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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直到一路离开诗酒宴,登上马车,阮姿还一副懵懵的样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安王怎么会来?

不过此时坐在马车上,阮姿的注意力一时被车厢里的摆设吸引住了,这驾马车早先她便坐过几回,方才上车时从外头看还没什么差别,只一坐进来才发觉内里大变了样。

原本只一层薄薄的锦垫坐板这会儿不知铺了几层,坐下去绵软舒适得很。一旁的厢壁上也嵌了置物的柜子,里面分开了格子,一应俱全摆了些吃用的物件,尤其最顶上一格摆着一套茶具,阮姿好奇地上手一摸才发现那套茶具不知是用了什么机关,竟然不会随意晃动。

“杯底用了磁石。”许是见她好奇,贺渊特意解释了句,伸手将吸附在木格子上的茶具取了出来,又不知在厢壁上按了哪里,他们身前缓缓升起一方不大的红木几案。

最令阮姿惊讶的是茶具放在红木几案上时,也听见一声轻轻的“啪”,不由抬眼去看贺渊:“这上面也用了磁石?”

贺渊淡淡颔首,语气稀松平常:“这车子着人改了改,前两日才送回来,以后也方便你用,你且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阮姿先还在惊奇,侧着头想去看面前这方红木几案的机关是怎么做的,忽然听见他的话,手下一顿,面上闪过几分讶然,怎么听着安王的意思,这马车似乎是专门替她准备的?

见她一下子呆愣的神情,贺渊嘴角含笑,手指爱怜地替她拂了下额角垂落的发丝,惯常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温和了些,缓声道:“内里这些布置都是方便你出去时好用,外头叫人做了些减震的机巧,才多用了些时间。”

他一说,阮姿才觉察到今日的马车着实比之前平稳了许多,不用晃得头昏脑晕,不由更是惊奇,只是脑中再一琢磨他的话,心中便泛起几丝异样。

这马车先前便接送过她几次,比起一般人家的马车要宽大许多,且不说如今内里的构造,光是外头叫人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不是等闲人家,而方才她上车时恍惚间看到墨青色的油布门帘一侧似乎挂了个牌子似的物件,现下想来可能是安王府的牌子。

又听他说,这马车是特意为她改的,阮姿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倒是贺渊见她里里外外打量了会儿却一句话不说,皱了下眉,声音也低沉了些:“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当之处,你且说,早些叫人调整了。”

阮姿连忙按住他手,急道:“没有,都很好!只是,这马车殿下不用……”

贺渊一笑:“本王骑马更便宜些,马车用处不大,你若是不习惯这架,府里还有几架马车,只不过着人改制还需要些时间。”

听他话锋一转,似乎还要替她再换,阮姿连忙脱口道:“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渊先是一愣,接着笑了开来,展臂半搂着她道:“本就是替你预备着的,不必如此。”说了一半,似乎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过些时日,除了礼部,王府也会派人上门帮你张罗成亲的规制物件,那时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

他是一时想到才随口说了句,只落在阮姿耳中,登时便有些惊讶,心头还未停息的翻涌忽的又滚了起来。那圣旨虽说起先叫她心神不安了些时间,到后来似乎就没有什么反应了,倒是今日听了安王轻描淡写几句又在她心头沉甸甸似的。

只听安王这几句的意思,竟是替她准备了好些东西,只等着成亲了。

若说先前她还一门心思认定了安王不过是贪图美色,到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依着安王的身份,又何须为着她一介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

阮姿雪白面颊沾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乌黑卷翘的睫宇像蝶的翅膀一下一下忽闪,刮在贺渊的心头,痒酥酥的。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轻轻摩挲了下指肚,眸色暗深了一瞬,便猛地低下头吻在那不安分的眉目间,鼻尖霎时间涌溢着她身上清淡的女儿香,叫他食髓知味一般沿着她细腻柔嫩的面颊,直至噙住那抹娇艳樱唇。

阮姿先还被他的举动骇了一跳,但只挣扎了一瞬便被他有礼的手按压住,微微僵直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似的渐渐松软下来,忽闪的美眸也缓缓闭上,身子向后更靠拢了些。

不似上一回疾风骤雨般的侵袭,这一次他是无限爱怜的吮了又吮,直到把那唇上每一丝的香甜都品尝殆尽才慢慢地启开她以无力遮掩的牙关,施以一贯的霸道,手下也似是要将人揉碎在怀里一样的用力。

雨打浮萍似的耳鬓厮磨直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几声清晰的骏马嘶鸣之声才被打破。

阮姿如梦方醒一般在他怀里推拒起来,但以她娇弱的力气完全无法撼动贺渊的强劲臂膀,最后还是阮姿快要哭了出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十分餍足的侧了下身子,只一双丹凤眸仍旧一眼不错地落在阮姿身上,除却眼底一抹显眼的红痕,整个人不见异色。

而被他按在怀里一阵疼惜的阮姿却是发上钗环散落,面上的点点红痕早就晕染成大片酡红,眼睛湿漉漉的,最可怜便是那张饱受□□的娇艳唇瓣,肿胀不堪,盈着晶莹水渍。

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便是连她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都闪烁着勾人的魅惑。

贺渊看得眼热,才收回的手指似是控制不住般轻颤了几下,只是见她一脸的惊色和些许慌乱,终究是按下了心思,幽深眼眸在她身上缠绵着,嘴里倒是不轻不重地对着外头张口道:“到了?”

声音比起先前沙哑了几分,阮姿听得脸红,却不敢去想是因着什么,只手里慌乱着整理发饰衣裳,头深深垂着,不敢抬头。

外间传来的应答声也是阮姿熟悉的,那个叫花昼锦的侍卫:“回王爷,到了,画舫也都安排好了。”

画舫?

还是忽然听见这个,阮姿才反应过来,她还不知道安王这是带她来了何处,但是才要抬头又想起方才,勇气瞬间都散了开去,只一径低着头,全不管这是哪里了。

贺渊看她整理得差不多,又抬手将那红宝石步摇替她重新插好,低声道:“正是春日好风光,带卿卿来游湖踏春。”

许是因着方才,他一说话,阮姿心上便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先是忙不迭避开他的视线,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游湖踏春?乘画舫?

这是她不曾经历过的新奇雅趣,只是……阮姿顿了顿,以她对安王殿下的了解,安王显然也不是个这般雅致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游湖踏春这样的事?

贺渊却是不知她在想这个,率先下了马车,便伸出一只手来扶她,倒是把先一步等在车旁的荷风、竹露两个挤开了。

阮姿抿抿嘴,还是扶着贺渊的手下了车,只是一下车便立时收了回去,总归是在外头,他们虽说身上已有圣旨赐婚,到底还是该注意些。

两个丫鬟也是在阮姿退了一步时便立刻围了上来,待看清阮姿低垂的面颊登时白了脸,还是阮姿一把拉着她们才叫两个丫鬟的声音憋在了嗓子眼里。

饶是如此,几人朝着画舫走去,荷风还是瞅着空儿担忧不已地悄声问了句:“姑娘,您……”

阮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见此,荷风也只好把话吞了回去,只面上还是掩不住的担忧。

贺渊斜眼觑了觑阮姿身边那两个不顺眼的丫鬟,不过看阮姿待她们的态度,终究没说什么。

……

停在岸边的是一艘两层画舫,看着架势便不小,上头不说张灯结彩却也是花团锦簇地布置了好些奢华之物,一眼便能知道定然不是一般人家所用之物。

饶是阮姿先前没有乘过画舫,也能看出这座不是寻常租用的画舫,不由惊讶道:“这也是殿下的?”

贺渊也是诧异看她:“卿卿莫不是以为本王会带你用别人的画舫游湖踏春?”

话里的理所当然叫阮姿一时哑然,还真是她想岔了,一座画舫对东平伯府来说是稀罕物件,但是对权势滔天的安王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恐怕和笔墨纸砚一样不过个是稀松平常的物件罢了。

“不过,”阮姿跟着贺渊登上画舫,又忽然听到他说,“这画舫现在是卿卿的了,算是本王来蹭卿卿的地方。”

这一句只叫阮姿更加愣神,抬眼去看,只见他清隽眉目间不掩戾色,却又含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几经相和,显出一股别样的魅力来。

如今尽数落在阮姿眸中,竟一时晃了眼似的,半晌才心慌意乱地别开视线,话也断断续续的:“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总还是殿下的东西,哪里有什么蹭的不蹭的……”

贺渊含笑应承:“卿卿说的也对,本王与卿卿自是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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