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琴面色有些不自然,她害怕地事情终于发生了,母凭子贵这个道理他懂,可是本以为她和红鸾走得近,能借机爬上睿王爷的床,先怀上孩子,可是如今这个愿望泡汤了。
卞亦轩喜形于色,大步走到床前,“王弟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然后对着身后随行地太监公公说:“赏玉如意、玉碗、玉碟、玉镯、玉簪、锦缎……”。
屋中的人基本都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些服侍的人和若琴,红鸾面上一脸地幸福,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她还没有适应过来,红鸾拉着若琴地手,激动地说:“若琴,我有孩子了,我要当母亲了。”
若琴强颜欢笑,抚慰着红鸾激动地心情,“是的,王妃,你怀孕了,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去放厨房准备些你爱吃的,不管怎么难受,为了孩子,你多少应该吃些。”
红鸾摸着自己地腹部,感受着身体里面的那个小生命,“恩,你快去,快去,我要吃东西,我要为了孩子好好吃东西。”红鸾急急地催着若琴。
若琴离开之后,红鸾沉浸在幸福中,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地表情突然一僵,如今她坏了睿哥哥地孩子,为了将来事情不暴漏,为了这个孩子,她必须除掉鸩,才能放下心来,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就让她消失吧。
卞亦睿一行人在绿洲中,又等了几天,风沙渐渐小了之后,才准备离开,他急切地想回到睿王府看看。
这天卞亦睿他们正要准备离开沙漠,在街上涌动的人群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今日才刚刚赶到绿洲的冷怀和小奴。二人藏在骆驼后面躲过最大地风沙,变小之后就开始赶路,可是已经不见了鸠的身影。
卞亦睿示意一个随从去把冷怀喊过来,为何他们二人在这里,却没见到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你怎么来了?”刚才去喊他的随从冷怀本就有些眼熟,可是见到卞亦睿也在的时候,冷怀惊讶不已。
“鸩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卞亦睿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确定鸩不和冷怀在一起,他脸色有些不好,不是吩咐过冷怀要好好照顾鸩吗?为何没有和他在一起,卞亦睿知道一定事出有因,等着冷怀地解释。
谁料冷怀竟然朝卞亦睿发问,“王爷,你看到鸠国师了吗?”卞亦睿不解,“看到了,怎么了?”
“王妃采药时,受伤不轻,毁了容貌,生命垂危,鸠国师在我们前面想把王妃送出沙漠去救治。”冷怀急急地说。
卞亦睿一愣,他想起那日遇到鸠时地情景,鸠不愿与他们纠缠,着急离去,当他的一名手下划开薄毯的时候,一张血肉模糊地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毁容了?竟然毁容了?那么清秀冷漠地女子,为何会毁容,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同时卞亦睿也在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明明已经相遇,却擦肩而过,明明已经见到,却认不出她来。责问自己的同时,一股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鸠那急切地模样,让他万分地不舒服,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外人触碰。
“你知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卞亦睿问道,冷怀摇了摇头,“奴才不知。”卞亦睿看向小奴,小奴也赶紧摇了摇头,就算她知道公子在哪里,也不会告诉他,可是她确实不知道公子的所在,不过她知道公子一定带着鸩去找那个最怕麻烦地薛子墨神医了。
就在卞亦睿躲避风沙的这几日,鸠已经来到沙漠边缘的那个小城镇,他知道虽然薛子墨这人急怕麻烦,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对病人极其负责,所以他一定跟着鸩来到这座小镇上,只是没有露面而已。
同一家客栈,同一个房间,鸠把鸩平放在床上,用干净地毛巾替她擦着脸上地血污和脓水,替鸩清理干净之后,鸠拿出那支翠玉短笛,放在嘴上,一曲高山流水在小镇上空飘扬。
不多时一个烦躁地声音在门外响起,没有敲门,直接踹开门,“烦死人了,大早上不让人睡好觉?”看也不看屋内地鸠,来到床前,看着已经一条命踏进鬼门关地鸩,“神奇,还活着没死?”。
“当然没死,快点救她!”鸠来到他的身侧,急急地催促。
“我的妈呀,你这乞丐样赶紧洗洗,收拾收拾去,脏死了。”进门时,没细看鸠,如今被他的样子吓得,薛子墨赶紧捂着鼻子,逃地远远的。
“我没事,快就她。”鸠催促着。
薛子墨白了鸠一眼,“我一会儿还要你帮忙,你这一身极不清洁,怎么帮我?别到时候害了她伤口感染的更严重。”鸠想想也是,赶紧朝着门外走去,让小二准备衣服和清水。
还没等走到门口,薛子墨直接给了他一脚,把鸠送出门外,‘砰’直接把房门紧紧关上,“你不把你这一身臭味洗掉,就不要进来。”
也许是看到他鸩就有救了,紧绷地心放松了不少,也懒得和他计较,重新找个房间洗澡换身衣服去了。
鸠洗完澡,出奇地换了一身素气些的衣服,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他出了房门,赶紧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
推开房门,看到屋内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东西,干净地棉布,两盆热水,针灸用的针包,一柄匕首,一根粗蜡烛。一盆热水已经变得血红,盆边搭着一条已经被血染红了的毛巾。
薛子墨面对着床铺站着,俯身子,手中地长针手法快速准确地刺入鸩的一些主要大穴,头也没回,对着他身后的鸠说:“别站着发愣,把那把匕首用火消消毒,一会儿要替她刮去腐肉。”
“会很疼吗?”鸠拿起匕首在烛火上烤着,“刮肉你说能不疼吗?割去面皮这种痛苦她已经受过一次,还在乎这种小痛!”薛子墨没好气地说,他头一次见过这种疯狂地病人。
是啊,那种痛彻心扉地她都能忍受,何况这种小痛。鸠紧握着匕首,感觉心里在一滴滴地流血,她为你做到如此程度,卞亦睿你可曾发现,可曾珍惜。
薛子墨表情严肃地把一条卷起的毛巾放在鸠地手里,郑重其事地嘱咐他:“塞到她的口中,一定不要让她咬到舌。”鸠接过毛巾,微凉地手指碰到鸩滚烫地唇畔,心中像是被撕裂般地疼痛,他掰开鸩紧闭地牙关,把毛巾塞了进去。
薛子墨拿起匕首,慢慢地刮着鸩脸上那层已经腐烂地肉,一层一层地慢慢清理着,直到露出里面粉嫩地好肉。
在这刮肉地时候,鸩中间疼地清醒过来一次,她张嘴呻吟,为了防止毛巾从嘴里掉出来,鸠赶紧捂住鸩的嘴,把那一声声痛苦地声音,全部堵在口中。鸠握着鸩的那只手,已经被鸩抓得全是抓痕。
腐肉挂掉,薛子墨松了口气,冲着鸠点了点头,他回身用干净地毛巾清理鸩面上的淤血,然后敷上药用布把伤口包上。
看着薛子墨完成一系列治疗之后,鸠赶紧拉着薛子墨询问:“她到底怎么样,生命还有危险吗?”
也许是鸩性命已无大碍,薛子墨用调凯地语气对鸠说:“都说关心则乱,你精通毒术,药理方面也必然精通,这时候不会自己看啊,还来问我干什么。”
鸠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一笑,薛子墨说的没错,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到忘记了自己虽然没有薛子墨那么高超地医术,可是判断一个人生命是否无恙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来到床前,看着鸩胸口平稳地呼吸着,手搭上鸩地脉搏,从脉象上看,已无大碍,只是那有些灼热的肌肤告诉鸠鸩还在高烧。
薛子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现在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今晚是最主要的时候,如果退烧了那么就算过了这道关卡,养伤期间注意别感染了就好了。”鸠同意地点了点头。
“今晚我们轮流守夜吧,以防意外发生。”薛子墨提议着。
鸠想也没想,回答道:“你去休息吧,今晚我陪着她就可以了,出什么事我能应付过来。”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回到她的睿哥哥身边,按时间算来,他们应该快要回到这座小镇上来了,就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陪在她身边吧。
薛子墨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好吧,那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隔壁,哎呀,困死了,我去休息去了。”说完打着哈欠,离开了房间,把这里留给鸠和已经昏迷的鸩。
鸠握着鸩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昏迷中地鸩,自言自语道:“我本打算在你救了卞亦睿之后,让你假死带你走,可是如今你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用那种方法救活了他,恐怕你也不久于人世,你说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鸩眼中的悲哀之意越来越深,伸出手抚摸着鸩的散乱在枕上地发丝,“如果我没有那样让我自卑地过往多好,如果我不用发泄我心中的仇恨要多好,你放心就像子默说的那样,我精通毒术,在你生命垂危地时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从柜门关上拉回来。”
也许是鸠那深情感动了上天,这一夜鸩相安无事,早上烧已经慢慢退了下去,鸠一夜未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鸩,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了似的。
薛子墨推门进来,对着手在床边地鸠说:“你去休息一下吧,顺便吃点东西,我想既然烧退了,那么她人也快醒了,你不希望她一醒来就看到这么憔悴的你吧。”
鸠一想也是,他要把自己最英俊潇洒地模样留给她,对薛子墨点了点头,示意他帮着照顾,然后去楼下吃点早餐。
薛子墨看着鸠离去地背影,眉头慢慢紧锁,他和鸠认识许多年,那个风情万种没心没肺地男子,最近地表现让他十分地疑惑,他对鸩情根深重他看得出来,他也高兴,可是他这一副像生离死别地绝决模样,就让他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