消失了六年的女人,又怎会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敢兴趣呢。
小鱼儿跟夜芸闹完之后,又立刻伸手对着苏梓钰,“漂亮叔叔,抱抱。”
苏梓钰这个没名没份的亲爹终于被儿子想起来,心情好了,连忙将小鱼儿抱了起来。
见状,黑袍男人傻了眼,真是难得啊,自从那个女人失踪后,都没见过苏梓钰笑过,而且还会抱小孩呢,这简直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又或者,这孩子不会是苏梓钰在外的私生子吧,那这芸夫人……
芸夫人?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消失了快七年的女人名字中也有个芸字吧?
黑袍男人忍不住开始各种想法,而小鱼儿开始告状了,“漂亮叔叔,你要是再不来,小鱼儿就要被泡药酒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两个的约定都要泡汤了。”
“怎么回事?”苏梓钰耐心的问着。
“这个坏叔叔他说要把我抓起泡酒喝。”小鱼儿小手指着黑袍男人,说的特别的委屈。
黑袍男人看着小鱼儿指着自己,真想拿块砖头把自己敲晕算了,想解释吧,却想起苏梓钰不喜欢别人解释。
“空门何时干起了杀人的勾当了?”苏梓钰挑眉问道。
夜芸也眯起了眼睛,所谓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是没错的,“你盗我儿子,我认了,但是,你想杀我儿子,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你们空门消失!”
要是夜芸一个人来的,黑袍男人看她那柔弱的样子,估计一脚就踹出去了,可是她身边站着一门神啊,最关键的是,这门神还抱着这个女人的儿子呢。
黑袍男人背脊都发凉了,“完全是误会,这小家伙看见小雪蛇破壳出生了,我自然是太高兴了,所以就跟他开个小玩笑。”
黑袍男人说的那叫一个心痛啊,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都说服不了他自己。
然而,苏梓钰和夜芸却是一脸讶异。
雪蛇蛋?
那是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东西啊,就那么一枚雪蛇蛋,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从极寒之地带出来啊?
“儿子,真的?”夜芸连忙问道,那语气里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惊喜。
小鱼儿这才想起他新收留的伙伴,将袖摆撩起,“是这东西吗?”
夜芸那两眼睛发亮,还真是,这东西一破壳就能认主人,也就是说小鱼儿是见证它破壳的人了,看来她儿子算是因祸捡了个宝了。
夜芸也瞬间明白小鱼儿指控人家要抓他泡酒喝的原因了,分明是她儿子不小心抢走了人家的宝贝啊。
“我儿子撞见雪蛇破壳,你开心什么?”
黑袍男人真想扇自己耳光,赔笑道,“当然开心啊,这小东西配他。”
夜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那还真是误会一场了,你说你,替雇主劫持我儿子,其实没必要准备这样的厚礼,他小孩一个,一不小心将这个宝物玩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很憋屈的黑袍男人真想一头撞死,嘴角一直狂抽。
“不过既然送了,我自然会好好看着我儿子,让它好好的活着。”
夜芸说完,牵起小鱼儿的手,“付钱,咱们走人。”
于是,苏梓钰只是打了个欠条,两大一小离开了。
当苏梓钰三人走后,那黑袍男人手一软,那欠条落在了地上。
“大哥,这女人跟莨帝什么关系啊,莨帝为什么带着他来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买卖不是你接的吗,你怎么不先查查清楚,莨帝要护得孩子,你也敢碰。”黑袍男人快郁闷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门主跟莨帝的关系!”
女人也郁闷道,“我怎么知道这女人有莨帝当靠山啊,你说莨帝为什么护着这个女人啊?”
“别问为什么了,赶紧把雇主的钱退了。”黑袍男人低怒道,“要是门主怪罪下来,你自己去跟门主解释吧。”
女人点头离开,却又回头道,“大哥,要不要提醒一下莨帝,雇主是谁吗?”
“废话,莨帝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问雇主是谁,但不表带这芸夫人不想知道谁出钱要她儿子。
想到这里,黑袍男人不由想,这莨帝跟芸夫人关系太微妙了。
夜芸回城时,已经是天亮了。
夜芸母子两一路上都呆在马车上睡得很沉,苏梓钰靠着,静静的看着呼呼大睡的母子。
忽然,马车一抖,苏梓钰眼疾手快,扶住了两人,不然夜芸母子都要从马车内甩出去了。
这一动静,让夜芸醒了过来,警惕道,“怎么了。”
苏梓钰没开口,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