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太子哥哥,你回来了。”走廊里,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看见朱祐樘走过,飞快的追了上去。
看了一眼来人,朱祐樘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太子怎么不知道父皇何时多了一个女儿。”
“殿……殿下,青莲自幼与殿下相识,唤一声哥哥也是应该的。”
这女子是礼部左侍郎李孜省的女儿。李孜省,擅长炼丹、修道。皇帝朱见深崇尚长生不老,而李孜省擅长炼制各种丹药,所以和继晓一样,颇得皇上宠信。甚至比继晓还要深受皇上看重。
“好大的胆子,方士之女也敢唤太子殿下为哥哥。”一个身穿蓝色马面裙的女子,在宫女的陪同下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女子虽看上去有些稚嫩,还未到及笄之年,却不失威严。
“参见公主”李青莲朝着那女子低头行礼道。
女子正是朱见深的女儿,朱祐樘同父异母的妹妹,仁和公主。
朱祐樘径直从李青莲身旁走过,看都未看她一眼。
“仁和,我们走。”
“是,三哥。”
仁和傲娇的瞪了一眼李青莲,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朱祐樘身后。
两人走后,李青莲恶狠狠的瞪着仁和,心道:“哼,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叫我皇嫂!”
她最恨的,就是方士之女这个称呼。她要做的,也是摆脱这个称呼。唯有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将来的国母,才没人敢再这样称呼调侃她。
方士之女怎么了?她要让嘲笑过她的人看看,方士之女也能坐到中宫之位。
仁和跟在朱祐樘身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三哥,你出宫能不能带上我?我都好久没出去了,平时爹和娘都不让我出宫。”
“今天有事,下次带你出去。”
“耶,终于可以出宫了,多谢三哥。”得到朱祐樘的应允后,仁和兴高采烈的欢呼。
乾清宫。
“皇上,此次太子遇刺,险些丧命,事关国本,臣请皇上彻查此事。”乾清宫内,朱骥跪在地上拱手对着朱见深说道。
朱见深看着远方,沉思后说道:“此事不要再提,爱卿退下吧。”
“皇上,此事……”
朱见深正要发火,就看见朱祐樘走了进来。
“参见父皇”朱祐樘对着朱见深躬身拱手。
“平身。樘儿,你没事吧?”朱见深朝朱祐樘走过去关心的询问。
“儿臣没事”
“那……”朱见深欲言又止。
“全凭父皇做主。”
朱祐樘从小就知道,即使查出来又如何,父亲也不会惩罚那个女人分毫。
“好”朱见深高兴的拍了拍朱祐樘的肩膀。
一旁的朱骥不甘的对着朱祐樘说道:“殿下……”太子殿下就是太仁慈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追杀。
见朱见深面带怒色,朱祐樘连忙说道:“父皇,此次锦衣卫拼死保护儿臣,损伤惨重,儿臣认为当赏。”
“好,此次锦衣卫保护太子有功,赏锦衣卫白银五千两,牺牲的就好生安葬吧,亦不可亏待了家人。”
“多谢父皇”
“谢皇上”
朱骥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低估了皇上对万贵妃的宠爱。太子殿下这清冷孤僻的性子也与皇上的不闻不问脱不了干系。
好在,尽管遭受不公,母亲早逝,父亲忽略,万氏一党虎视眈眈,身边也随时透露着危险。太子殿下却心性善良,做事沉稳有魄力,有自己独特的理想和见解。
大明王朝的未来,有希望了。
这才是能让自己的子民真正享受安乐的好皇帝。
张府。
申时。
张延龄用小手捂着脸,小脸拧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往府内走。
“小少爷,您怎么了?”张府的下人望着张延龄鼻青脸肿的脸蛋,关心的询问道。
“我姐姐呢?”
“小姐在房里。”
张延龄哭着跑向张满星的房间,见到张满星后,声音哽咽:“姐……”
看着张延龄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张满星愠怒道:“延龄,谁打的?”
“是那礼部左侍郎家的大公子李炫打的。”
“怎么回事?”
“商爷爷逝世后,他的书法真迹失传。不知道那李大人是从何处得知爹与商爷爷交往密切,我们家有商爷爷的真迹,就带着他的儿子李炫来家中向父亲威逼利诱的讨要。父亲自是不肯,李大人无奈之下就带着儿子走了。”
礼部左侍郎李孜省,张满星听朱骥说起过。本可以布政司吏待选京职,后因贪脏事发,断送前程。得知皇帝喜好方术,于是苦学五雷法。在太监梁芳的推荐下,来到皇帝御前,号称可以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
沉迷道法的皇帝,自是对他深信不疑。再加上李孜省又精通房中术,时常向皇上进献丹药,皇上便对他日渐宠信。
此次李孜省找父亲讨要商公的书法,怕是要进献给万贵妃。听闻商公在朝为官时,万贵妃曾用重金请商公题字,被商公拒绝了。
“后来呢?”张满星问道。
张延龄抽噎的说着:“今日我出门便遇见李炫,我看中了一个小玩意,他就要与我抢。我不给,他就命人把我拖去巷子里打了一顿。”
张满星愤怒的拍着桌子:“岂有此理!清歌,你去打探一下,那李炫时常去哪些地方。”
“是,小姐。”
张满星接过婢女递来的膏药,轻轻的抹在张延龄的脸上,眼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