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碗筷进厨房，洗完出来的时候卓远扬还在。
皱了皱眉，于菲有些苦恼，开始明示暗示他该走了。
“咳咳，那个，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很晚了，你该走了。
对方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双手长大耷拉在沙发上，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句：“恩。”
于菲觉得自己有些急躁，半响，再做再战：“额，我很累，要休息了。”
这句话于菲觉得已经很不委婉了，可是卓远扬这一次头也不抬，只是若有若无地抿了抿唇。
于菲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她想伸手扯自己的头发发泄一下，可是想到卓远扬坐在自己的对面，只能放弃。
她记得卓远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有她在的地方卓远扬都会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可是现在为什么他还能够那么泰若自然地在她面前若有所思。
于菲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卓远扬收紧眼底，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翘起的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她那欲言又止，懊恼却又不敢过分表现出来的表情取悦了他。
他看着，不说话，也不点破，嘴角边有些隐隐的笑意。
于菲急了，忍不住开口：“卓远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不太好。”
你还是赶紧走吧。
卓远扬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于菲。”
他说着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前倾，隔着一张玻璃茶几，于菲却莫名地觉得他的视线有些灼人。
她的手紧紧地现在身下的沙发里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低下头去躲避。
他看着她，她微微压抑的颤抖，还有紧抿的双唇，都让他今晚的心情有些缓冲舒畅。
卓远扬扔下这么两个字后便没有说话了，只是看着她的黑眸一点点地沉着。
客厅里面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着墙壁上挂着的挂钟指针行走的声响。
这样沉闷的气氛让于菲有些不知所措，她收回了视线，刚想开口，对方已经站起身：“我走了，晚安。”
她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隔着半米的距离送他到门口。
卓远扬突然回头看着她，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表情散漫。
于菲就站在门边，他刚刚出了门，一回头，她低着的头就碰到他胸膛了。
于菲心下一惊，连忙往后倒了一步。
他将她的动作全然看尽，线条硬朗的脸部微微动了动：“你心里面的人还在。”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于菲抬起眼看着他，脸色全失，扶着门把的手紧紧地扣着，“晚安。”
这是她能够最到最大的忍耐，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门的关上而落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子里面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她的被贴在门后，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空气交杂在一起。
紧闭的眼眸，就连眼睫毛的轻颤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裸露在外面的冰凉，于菲总算回过神来，下了安全锁。
杜晓茹醉酒后倒是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小动作，她抱了棉被，自己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