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只觉得心中一顿，突然听到杜晓茹的声音：“菲菲，菲菲——”
那喝醉了的杜晓茹张着手四处喊她，被她托付的男人揉着太阳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笑：“她大概醉得很厉害。”
于菲闭了闭眼，随后睁眼对眼前的卓远扬笑了笑：“抱歉，让一让。”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闻到了当年少年身上清洌的气息，只觉得，心痛如绞。
“菲菲，菲菲。”
接住发酒疯的杜晓茹，于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今晚必定是要沾酒的，所以没有开车过来，杜晓茹醉成这样却是意料之外的。
“谢谢你了。”
男人笑了笑，很绅士地问道：“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虽然说在夜色不用怕出事，除了夜色就难说了，她们当记者的，见惯了世间百态，不得不说心态也比常人沧桑很多。
男人大概猜到她心中所想，也没有勉强，只是笑了笑：“没关系。”
于菲脸上一红，对方这么通情达理，害得她一张老脸也忍不住红起来。
偏偏怀里面的杜晓茹还不知不觉地扯着她的裙子，她穿得裙子本来弹性就很好，这样被她一扯，差点儿就走光了。
于菲真想一棒子把怀里面的人敲晕了，省事。
“我先走了，谢谢你了。”
男人笑了笑：“举手之劳。”
于菲半拖半拽才把杜晓茹脱出夜色的门口，她的原本穿来的朋克衫不知道被扔到那个角落了，身上只有短袖的包臀裙和脚上的黑色丝袜。
深秋夜晚的风一吹过来，冷得她直发抖。
黑色的雷克萨斯停了下来，于菲扶着贴在自己身上往下滑的杜晓茹，抬头看到那缓缓而下的车窗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上车。”
寒风中，于菲禁不住一抖。
她抿着唇，刚想说不用麻烦了，杜晓茹就已经趴在车窗前傻兮兮地笑起来了：“哇，菲菲，这车好好看。”
于菲一囧，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卓远扬没等她开口，直接就下车，开了后座的门，“上车。”
不用抗拒的语气，于菲抿了抿唇，将杜晓茹往车上一塞，自己跟着钻了进去。
“幸福花园，谢谢。”
杜晓茹和家人住在一起，醉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敢让她回去，只能带回自己家。
没有人开口的车厢有些压抑的沉寂，杜晓茹却在那儿自言自语，嘴里面不断地碎碎念。一会儿说说这个女明星，一会儿说哪家哪家的公子包养了谁谁谁。
于菲也不管她，就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趴着车窗自言自语，她闭着眼睛假寐。
“菲菲，你还没有告诉我心里的人还在不在？”
于菲一怔，丝毫没有料到杜晓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前面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她原本只是想要看看卓远扬的反应，却对上对方回头的眼眸，那里面巨大的漩涡让她忍不住深陷，直到前方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她才尴尬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