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传来门开的声音，视线微微一抬，便看到面容冷峻的卓远扬提着一袋食物进来。
对上那双深黑的眼眸，于菲不禁一怔，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饿了？”
卓远扬若无其事地在她一旁坐下，修长的手指解着胶袋口打的结。
她点了点头：“恩。”
卓远扬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嘲弄：“现在知道饿了，平时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很浓郁的讽刺，于菲的手拽着床单，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压抑着自己开口的冲动。
许久，她才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神情有些冷，回答却是漫不经心：“胃穿孔。”
于菲抿了抿唇，她以为自己胃痛，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粥。”
他没有看到她，只是抬手将掀了盖子的粥举了起来，一勺一勺地搅拌着。
她点了点头，细声地回了一句谢谢，伸手想要接过，却被他一个眼神斜了回去。
“张嘴。”
她皱着眉，有些不解，“我自己可以——”
“张嘴。”
对方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直接拧着眉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次。
于菲抬头看着卓远扬，他的神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蹙起的眉头说明他此刻不怎么耐烦。
她闭了闭眼，还是依言张开了嘴。
“于小姐——”
护士推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是护士的话落在于菲的耳里，双颊不可抑制地红了。
她低着头，张嘴将最后一口粥吃了下去。
卓远扬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东西收拾好，提着走向门边的垃圾桶。
她看着卓远扬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他，就好像他此刻的行为。
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之前她故意忽略，现在想想，才知道，很多事情，与其说是巧合，还不如说是断定。
他突然转身看了她一眼，眼眸微挑带着疑惑。
于菲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转向一旁的窗外。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她都没有那样的好奇心去问了。
卓远扬将东西收拾后拉开椅子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手指玩弄着她洒在床边的头发，没有说话，低着头的视线很专注。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禁抬起来头，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于菲微微一怔。
他的眼睛很深邃，深邃得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她看不懂，只觉得里面很神奇，就像是深海里面的漩涡一样，越看，越深。
她突然想问问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又不敢，你要知道，人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会变得懦弱。
更何况她都已经绝望了。
突兀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打断了她所有的犹豫，也拦截了她所有的纠结。
铃声是卓远扬的，他淡淡地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看了看，眉头紧皱，最后看了她一眼：“我接个电话。”
于菲将头撇向一边，当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