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
陆雨柔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笑意盎然地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唐嘉悦,“你喝什么啊?”
唐嘉悦说:“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过了一会儿,咖啡上来了,陆雨柔自顾自的品着咖啡,丝毫没有要提起之前那件事情的样子。
唐嘉悦刚一开始还和陆雨柔耗着,但是后来她看了看表,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就该被薛海发现了,迫于时间有限,唐嘉悦当先挑起话头,“陆二小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陆雨柔放下杯子,笑了笑,“怎么?装不下去了啊?”
唐嘉悦微微皱起眉。
陆雨柔单手撑腮,缓缓道:“陆清浅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她半夜偷偷溜了出去,然后我就跟了上去,因为我很想看看陆清浅这么晚出去是做什么,我本以为她出去可能是要会自己的初恋情人什么的,但是我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
说到这里,陆雨柔微微停顿下来,目光带着玩味说:“唐嘉悦你很聪明啊,先是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让陆清浅对你心怀感激,然后再绑了她,亲眼看着自己要害的人毫不知情还对你声声感谢,这种感觉应该很爽吧。”
唐嘉悦面无表情,从头至尾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波平静甚至极其冷漠,“陆二小姐,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陆雨柔哼笑出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语毕,陆雨柔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就是陈兴躲在车上把中途返回来的陆清浅迷晕的照片。
唐嘉悦看了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所以你想用这张照片证明什么?”
陆雨柔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这不就是你雇的人吗?难道你自己都没印象了?还是说故意装作不认识。”
唐嘉悦不由得笑了笑,有些无奈道:“拜托,陆二小姐,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个男人?还有啊,你就单凭这一张甚至里面都没有我出镜的照片就来威胁我,是不是有点太单薄了?”
陆雨柔脸色变了变,她也知道自己这张照片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要是她能拍到唐嘉悦和绑架了陆清浅的男人正面接触的照片的话,也就不至于等到现在才来找唐嘉悦了。
其实早在陆清浅被绑架的时候,陆雨柔就曾经怀疑过唐嘉悦,因为那天晚上除了第一拨要绑架陆清浅的人以外,就只有唐嘉悦出现过,唐嘉悦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实在是太可疑了。
陆雨柔虽然怀疑唐嘉悦,但是苦于一直都没正面证据,而且也找不到唐嘉悦要绑架陆清浅的动机,直到前两天,她发现唐嘉悦竟然救了薛泽西的母亲,这才知道原来唐嘉悦和薛泽西竟然是旧相识。
而且从这这件事情上,唐嘉悦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喜欢薛泽西的痕迹,再联系那天晚上的事情,陆雨柔就想干脆大着胆子敲诈唐嘉悦一笔,但凡唐嘉悦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都能被陆雨柔发现,但是陆雨柔没想到的是,唐嘉悦竟然如此镇定,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慌乱和紧张。
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唐嘉悦没有关系一样。
陆雨柔心下思量了一番,最后恶狠狠的说:“唐嘉悦!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不管你现在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唐嘉悦直接无视了陆雨柔的话,她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算我请你的。”
陆雨柔看唐嘉悦真的一点都不为所动,不由得就有点急,站起身说:“你不承认我就拿着照片去找薛泽西了!”
果不其然,唐嘉悦步伐微顿,回头看了陆雨柔一眼。
陆雨柔得意的笑了笑,走过去说:“看吧,果然还是你做的对不对?”
唐嘉悦低下头,过了三秒钟又重新抬起来,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你想要多少?”
陆雨柔眼睛亮了亮,没想到刚才废了那么多口舌一点用都没有,看来唐嘉悦最在乎的果然就是薛泽西,只要一提薛泽西的名字,唐嘉悦立马就招了。
“我要这个数。”
陆雨柔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唐嘉悦看过之后也不讨价还价,只说:“可以。”
陆雨柔喜笑颜开的拍了拍唐嘉悦的肩膀,得意道:“所以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唐嘉悦,这就是你做这件事情的代价。”
说完陆雨柔就高高兴的离开了。
唐嘉悦看着陆雨柔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代价?
那我就让你尝尝,威胁我是什么代价吧。
……………………
陆清浅回到公司,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了里面坐了一个人。
陆轩手上拿着一个流苏耳环问:“这是怎么回事?”
陆清浅瞳孔缩了缩,试图蒙混过关,“就是我的一个耳环而已。”
“你的耳环?”陆轩站起身走向陆清浅,“宋阿姨死的当天是我陪着你一起把她送到医院的,你能看到能记住的地方我也一样看得到记得住。”
陆清浅皱了皱眉,退后了半步。
陆轩说:“我记得这是宋阿姨去世当天戴的耳环,沾满了血污,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而这只完好无损,也没有血迹,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陆清浅一直都知道陆轩对宋宁的死其实很上心,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让陆轩来帮助自己调查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陆轩竟然把细节也记得这么清楚。
陆轩见陆清浅不说话,就问道:“是你在哪里发现的对不对?”
陆清浅抿了抿唇,事情到了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干脆就实话实说吧。
深呼吸一口气,陆清浅说:“是我在薛卓寒的书房里发现的。”
“薛卓寒?”陆轩略显惊讶,继而眉头紧拧,“我当初就说他有问题,可是你那个时候……”
说到后来,陆轩也只能无力的哀叹一声。
陆清浅也沉默着不说话,办公室里弥漫着僵持的安静氛围。
过了好半晌,陆轩才对陆清浅说:“你还怀着孕呢,先坐下吧。”
陆清浅依言坐了下来,陆轩给陆清浅和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调查中,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陆轩嗤笑一声,“都发现耳环了,还有什么没弄清楚的。”
陆清浅握着杯子低下头,过了半天才说:“陆轩,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陆轩闻言,脸上的嘲讽褪去大半,看了看陆清浅,又看了看她现在尚未隆起的小腹,抿紧了唇。
现在陆清浅已经是薛家的一份子了,而且又怀了孩子,和薛泽西就更不可能分开了,这件事情如果调查出来和薛卓寒没有关系,那就是皆大欢喜,但万一和薛卓寒有关系,那痛苦的可就是陆清浅。
“其实,盛队长告诉了我一些事情。”陆清浅抬头看向陆轩,“我觉得我妈的死可能跟盛队长的说的案子有关,只是我现在还没弄明白薛卓寒和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而已。”
“案子?”陆轩略显疑惑,“什么案子?”
陆清浅说:“就是二十二年前的一桩旧案,我妈是那个案子的检察官,盛队长的父亲是负责调查那个案子的刑警队长。”
“二十二年前……”陆轩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盛队长说,我妈临死前曾经提过这个案子可能有问题,而且她还找到了那桩案子里面失踪的儿子,我在想会不会跟这个什么儿子有关系。”
陆轩神情微凝,“那盛队长有没有说那个儿子是谁?”
陆清浅摇了摇头,“没有,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我想,要是找到了这个人,我妈的案子应该就能查清楚了。”
陆轩说:“我帮你一起找。”
陆清浅点点头,“谢谢你。”
……………………
下了班,陆清浅给薛泽西打了一个电话,可能薛泽西在忙就没有接,陆清浅只好在路边拦出租车回家。
陆清浅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华庭别苑。”
司机点点头,“好的。”
听到这个声音,陆清浅一下子愣住了。
深入骨髓的恐惧随之渐渐爬上皮肤,陆清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恐的目光投向前座那个戴着帽子的司机。
司机回头看向陆清浅,露出了带着面具的脸,沙哑破碎的嗓音说:“陆小姐,还记得我吗?”
陆清浅瞳孔骤缩,肾上腺素急飚,“是你!”
司机低低的笑了两声,“是我,看来这一个多月来,陆小姐并没有忘记我啊。”
陆清浅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车门下车,可是车门被陈兴锁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陈兴转回头,启动了车子,“当然是重温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对吧,那么这次,就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的完成吧。”
薛泽西到达名川地产楼前的时候,刚好看到陆清浅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就给陆清浅打了一个电话。
时隔将近两个月再次看见陈兴,陆清浅依然觉得毛骨悚然,那次绑架事件已经成了她心里一个不能抹除的痛,好不容易才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淡去,但是陈兴的重新出现再次让陆清浅仿佛回到了那天的噩梦之中。
正在精神高度紧张的过程中,手机忽然响了,陆清浅迅速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清浅,我就在你后面……”陆清浅打断了薛泽西的话,“薛泽西!快来救我!陈兴在车上……啊!”
陈兴忽然一个加速,陆清浅的手机就不受控制的滑落下去,掉在了前面的座椅下。
薛泽西紧紧盯着前面的出租车,陆清浅又被那个陈兴给劫持了?
上次薛泽西没能保护好陆清浅,而这次,薛泽西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陈兴在自己面前带走陆清浅的!
薛泽西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盛清野通知陈兴再次犯案的消息,然后提速追上陈兴。
盛清野得到消息后,立马召集警队的人出警,全力抓捕陈兴。
陈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薛泽西的车,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陆清浅也注意到了薛泽西就跟在后面,她咬咬牙,突然扑上去用包狠狠的击打陈兴的头,“停车!”
“臭娘儿们!”陈兴恨恨的骂道,然后猛打方向盘,陆清浅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撞到了车窗上。
薛泽西看到陈兴的车突然拐了一个很大的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几乎能猜到车里的陆清浅会是什么状况了,愤怒使他怒火中烧,然后狠狠的踩下油门。
一阵轰鸣的声音响起,陈兴惊愕的看到薛泽西很快追了上来,心下一慌,就没注意到前面的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车子的前方竟然就是防护栏,他瞳孔骤缩,猛地踩下了刹车。
但车子还是不受控制的撞上了防护栏,砰的一声响,车震一阵剧烈的摇晃,然后停了下来。
薛泽西也连忙停下车,跑过去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陆清浅的头撞上了前面的座椅上,有一瞬间的眩晕,但所幸眩晕并不严重,只一瞬,她就恢复了意识,黑暗的世界渐渐有光亮涌了进来,然后,薛泽西的脸在自己面前渐渐清晰。
“薛泽西……”
陆清浅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朝着薛泽西伸出了双臂。
薛泽西把陆清浅从车里拉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陆清浅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被陈兴带走,她不想再被关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想再毫无反抗能力的受尽折磨。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怀了孩子,她不仅要保护自己,更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薛泽西安抚地拍了拍陆清浅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在呢。”
陆清浅闻言更用力的抱紧薛泽西,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永远的温暖。
……………………
盛清野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忙,有的时候一年也碰不上几个大案子,无非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偷小案,可是今年又是绑架案,又是杀人案,又是敲诈案,各种案子一个接一个的上门送过来。
审讯室里。
揭下面具后的陈兴倒不如想象中那般长得很吓人,反而高鼻深目很是英俊。
看见盛清野进来,陈兴对盛清野笑了笑,勾起的嘴角有点坏坏的意味,“盛队长,好久不见。”
盛清野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是啊,七年了吧。”
陈兴嘴角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没说话。
盛清野手指放在桌子上轻叩了两下,“当初没能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现在看来这个遗憾可以补上了。”
陈兴很没所谓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盛队长一直对我这么上心呢,真是让我深感惭愧啊。”
盛清野收起玩味的神色,正色道:“你为什么要两次绑架陆清浅?”
陈兴倒也没隐瞒,“有人雇我。”
盛清野因为陈兴的坦白愣了愣,迟了片刻才说:“谁雇的你?”
陈兴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盛清野皱眉,“两个人雇的你?”
陈兴但笑不语。
盛清野又问:“那两个人是谁?”
陈兴闭上眼睛不再看盛清野,很明显一副不会再说的样子。
盛清野从审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不断地思考着陈兴的话,竟然是两个人雇的他,那究竟是两次劫持都是这两个人,还是说上一个和这一个是不同的两个人?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盛清野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怪怪的。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盛清野的眉心,“是在为这件事烦心吗?”
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盛清野仍旧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
“我觉得如果问不出来什么的话,我们可以从陈兴的其他地方下手,他的雇主想要联络他一定是需要通讯工具的,我们可以查查这条线。”
盛清野却并不抱很大的希望,“你觉得像他这样谨慎的人,会轻易的留下证据吗?”
“说起证据,我还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景昭宁在盛清野旁边坐下来,“陈兴这次为什么选择了一个成功率这么低的作案手法呢?”
盛清野睁开眼睛,深有同感的和景昭宁对视一眼。
景昭宁继续道:“我们之前追捕了他这么久,都一无所获,这就证明这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而这么谨小慎微的人这次怎么这么马马虎虎?我总觉得我们抓到他好像有点太简单了。”
盛清野摸了摸下巴,站起身说:“去陈兴的住处,查找线索。”
……………………
陆清浅头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受到了惊吓,情绪起伏比较大,肚子里的孩子收到了一些影响。
医生抱怨道:“不是跟你说了要注意安胎嘛,这么折腾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陆清浅看了薛泽西一眼,捏了捏他的手指头,对他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太过自责。
薛泽西见状用力的握住了陆清浅的手。
两个人从医生那里走出来,正欲回家,正好碰上了送孩子来医院的唐嘉悦。
唐嘉悦急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瘦弱的身躯几乎都要站不住,摇摇欲坠的在那里直打晃。
她攀着病床的一边,声泪俱下,“小洋……小洋……”
“这位女士,还请你在手术室外面等候。”
医生说完这句话,就把薛洋推进了手术室。
唐嘉悦无力地靠在墙上,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往下掉。
陆清浅见状和薛泽西对视了一眼,然后走过去问:“大嫂,这是出什么事了?”
唐嘉悦闻言看向陆清浅,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小洋……小洋出事了……”
“薛洋?”薛泽西皱起了眉,“他怎么了?”
唐嘉悦看了一眼薛泽西,抿了抿唇说:“家里的一个花瓶碎了,正好砸在了小洋身上,小洋出了很多血,我……都是我的错……”
陆清浅拍了拍唐嘉悦的肩膀以示安慰。
向来都对薛洋漠不关心的薛海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你和那个小兔崽子真是没一天让我省心的,天天闯祸。”
听到“小兔崽子”四个字陆清浅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她到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这自己的儿子。
唐嘉悦哭着说:“对不起,是我没能看好小洋……”
薛海一看见唐嘉悦哭就觉得闹得慌,他皱起眉冲唐嘉悦不悦的喊道:“哭哭哭!你能不能不哭了?!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哭!”
唐嘉悦被薛海吓得身体瑟缩了一下,当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只是眼泪还在无声的顺着眼眶玩下滑落。
正在这时,手术室忽然跑出来一个护士,唐嘉悦紧张的一把抓住护士的手,“护士,请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唐嘉悦一眼,“你儿子有点失血过多,我这就去库存拿O型血袋,你放心,会没事的。”
随便安慰了唐嘉悦几句,护士就跑开了。
唐嘉悦满脑子都是护士说的“失血过多”,差点两眼一黑当场直接晕过去。
陆清浅安慰道:“大嫂,薛洋会没事的,护士也说了,她去拿血袋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
听了陆清浅的话,唐嘉悦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薛洋就是她的命,是她最在意的人,只要薛洋没事,她怎样都可以。
本来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薛海忽然神色猛地一变,大步朝着唐嘉悦走了过来,一把拎起了唐嘉悦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怒声质问道:“薛洋是O型血?”
唐嘉悦目光怔愣的看着薛海,甚至连眼泪都忘了流,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薛海了。
所以她被吓得都结巴了,磕磕巴巴地说:“是、是O型血啊,怎么了?”
薛海突然狠狠地把唐嘉悦摔在了墙上,突如其来的状况把陆清浅都吓了一跳。
“老子是AB型血,那个小兔崽子怎么可能是O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