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痛得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卓远扬看着她的动作，脸色有些阴沉，“洗漱好吃早餐。”
难道他昨天晚上做了那么多事情，在于菲看来只是一场梦境？！
她还在发愣，卓远扬就在她身边，就在她睡的那一张床上。
于菲忍不住又掐了掐自己的脸，昨天被人扇了一巴掌的脸稍稍一碰就会疼得撕心裂肺。
真的，因为很疼，就像心疼一样。
喜欢一个人能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不，是十二年，从开始到现在，十二年。
从最少女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又在最青春的时候绝望到想要放弃。
时光熬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放弃了，可是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的时候，她才知道，所谓放弃，不过就是被放在心底不见阳光罢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她用尽了所有丧心病狂只为求得他一个回眸。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为了忘了这么一个人。
她自己一个人无数次在黑暗中撕心裂肺，可是那个害她痛不欲生的人此刻却看着她若无其事。
真是，够了！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脸颊滑下一滴滚烫，灼烧得让她皮焦肉烂。
再睁开眼，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看着身侧的人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我的衣服呢？”
他的脸色很不好，微薄的双唇被紧紧抿起，幽黑的重眸深如汪潭，开口的话咬牙切齿：“扔了。”
于菲被气得浑身都发抖，“你——”
昨晚的一幕一幕如潮水一样涌来，最后还是没有将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她没有看他，只是赤着脚直接就下床，拿起自己一旁的包包在翻找。
黑眸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默不作声地下了床，随后是很大的一阵关门声。
于菲拿着手机，她看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开口请假的声音甚至带着哽咽。
如果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一个表情就将她逼到不能自已的人的话，有且仅有一个，只有卓远扬一个。
“换上。”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床上被扔了一对的女装，牌子还没有拆掉，很明显是全新的。
她有些慌乱地擦着眼泪，握着手机的手在不断地收紧，直到自己的喉咙无异，她才回过头，看着他笑得疏远淡漠：“谢谢。”
卓远扬身子一僵，看着她半响没有说出话，眼角只能搜到她最后跑进浴室的衣角。
水落在脸庞，再顺着那些身体的曲线一点点地蔓延全身，她的拿着花洒的手在发抖，闭着的眼皮能够感觉到水滑过的温度。
她在浴室里面待了很久，外面没有任何的声响，可是于菲知道，卓远扬还在外面。
昨晚的事情让她所有的情绪奔溃了，一个人隐忍了那么多年的痛苦和困难在绝望的深处终于爆发出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连思维都是呆滞的，卓远扬是她当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紧紧地捉着，就是害怕自己会溺水窒息。
现在清醒过来，她才知道，看着卓远扬，就好像有人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过去那么地无知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