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白，惊慌失措地问了两句。
然后，便急匆匆地赶回了青城。
由于楚慕言的协助，只用了几个小时，我们就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到了青城。
赶到医院里去，发现奶奶躺在病床上还昏迷未醒，身上插满了管子，连呼吸机都用上了。
一看到奶奶那个样子，我的鼻子顿时就酸胀的厉害，趴在玻璃窗上泪眼模糊地看着她。
医生说奶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要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
他还说奶奶头部受重伤，脑内可能还有淤血，就算醒了也会有后遗症，不是失忆就是痴呆。
我听到这个消息，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亏楚慕言在身后扶住了我。
我爸和叶秋萍，以及顾青青当时也在场，看我出现后，他们脸色很不好。
特别是我爸，一张脸阴沉的吓人，就好像是我害了奶奶，他开口就质问道：“顾笙，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待着？你要是在家，你奶奶肯定就不会出这事！”
奶奶出这样的事情，我心里比谁都痛！
其实我也很自责，但是，作为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他凭什么来质问我？
我抹了一把泪，毫不示弱地回身瞪着他，道：“奶奶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就像我妈妈当年一样，就算有责任，那也是你照顾不周，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啪！”
我爸气的脸色铁青，扬手就向我扇来，不想，却被突然冲上去的楚慕言给挡了。
我一看楚慕言被打了，心里越发气恼，怒不可泄地瞪着我爸嘶吼道：“你凭什么打人？这一辈子，你除了会打人，你还会什么？我妈跳楼死了，尸骨未寒，你就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现在我奶奶躺在病床上，是不是觉得没有人维护我了，你就可以打我了？”
“顾笙，就算现在你奶奶站在这里，老子想打你还是照样打！”我爸吼着，扬手又想打我。
“叔叔，你冷静点。”
结果，却被楚慕言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爸现在正在气头上，那里会听劝，见他挡着，脸一沉：“楚少，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叔叔，你要打我的女人，我不可能不管。”楚慕言却是毫不退让，抓着父亲的手严肃而认真地迎视着他的眸光。
“你的女人？”
我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青青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对。”
楚慕言点点头，一脸慎重地道：“我现在和你姐姐正式在一起了。”
我没想到楚慕言会在顾家人面前说出这件事，心情很是矛盾复杂，又气恼又欢喜，而且，还带着几分甜蜜。
我知道，奶奶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实在不适合想这些事情，可是，他就在眼前，那种感觉我想逃避都做不到。
我咬着唇角看了他一眼，脸有些发烫，却是什么也没说。
“楚少，你真的和顾笙在一起了？”
我爸像是反应过来了，拧眉问着，眼底似有些不悦。
“是的。”楚慕言点了个头，一脸认真地望着我爸说：“叔叔，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她了。”
“我不同意！”
我爸将手抽回，一脸的阴沉。
实在没想到父亲会反对我和楚慕言在一起，攀高枝不是他一直想要顾青青去做的事情吗？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同意了？
我很是狐疑地望着我爸，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行？当初青青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
我爸还没应话，顾青青就冷冷地嘲讽道：“你个离异女能和我比吗？”
她这句话说的非常巧妙，既说了我和她的不同，同时，又提醒了楚慕言我是个离婚女，是配不上他这样的头婚男的。
我张嘴正要回她一句，这时，楚慕言却揽着我的肩膀，扬声说道：“不管阿笙是离异女还是失足女，我都不在意。”
一句话，堵得众人哑口无言，特别是顾青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精彩！
安静了片刻，一直未说话的叶秋萍瞪着我们，冷冷地说道：“你现在说不在意，以后会不会变谁知道？当初，你和青青在一起那么好，最后，还不是说分就分。”
叶秋萍这话看似很为我着想，可我知道，她根本就不会那么好心。
现在，楚慕言主动站出来说要跟我好，我估计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我想，最厉害的应该是气恼……
“她能和阿笙比？”
在我暗自分析叶秋萍心理的时候，楚慕言冷冽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顿时将我的神思拉回。
“慕言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是那么的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顾青青一下便红了眼眶，捂着心口，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当初，我本来就没答应你什么，是你四处宣扬说是我女朋友，我沉默，并不代表我认同，后来，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让你不要纠缠。”
楚慕言无情地说着，对顾青青的痛苦视若无睹。
我没想到其中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
当初，还一直以为楚慕言和顾青青在处朋友。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顾青青为了攀高枝，耍的手段。
“慕言哥，你若不认同，为什么要和我参加奶奶的寿宴？”顾青青似乎并不那么认为。
是呀，像她这么骄傲的女孩子，怎么能忍受两情相悦，只是她的一个幻想。
“我自有我的目的，但是，这个我无须向你汇报。”楚慕言又拿出了他的高姿态。
灯光下，他的一张俊脸，炫酷冰冷，却让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从没有在那一刻觉得，他是那么的帅！
顾青青的一张俏脸瞬间惨白，捂着胸口一下靠在了墙上，泪水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痛苦不堪地嘶吼道：“慕言哥，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我姐姐？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维护她，却对我那么残忍……”
我拧眉望着顾青青，拿不准她对楚慕言是不是真的动了感情。
但是，她这一副表情却很容易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我以为楚慕言肯定会动容。
但我没有想到，他比我想的要绝情！
“你哪里都比不上她。”
楚慕言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顾青青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叶秋萍一向最疼顾青青，见她痛哭，脸一下也沉了下来，瞪着楚慕言怒道：“楚少，不管你楚家是如何的高不可攀，可你这样玩弄我女儿的感情，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说完，她便走过去安抚顾青青了。
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气氛实在太僵，所以，我不想再待了。
而且，奶奶的重症室根本就无法探视，我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想了一会，我拉着楚慕言的手说：“我们走吧。”
“好。”
楚慕言一笑，脸上的冰雪瞬间融化。
我喜欢他这变脸的速度，若不是碍于在公众场合，我很想抱着他亲一口。
这个男人，不管将来如何，起码这一刻，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
不然，也不会那么维护我。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正要离开，这时，沉默了半天的父亲却突然开了口：“楚慕言，你想和顾笙在一起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保证你对她是真心。”
我觉得父亲这话有些好笑，我一个成年人，和男人在一起，能要什么保证，就算是被骗了，那我也自认倒霉，谁也不怪。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楚慕言，青城多少女人想倒贴的男人，哪怕将来真散了，我也觉得自己不亏。
想着，我便仰起头望着父亲说道：“爸，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需要什么保证。”
父亲根本不理我，凉凉地扫我一眼，然后，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楚慕言说道：“青青的事情过去了，我就不予追究了，虽然你们楚家在青城是大户，但是，想要随便玩弄我顾家的女儿，我不会答应！”
父亲口口声声说青青的事情过去了，不予追究，可这话明明就在追究发难。
我心里有些气恼，想要拉着楚慕言走。
楚慕言却不走，迎着父亲的目光，礼貌地反问道：“叔叔想要什么保证？”
“一亿聘礼，我允许你们交往。”
父亲简单明了地回着。
我却被他的狮子大开口惊到了！
一亿聘礼，别说我是二婚，就算是头婚，我也不敢跟男方要这个数。
当初，和萧炎结婚，我可是一分钱的彩礼都没要。
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钱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两个人对彼此的包容和爱意。
以前我以为萧炎是，不想，却是兰柯一梦。
现在，我牵着楚慕言的手，心里其实也不太敢确认他能不能陪我走到最后，然而，我知道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
也许，我们将来的结局是劳燕分飞，可我也无悔。
想着，我拉了拉楚慕言的袖子，刚想劝他别理。
不想，却被他清冷而认真的声音打住：“一亿不是个小数目，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一个星期后，我给您答复。”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就要走。
“顾笙，你给我站住！”
我们一转身，我爸就怒吼起来，而且，还直接点了我的名。
不管自己和他是如何的水火不容，可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听他这样怒吼，我不可能不停下脚步。
我转身望着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在一亿聘礼没到账之前，你不准跟他在一起。”父亲恶狠狠地命令道。
我自然不服，恼着脸，道：“我跟谁在一起，凭什么要你管？我成年了！”
说着，我便赌气地想要走。
结果，不等我转身，父亲又凉凉地丢过来一句话：“你要是敢跟他走，以后就休息再见你奶奶！”
没想到父亲会拿奶奶威胁我？
闻言，我气得不行，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你……”
面对我的怒意，父亲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居然还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这是为你好。”
他真的是为我好吗？
我不信！
当初，我和萧炎离婚，无家可归的时候，他怎么不为我好？
现在，我找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他就站出来阻拦，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我看是想趁机敲一笔，挽救他频临破产的公司才对。
父亲的心思，我并不是完全不知晓，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我静静地望着父亲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望着我。
四目相对，像是过了一个轮回。
最后，父亲轻叹一声，道：“我不想你被人骗，快过来，傻孩子。”
父亲的声调从没有这么温柔过，我听的有些恍惚。
见他向我招手，想要反驳的话语一下就堵在了喉间。
谁不想要父母疼，我跟父亲赌气，并不代表我就不想要他的疼爱，只是以为得不到，就索性不要了。
那样，起码还能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但现在，父亲率先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所以，我的心软了。
楚慕言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理变化，理解地笑了笑，然后，低头在我手背一吻，说：“过去吧，没事的，一个星期后，我来接你。”
说完，他便松开我的手走了。
我寻着他的脚步转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忽然间就模糊了，他对我实在太好了，这么维护我，还这么包容我。
哪怕父亲给他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他也没有生气。
这样的男人，此生错过，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想着，我追上去喊道：“楚慕言！”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我柔声问道：“怎么了？”
“……”
我没有应话，只是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抱了好一会，才仰起头望着他说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别犯傻，这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知道吗？”
他笑了笑，没明确地回答我，只是捏着我的鼻尖宠溺地道：“回去守着奶奶吧，我有分寸。”
说完，他一转身还是走了。
我站在空荡的走道上，望着他的背影在转角消失，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收回。
一转身，却看到了我父亲黑沉沉的脸：“顾笙，你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楚慕言一走，父亲就变了脸色，我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他的温柔是计谋。
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失落。
然而，那失落也不过几秒而已，这么多年，对于他的黑脸，我早已司空见惯。
所以，并不惧怕。
冷冷地瞟了一眼，我便转身趴在了奶奶重症室的玻璃墙上。
父亲见我不理他，之后，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后来，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最后，叶秋萍也带着顾青青走了，离开时，顾青青双眼红肿地对我厉声说道：“顾笙，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回头望着她一笑：“放心，我和你不会一样。”
“不一样吗？我怕到时你哭的比我还要惨！”
顾青青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转身就随着叶秋萍离开了。
我望着顾青青离开的方向，恍惚一笑，心下暗道：就算我比你哭的还要惨，那我也是心甘情愿。
随着一群人的离开，热闹的重症室外安静了许多。
只有我和陈妈留了下来。
奶奶昏迷不醒，又不能探望，我和陈妈只能站在外面眼巴巴地望着。
晚上，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医生说奶奶醒了，但是，情况可能不太妙！
我问医生怎么不妙？
医生犹豫了一会，才对我说：“你奶奶可能会认不出你。”
“奶奶失忆了？”
我记得这是医生说过的可能性。
“不，比那还严重，你奶奶痴呆了。”
“痴呆！”
我简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趴在玻璃墙上望着里面的奶奶，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抱歉！”
医生对我歉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群人就离开了。
奶奶成了痴呆，我当然怪不得医生。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心痛！
“大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陈妈也声音哽咽了，抱着我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老夫人。”
陈妈的身世也很可怜，她跟我奶奶是闺蜜，早年的时候死了丈夫，中年的时候死了儿子。
后来，我奶奶见他可怜，便让她到顾家来帮佣，这一做就是十来年。
平日里，她对奶奶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出了事，我怎么忍心去怪她？
但是，我还是想要弄清楚奶奶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我安抚地在她肩头拍了拍，然后，问道：“陈妈，你能详细给我讲一讲奶奶出事的经过吗？”
闻言，陈妈停了抽泣，抹着泪对我说道：“今天早上，我和奶奶去公园散步，我中途尿急，就去上个厕所，然后，回来就看到你奶奶满身是血地躺在了路边。”
“是什么车子撞的？”
“是个面包车，司机被交警带走了，听说喝酒了，所以，才会乱开。”
面包车司机，早上喝酒撞人。
总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陈妈见我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我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诉她，又接着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陈妈，这两天我奶奶有没有什么反常？还有，秋姨有没有跟奶奶吵过架？”
“叶秋萍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她是不会跟你奶奶吵架的，只是你奶奶前天晚上有些奇怪，老是唉声叹气的说家门不幸……”
“奶奶为什么要唉声叹气？”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觉得叶秋萍开宴会费钱，她心疼了……”
“叶秋萍开宴会了？”
“对呀，听她说是为了你爸爸开的，来了好多人，那天非常热闹，我们都差点忙不过来了，而且，二小姐那天似乎也结识了不少青年才俊。”
陈妈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我脑中像是被激的闪过一道流光，有什么被激发出来了，却因速度太快而没有抓住。
第二天，我奶奶就转到了普通病房，身上的管子少了许多。
中午的时候，我爸和叶秋萍来看了一眼就又走了，顾青青不知是被楚慕言打击太狠，还是别有原因，直接就没来了。
守在奶奶身边的就又只剩下陈妈和我。
因为在医院里守了一夜，我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顺便去见一下楚慕言，想到他那里将自己的行李拿回来。
不想，我一拉开门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挡住了。
他们说我不能出病房。
我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他们说是我爸的吩咐，我爸的意思是让他们看着我，不准我离开奶奶的病房，也就是说我爸将我软禁在了医院里。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气得不行，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父亲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不等我开口，就直接说道：“为了公司的未来，你还是留在奶奶身边比较好。”
听了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就吼道：“凭什么我要为公司牺牲？你一向不是最疼顾青青，让她来啊！”
“如果楚慕言能看上她，你以为我还需跟你说这些！”父亲似乎比我还生气，在电话里直接就给我吼了回来。
父亲的难处我能理解，但是，却不能苟同他的做法。
沉默了一会，对着电话平静地回道：“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成为你的筹码，你是关不住我的！”
说着，我就想挂电话。
结果，不等我按切断键，就又从那边传来父亲的阴冷的威胁声：“你要是敢逃，这一辈子就别想再见你奶奶！”
父亲知道奶奶是我的死穴，所以，他将这个软肋利用到了极致。
而我，因为奶奶的缘故，哪怕气的想摔了电话，可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好在奶奶的病房是VIP，洗手间和厨房一应俱全。
只是，我却因为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挂了父亲的电话后，我便又给楚慕言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他的女秘书接的，她告诉我楚慕言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我原本是想楚慕言给我送行李过来，既然楚慕言不在，那么私人的话题，我当然不好跟秘书说，直接回了句‘没事’。
然后，就挂了。
不想，傍晚，楚慕言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直接就将行李给我送了过来。
只是，两个黑衣保镖却不让他进门。
我气的不行，直接就想跟他们厮！
楚慕言却好脾气地阻止了，他将行李交给我后，简单地聊了两句就走了。
临走前，却仍是依依不舍地抱着我深深吻了一记。
我被他吻的面红耳赤，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骂他什么，反而，心里还生出几许不舍。
一直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他离去。
我们像是被玉皇大帝分开的牛郎织女，连说句贴心话的空间都没有，送走了楚慕言，我心里满是火气！
拿着电话就又想给父亲打。
结果，没等我拨出去，手机便滴一声响了一下。
我一看，发现是楚慕言对我的加好友申请听过了。
顿时便笑了起来，将给父亲打电话的念头打消了。
“大小姐，什么事那么开心？”
可能是真的笑的太开心了，陈妈从厨房里出来，好奇问了一句。
“没什么。”
我拿着手机笑了笑，打算去阳台跟楚慕言聊天。
这时，病床上的奶奶却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裙摆：“小笙，嫁人，新娘子……”
奶奶现在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说话非常的不连贯。
但若琢磨一下，还是能懂她的意思。
她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小笙要嫁人做新娘子了。
在奶奶的打趣里，我顿时羞红了脸：“奶奶，你也取笑我……”
说完，便转个身往阳台里跑了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我假装没听到，并没有回头看。
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我快速给楚慕言发了条微信过去：到哪了？
想我了？
楚慕言没有回我到哪里了，反而是丢了个反问句。
嗯！你呢？
我没有否认，也问了他。
消息没发一会，他的消息便又回了过来：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那就送你个惊喜吧，拉开窗，往左看。
看完这条消息，我皱了下眉，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把戏，却还是听话地拉开了窗，然后，往左一看，我眼睛顿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