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换了一件衣服,朱祐樘准备离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张满星和她脏兮兮的衣服,为了防止她把自己的房间弄臭,朱祐樘还是走了过去。
认真的解起了张满星的衣服。
他不能让她把床弄脏,床脏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嗯,就是这样的。
女子的衣服就是麻烦!那袄裙实在是难解!
张满星在床上动来动去,睡着了都不安宁,差点又把他新换的衣服弄脏。
还好,这次有惊无险。
一番折腾后,朱祐樘总算把张满星的脏衣服脱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后,才离开房间。
次日清晨。
张满星醒来后认真的看着自家的客房,自己怎么跑来这里睡了?拍了拍小脑袋后,起身下床。刚穿好鞋子,就发现自己的外衫被扔在地上。
低头望去,幸好其它衣服还在。
她想不起来是谁帮自己脱的衣服,但肯定不是自己脱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张满星让婢女打来热水。沐浴更衣时,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个婢女,都说昨晚服侍张满星睡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张满星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去问朱祐樘。问问他把自己交给谁了。
她只记得昨晚和他在一起,喝了一杯秋露白后,她就醉了。后面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
在下人的指引下,张满星来到朱祐樘的房间。
“小姐,纪公子住在这里。”
“确定是这间吗?”
“是的”
张满星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外衫,慌乱的把下人支开。随后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的离开朱祐樘的房间。
整理好思绪后,张满星去商府找朱祐樘。
刚走进商府大堂,便听见朱祐樘道:“凶手不止一人。”
众人诧异中,朱祐樘又接着说:“张府管家说当晚看见一个男子匆匆离去,昨日重新排查了府上家丁,却未发现一个反常之人。”
商岁言反驳道:“凶手并非一定是商府之人,在商府查不出来也很正常。”
商府的下人最少都是跟了四五年的,有的甚至在京城为官时就一直跟在身边。忠心耿耿,从未做过越矩之事。商岁言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伤害祖父之事。
张满星思索了一会儿后,“若那偷书法之人并非刺伤商爷爷之人呢?如果没有商府的人做内应,凶手又怎会在书房不动声色的把真迹偷走,以致大家都没有发现书法遗失。所以,偷画之人很有可能是位女子,而刺伤商爷爷的人,正是那日匆忙离去的男子。”
朱祐樘赞许的看了张满星一眼,随即对着刘杰说道:“去查一下商府的婢女,特别是家中是否有父亲兄长,或极度缺钱的。”
“是”说完后刘杰拱手退下。
又商议了一会儿,房里的众人起身离开。
张满星跟在朱祐樘身后,开口道:“席月兄,有件事情想问你。”
看着时常走在一起的两人,商岁言跟了上去。
“张野蛮,你们很熟吗?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张满星:“三岁,席月兄是师兄请来帮忙的,你不感激他就算了,还三番两次的污蔑人家。”
商岁言瞪着朱祐樘:“他是你兄长吗?一天到晚的叫他席月兄。我也比你大,怎没见你叫我兄长。”
“岁言,不得无礼。”听见吵闹声的朱骥走了过来。
商岁言随即安静下来。
“快给纪公子和你小师叔道歉。”
“我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快道歉!”朱骥继续说道。
“小师叔,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顶嘴。”说完后商岁言神色不悦的转身离开。
朱骥叹了口气,对着朱祐樘拱手抱歉后,也转身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两人,张满星对着朱祐樘说道:“席月兄,昨晚……”
“昨晚你喝醉了”
张满星:“那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朱祐樘:“做了”。
张满星继续跟在朱祐樘身后,“做了什么事啊?很丢脸吗?”
朱祐樘想了一会儿:“是很丢脸。”
“席月兄,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不要这么高冷嘛。每天冷着一张脸,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我不需要她们喜欢。”
张满星:“也对,像席月兄这么帅气的人,就算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很多女孩子贴上来。”
“你说的是你吗?”
张满星连忙后退,嬉笑的说道:“不敢不敢,我怎敢觊觎席月兄呢。再说了,成亲多没意思,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还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我可没那么大方。像我师父一样,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岂不是更好。”
朱祐樘顿了顿,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前走。
张满星跟在朱祐樘身后,尴尬的缓缓开口询问:“昨晚,我的衣服……”
“我脱的”
听见朱祐樘如此理直气壮的回答,张满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木讷的站在原地,目送朱祐樘离开。
朱祐樘走后,张满星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丢人,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该不好意思的明明是纪席月啊。”
“他倒好,回答得振振有词,‘我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脱了他衣服呢。”
不知道以后谁这么倒霉,要嫁给纪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