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刘杰带来了嫌疑之人。
跪在地上的,是商府的一个婢女,名唤小泱。
“此女名唤小泱,有一个好赌成性的哥哥,之前来商府偷偷见过小泱几次,被其它婢女撞见过。听说,还欠了一笔不小的赌债。”刘杰对着朱祐樘拱手道。
商岁言的母亲刘氏痛恨的指着小泱:“小泱,你来商府快十年了,平时待你不薄,你怎可做出残害父亲之事?”
小泱慌乱的跪着朝刘氏走去,“少夫人,我……我没有杀害老爷。”
商岁言厌恶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看着商岁言眼里的厌恶之情,小泱流着泪朝商岁言跪走过去。“孙少爷,我说。是我哥逼我这么做的。他赌博欠了一大笔赌债,因为还不起债务,把家里的房子给抵押了。母亲知道后,被生生的气死。因为欠的债实在是太多,他就想把我拿去抵债,我不从,他便打我。”
说着小泱就把衣袖挽上去,露出了一条条伤疤。触目惊心,狰狞恐怖。
“岂有此理,天下竟有这般狠毒的兄长!”张满星愤怒的说道。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说我有办法帮他还赌债。于是就把老爷藏书法真迹的地方告诉他。趁着夜晚没人,我带他潜入书房。本想偷完真迹就走,没想到老爷突然走进来,还看见了我们兄妹二人。然后……然后我哥就把老爷刺伤了。我拦不住他,对不起,少爷,夫人,孙少爷,我对不起你们。”
小泱跪在地上,使劲的朝他们磕头,额头也渗出了血水。
商良臣愤怒的说道,“你们二人拿了书法尽管跑就是,我父亲又拦不住你们,为何还要伤他性命!”
小泱看了一眼商岁言,怯怯的说着:“是……是我对孙少爷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我哥知道后,一心想让我去勾|引孙少爷。如果老爷知道我偷了东西,是不会让我留在府上的。我哥怕老爷断了他的财路,就……就刺伤了老爷。”
“荒唐!”商良臣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商岁言也厌恶的看着她。
“那你是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朱骥询问道。
“刺伤老爷后,我哥就从后门走了,当晚后门没人值夜。我也匆忙的回到房间睡觉,同屋的人当时都睡了,所以并不知道我中途离开过。”
又经过一番询问和交代,锦衣卫便去抓捕小泱的兄长。
一番刑罚后,小泱的兄长全数交代,说的内容和小泱相差无几。书法真迹被他私下卖给了一个往来的商人,所以官府并未查询到大量的书法交易账册。官府依着画像追查了几天,并未发现与画像相似之人。商公的大量书法真迹也由此失传。
小泱的哥哥当即被处死,商府念在小泱多年的忠心耿耿上,她也并未做出实际伤害商辂之事,打了二十大板后就把她赶出商府。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宁叔被放了出来。商公却依旧昏迷不醒,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
几日后,一代贤臣便殁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商府的人更是悲痛欲绝。
皇帝朱见深知道后深加悼惜,辍朝一日,追赠商公为特进荣禄大夫、太傅。又四次派官员谕祭,命有司为其营造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