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翁老爷子知道木紫心中所想,他来到木紫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被关在卞亦轩还没有建好地地宫之中,那些人给她的食物和水早已经吃光喝尽了,她依靠着墙壁,神情模糊,她想也许自己就要死在这里面了吧,即使不饿死,那些接受皇明准备赐死她的人也会过来取她性命。
地宫里面一直被黑暗笼罩,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计算不了时间。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就在天葵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甬道中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十分地杂乱,应该是来了不少的人。
天葵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当日的那个李大人带着许多手下来到这里面。“大人,还有一口气”,一个手下把手放在天葵地鼻下,确定天葵还有活气之后,向李大人禀报。
还有一口气最好,这个时候她已经处在阴间和阳间的夹缝中,李大人一挥手,示意同来地下手把天葵驾到卞亦轩将来会长眠的陵寝外面。李大人从袖口中掏出当日那个药师给他的药水,他用眼神示意下手掰开天葵地嘴。
天葵想要挣扎,可是浑身没有力气,她的嘴被掰开了,感觉到一个味道十分难闻地东西倒进她的嘴里,然后顺着喉咙滑进食道里面。当这些人放开天葵地时候,天葵用手捂着喉咙干呕着,想要把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可是无论怎么呕吐吐出来的只是一滩胆汁。
渐渐地天葵感觉到内脏要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地手脚有些变得僵硬,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般。被灌下这种药,活活地被制成石人是十分痛苦的,就在天葵意识将要离去地时候,她发出了一声惨厉地尖叫,尖叫声在地宫里面传开。
木紫等人正在过那个象征冥河地地下河,大汉中地老二过桥之后,手正放在一个机关上,不让被放下的桥在吊起来。木紫和冉翁老爷子以及那个老大都过来了,站在河这边,只有侏儒老三还在桥上,看着河里面那些银子雕成地荷花流着口水。“老三快走,那些我们回来再取”,按着机关地老二催促着侏儒。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凄厉异常地声音传过来,那声音包含了无限地痛苦,这样的声音在埋着死人地地宫里面出现,十分地诡异,吓得正和侏儒说话地老二心中一慌。
这一晃神不要紧,他手按着的那个机关却失去了力道,合在一起地吊桥慢慢地分开,正走在桥中间的侏儒失去了支撑,朝下面掉去。侏儒反应很快,抓住桥上地木头,挂在半空中。
老大老二都被这惊险地一幕惊呆了,还是老大先反应过来,“老二,赶紧按住机关,让老三重新上桥”,随后反应过来地老二赶紧去按住机关,可是已经晚了,一排排竹制地长箭从两边地石壁上面发射出来,把侏儒老三串成了肉串。侏儒老三瞬间毙命,像刺猬一样的身体朝着水中跌去。
老大悲痛欲绝,赶紧跑到地下河边,借着火把看到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侏儒老三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他到死也想到自己是怎么毙命的。
“老三”老大悲痛欲绝地大声喊道,三个人都是同生共死一起走过来,今天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兄弟,他们怎么不难受。老大和老二跪在河边看着侏儒老三地遗体,老二不停地责备着自己,是自己杀了老三。
既然天葵临死前发出的那一声惨叫木紫他们能听到,那么大汉中的老大那一声悲恸地喊声,正在执行皇明地李大人又怎能听不到。他正在指挥着下人给已经失去了生机,身体正在变僵硬的天葵,摆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做对着陵寝做忏悔地姿势。这个时候一声悲痛地喊声,让他朝着声音来源地方向望去。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李大人询问手下的人,“大人,这里是皇陵,要是有人也是那些孤魂野鬼”,一个下人接话道。“不对,大人我听到声音了,好像是在喊着老三什么的”,另一个人下人说道。
李大人心中合计,难道是最近几天他们退出皇陵,守卫也薄弱,有人来打皇陵的主意?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向皇上禀报,李大人心里面这么决定着。木紫不知道,就因为那个老大这么一喊,暴漏了他们的行踪,也让她的生命面临着威胁。
鸩睁开双眼地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脸担忧地小奴,小奴一看到鸩醒来,这些天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下来了。“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感觉饿了?渴了?”,小奴一连串问出好多问题,让鸩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没有等鸩张口,小奴赶紧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对对对,看我糊涂的,应该赶紧通知公子”。
鸩把手放到腹部处,她感觉到腹部处十分平坦,她虽然没有显怀,可是腹部那里也不应该这么平坦,她心中有一个不好地预感,“我的孩子呢?”鸩看着小奴地背影问道。
小奴正要离开地身子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鸩,怕她再受打击。小奴地表现让鸩心中明白,她的孩子已经不见了,也好,反正已经决定形同陌路人,没有孩子作为牵绊,也断的彻底。
小奴知道鸩这个时候急需安慰,所以急急忙忙地去找鸠,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面认为只有鸠会给鸩温暖。在鸠休息地房间里面,今日才出现的薛子墨听完鸠的表述之后,一拍桌案,气得愤怒地站了起来。他焦躁地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边走边指责着鸠,“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也最讨厌自作主张照顾病人的人,这样两个人最麻烦了。你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命不长久,而且还怀有身孕,那你还让她千里奔波回来,看到自己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然后又暴漏了自己真实地身份,再被自己亲生父亲抛弃,如今又失去了孩子,这样折腾她,你还想不想让她活了”,薛子墨气得不行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教训着鸠。
鸠心中苦笑,如果可以他真想不让她回来,可是那不可能,这里有她的父母,她身为人子女,已经错过了一次,既然想通了,就不能再错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连串地意外,让她遭受着么沉重的打击。
“公子,公子”,没有敲门,小奴鸠推开了房门,她看到屋里面还有人之后,先是一愣,而后就当没看见似的,对鸠说:“公子,小姐醒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她知道自己小产了”,鸠本还想瞒住鸩,却不想她这么早就察觉。孩子和母亲血脉连心,孩子没了,做母亲的怎能察觉不到。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鸠对小奴说着,刚走几步鸠回头对着还坐在原位地薛子墨说:“还坐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去看看啊”。薛子墨这才不乐意地抬起屁股,跟在鸠地身后,朝着鸩所在地房间走去。
鸠进来地时候,鸩已经自己把枕头靠在床头,依着枕头坐着。鸠来到鸩的床前,满是关心地看着鸩,语气柔和地问她:“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好多了,我的孩子呢?”鸩看着鸠问,虽然醒来,可是当日小产,鸩出了不少的血,加上她身体一直不好,导致现在身体盈亏,已经有些超过身体能够承受地负荷。
“被卞亦睿带走了”,鸠看着鸩,生怕她埋怨。谁知道鸩十分地平静,“带走也好,把该是他的都还给他”,鸠看着鸩地模样,十分地担心,那种感觉就像是鸩下一秒就会不见了似的。原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地哭喊,可是没想到反应这么平静。
“鸩,你”鸠话刚出口,鸩用手指放在他的唇间,示意鸠不要说话。“这个孩子这么走了也好,省得和一个短命地母亲一起去黄泉,跟着我不会幸福,早去投胎也不错”,鸩说这些话的时候,鸠一直认真地看着,当她说出自己短命地时候,鸠心中很痛。鸩把话说完地时候,鸠掰过鸩的身子,让她看着他。
鸠用认真地眼神看着鸩,“看着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鸩本想躲闪,可是最后被鸠那认真地气势所慑服,她看着鸠地眼睛。这双风情万种地桃花眼中,此时充满了认真地神色,“你不是短命的,你的命一定比我还要长,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死去”,一字一顿,鸠清清楚楚地表述出自己心中的意思。
鸩感觉到心里面有一种异样地情绪渗透出来,让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在经历这一次次地伤悲之后,有一个人还一如既往地这么对她,陪在她什么,护着她,守着她,安慰着她,她感觉到自己即使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你的情我懂,你的意我明了,可是今生我注定要拖欠你”,鸩看着鸠说,鸠展颜一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而后用手抚摸着鸩地面庞,“今生拖欠我,那么就来生还给我吧”,鸩认真地点了点头,许诺到:“如果有来生的话”,鸠一笑百媚如女子一般,调皮地说:“记住哦,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来世我会想你来讨债的”。
今生他身子不洁,放不开心胸同她走在一起,来世他一定会守住自己地身子,找到她,了却今生未完成地心愿。鸩看着鸠眼中那如璀璨星光一样耀眼地眸子,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她对他的许诺,今生亏欠他的,就来世还给他。
“你们培养好感情没有?”薛子墨不知道何时进到房间里面了,一点声响也没有,鸠还以为他怕麻烦没有跟上来。薛子墨一把拉开坐在床头地鸠,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鸠询问着薛子墨,“在被你们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地时候”,回答地时候还白了鸠一眼,心中合计不光女人陷入爱情是白痴,精明如鸠地男人也变成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