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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东平伯府,落梅院。

阮沁听了侍琴回来禀报说三姑娘已经出了门,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出去!”

侍琴担忧地看了一眼阮沁,轻轻应了声关上门出去。

阮沁的手攥得紧紧的,目光中温度愈加冰寒,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回想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思来想去,仿佛就是从阮姿有所变化开始,她便一切都不顺了,年前那一遭她还未放在心上,只想着或许是自己运气不佳,可是这一回慈恩寺之行,她占尽天时地利,可终究还是没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阮姿到底是怎么入了长公主的眼呢,就因为她长得好看被安王看上了,所以便连长公主都额外高看她一眼吗?

想她阮沁自幼丧母,饱读诗书,苦练琴艺十数年,才一点一点在京城上流贵女圈里稍稍闯出了几分才名,可这一切都比不上阮姿用她那张脸在安王那里露上一面吗?

命运为什么待她这般不公道!

看看这些日子上门来求娶她的人,什么林大人,什么孙大人,听着是一片赤诚,可他们的身份连那个她最看不上眼的湘南王世子都不如!

这落在别人眼里,该是何等可笑的场景啊,你阮沁苦心算计,到头来居然一场空!

慈恩寺那日她见到武宁侯世子了,但武宁侯世子却一眼也没看她。她不得不心慌,她怕失去这次机会她就再也没有可能与他走到一起了。

姜世子不仅身世背景是最让她满意的,便是姜世子这个人也是一众勋贵公子中万里挑一的,她如何能不伤心?

可姜世子待她之礼遇客气竟还不如阮姿一介以色媚人的下贱坯子!

但这些日子里最叫她心里发慌的却是老太太的病症,那江湖郎中说得清清楚楚,只要给老太太停了药,过不了几日便会好起来,就仿佛是被人施了仙法一般。

她得了那江湖郎中的所有东西,又在旁人身上试过,才放心地灭了口。

这一回为着慈恩寺之行,她特地提前五日给老太太停了药,正等着她从山上下来,老太太便头痛全消,为她的孝心再扬一扬名,也好叫老太太重新信重于她……

可不曾想,老太太不仅头痛未消,反而病症愈加沉重起来,接连几夜噩梦连连。

若单单此事倒也罢了,但她上慈恩寺为老太太祈福一步一叩的事情传得太远,老太太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比之先前还要冷上几分,她也明白这一回她只怕是彻底失了老太太的心。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阮沁怔怔地凝望着桌面上一方白玉镇纸,仿佛自己正在盯着的就是阮姿本人,一双略微狭长的眸子里跃动着愤恨的火苗,这一切都是阮姿造成的,是阮姿把她害成这样的!

舞阳楼。

阮姿被姜承月一把按在椅子上,一双园睁的晶亮眸子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阮三,难道你就对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阮姿抿抿嘴,很想说没有哪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会对尸体好奇,但是抬眼看了看虽然举止淡定,但手边放着一把长剑的翁姑娘,再看看面前这个托着腮百般娇嗔的福宁郡主,这话她好像还真说不出口。

“你们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害怕的,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能起来咬我一口啊!”姜承月大大咧咧地开口,“阮三你害怕?别啊,你就放心吧,你没机会看见尸体的,我听说……”

她压低了嗓音,“京兆府的仵作已经把那三具尸体通通剥开来查看一遍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找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没。”

光是听她描述的,阮姿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左手腕,其实要说一点儿好奇没有是不可能的,她甚至非常想要知道那种毒是不是药疯子来了。

可是,另一边她的心里又十分害怕,仅仅是知道药疯子也在京城就能令她浑身的寒毛都颤栗起来,止不住的打斗。

阮姿别开了视线,分散自己的主意力:“那你们直接进去问就好,叫我来总不至于是他们不肯对你们说却肯对我说吧?”

要是面前这位福宁郡主都敲不开京兆尹的嘴,那她岂不是更不可能了。

“哎嘿嘿……”却不料,姜承月对着她谄媚地笑了笑,忽然从手里悬了个银白色的物事在她面前。

阮姿一下被晃了眼,待到那物件停了摆动,她才看清楚,这是一块椭圆形令牌。

通体的银白色,不见锈迹,从面上看应当不是银制的,但具体是用了什么料子她也看不出来。

令牌面上只一圈的繁琐花纹,唯独中间一个大大的篆书“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阮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承月殷勤地将令牌递到她手里,阮姿一径地后躲,这明显有诈的物件她才不接。姜承月倒也不气馁,见她不肯拿,便也不再勉强,如今阮三已经上了她的贼船,不管接不接这东西,结果总不会改变的。

“这东西,叫玄锦令,见了它,不管是谁,官多大,都得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一听就是了不得的东西,阮姿目光不由更加警惕,从姜承月二人的反应来看,这东西来历显然有些问题:“那有如何?”

姜承月有些急了:“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去问裴天意,就能知道现在京兆府查到哪里了呀!”

听她果然是这个打算,阮姿这回闭上口,决定一个字也不多问。还是翁萱雨看不过眼她们磨磨唧唧,放下杯盏,走到这边从姜承月手里拿过令牌。

侧了下身子,面向阮姿,神情含笑:“这东西是乘月从武宁侯世子身上偷来的。”

阮姿窝在椅子里的姿势默默变了下,再一次预感到不祥的气息。

“其实你应该也见过同样的令牌,”看见阮姿的神情动了动,翁萱雨面上的笑容一抿,“不是在武宁侯世子身上,而是江淮春。”

江淮春,安王的贴身侍卫。

是的,阮姿看见那块令牌的时候还有些熟悉,被翁萱雨一提醒立时就想了起来,那日叫江淮春的侍卫给安王撑伞的时候,她确实无意中有瞥见他腰间的银白色令牌。

叹了口气,看着兴冲冲的两人,阮姿无奈地再次确认:“你们真的要去吗?”

“当然!”翁萱雨这会儿的笑容与慈恩寺雨夜归来收剑时如出一辙。

阮姿其实一听到江淮春时就明白了翁萱雨和姜承月找她一起来的目的,虽然她着实不觉得万一事发,安王会因着她而放过她们两人,只是……她想知道那些毒是从哪里来的,她只在药疯子那里见过,然而这其实并不意味着只有药疯子才会有这种毒。

先前她是太过惧怕以至于钻进了死胡同,待心情稍稍放松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再是前一世了,很多事情已经被她改变,这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不论如何,她得尽力去确认。

而如果药疯子还在……

阮姿心情复杂地被欢喜的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出了舞阳楼,荷风几个丫鬟根本劝不住自家主子的也只得一脸认命地跟上。

待到京兆府门口,凭着那“玄锦令”果然一路顺通地被衙门的差役送到了京兆尹办案的别院。

踏进别院的第一眼,阮姿几人就立时僵了身子——她们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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