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酒里面被混了安神药。而且,不是普通的安神药。这种安神药的效果比普通的安神药要强三倍不止。遇酒,药效大增。”大夫说道。
“多谢大夫”,离久久看了一眼碧萝,“送大夫出去。”
“是,娘娘”,碧萝走过去,将一锭银子递给大夫,“大夫,请。”
大夫接过银子:“多谢娘娘。”
碧萝送大夫出了牡丹阁,她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大夫,今日之事……”
大夫反应极快:“老夫定当守口如瓶。”
送走了大夫,碧萝回到了正堂。
“这件事是叶浅予做的,娘娘为何不想让旁人知晓?”碧萝问。
“又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又是满城风雨。这两年,我在外的名声一直很臭吧。”离久久说道。
碧萝气的跺脚,只是因为头痛身子乏,也使不上力气。
“这个叶浅予,小姐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她怎么能恩将仇报!真是个白眼狼,奴婢真是瞎了眼,当初就应该让她饿死街头!”
刘婆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奴婢要问清楚,她到底安的什么心!”碧萝说完,就要往外跑。
“碧萝!”离久久喊住了她。
碧萝停下脚步,怒气冲冲的样子。
“罢了,没有她,也会有别人的。云楚晗将来是要三宫六院的。罢了,随她去吧。”
离久久觉得没必要再问什么了。把叶浅予叫过来,听她又哭又叫。毕竟,这牡丹阁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做的。虽然毫无疑问,就是叶浅予做的。
“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碧萝不甘心,她见不到离久久受委屈。
“娘娘,不能就这么算了。告诉王爷,让王爷把她赶出去!反正她本来也不是楚王府的人!”素心说道。
离久久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吧,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教训。她一直以来过得辛苦,想过好的日子也无可厚非。我累了,也饿了,不想再想那么多了。”
刘婆子开口了:“娘娘说的对,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即便是惧内的齐王爷还有几个妾室。这叶浅予出身低贱,不会危险到娘娘的地位。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这里,等下膳房的人就来了。”
碧萝气不过,她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小姐……”
素心拉了拉碧萝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
碧萝看着素心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便没再说什么。
离久久站了起来,突然,头有些晕,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的扶住了椅子把手。
刘婆子赶紧扶着她:“娘娘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离久久摆了摆手:“不必了,安神药加酒,难免不舒服。嬷嬷扶我去卧房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吃饭再喊我。”
刘婆子扶着离久久进了卧房。
碧萝和素心开始收拾桌子。
碧萝一边收拾筷子,一边压低声音问素心:“素心,你刚刚拉我,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素心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娘娘不计较,咱们可以计较啊。”
“你是说,咱们去问叶浅予?”碧萝没有明白素心的意思。
素心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问有什么用?她那些脏事,做都做了。我是说,咱们可以给娘娘出出气。你忘了,我会武功的。”
碧萝恍然大悟,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要教训一下她!什么时候?”
“当然不能是现在,必须等她搬出去。而且,也不能让她知道是咱们做的。”素心说道。
碧萝皱了皱眉头:“这要怎么做啊?”
素心狡黠一笑:“等时机到了,我同你说。不要着急。”
碧萝点了点头。
刘婆子走了出来:“快收拾吧,一会儿膳房的人就来了。”
碧萝和素心不再说话,继续收拾。
离久久躺在床上,心中郁结。人心隔肚皮,说的真没错。
也不是不能计较,若真的同云楚晗撒撒娇,再哭诉一下,说不定他就把叶浅予赶出去了。
可是,如果把她赶出去,她会再次流落街头吧。离久久觉得自己是有些圣母,但是,叶浅予想上位,也并不是要害自己。
离久久觉得累,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不一会儿,膳房的人来了。刘婆子走了进来。
“娘娘,吃饭了。”
不能跟自己过不去,饭还是要吃的。不过头真的痛啊,这宿醉太难受了。离久久心想。
离久久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想硬吃些罢了。她要了一口包子,觉得索然无味,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胃也觉得难受,便没再多吃,而是喝了一碗小米粥。
“好了,你们也去吃吧。”离久久说道。
“娘娘真的打算放过叶浅予?”刘婆子问。
离久久点了点头:“让她走吧,权当做好事了。出了牡丹阁的门,她便再也不是这里的人。以后是福是祸,是生是死,都和咱们没关系。”
“那奴婢这就去内事房,让他们安排人手。只是,娘娘想让她住在哪个院子?”刘婆子问。
碧萝赶紧说:“小姐,绝对不能便宜了她!让她最最偏僻的院子,离迎春阁越远越好!”
离久久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冷笑:“我觉得我放过她已是仁至义尽。至于住处,就让她住芙蓉阁吧。我脾气好,但也不是软柿子,随意拿捏。”
听到芙蓉阁三个字,素心拍着手说:“娘娘放心,等她住进去,奴婢会让她知道芙蓉阁之前发生的事。”
离久久看向素心,说:“我还以为你想起曲孺人会觉得难过。”
“人死了,肉身已经不在那里。灵魂也去了地府。曲孺人已经不在了,芙蓉阁只是一个空院子。奴婢会记得给她烧着佛经。而娘娘,确实奴婢后半生的主子。”素心说着话时,眼睛略有湿润。
离久久拉住素心的手:“你和碧萝都不可能伺候我一辈子的。等碧萝出嫁了,我会给你物色一门好的亲事。”
素心笑了笑:“谢谢娘娘!奴婢要嫁给王府里的人,这样也能天天伺候娘娘!”
“那奴婢去内事房了。”刘婆子说道。
幻尘拿着针,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将针刺在手指肚上。之后,挤出一滴血。
鲜红的血滴在蚕蛊身上。它通透的身体立刻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幻尘盖上了盖子,对池城说:“不出半个时辰,蚕蛊会恢复成原来的颜色。这时候,我会再喂它一滴血。如此反复,今日便可养出一只小蚕蛊。”
池城眉头紧锁,他拿起幻尘的手看了看,上面已有很多针眼,都是昨晚扎的。
“原来是用血养蛊。这你得扎自己多少针啊!”池城放下幻尘的手。
幻尘笑了笑,说:“其实不也全是,只是一部分。这蚕蛊娇贵又稀有,以人血喂养是最好的。”
“不如这样。今日用你的血,明日用我的血?”池城提议。
幻尘却摇了摇头:“不可。每个人的血不一样。蚕蛊可能会死掉。”
池城叹了口气,拍了拍幻尘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只要少爷能醒过来,这点血不算什么。”幻尘说道。
“我进宫去了,有什么事,你吩咐曹叔就行了。”说完,池城走了出去。
去皇城的路上,池城坐在马车里。他的模样看起来略疲惫。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池城想起碧萝,最近即便是去楚王府,也没能好好看看她,跟她说句话。
等过段时间,这些事都过去了,碧萝,我娶你回家。池城心想。
宫里,德妃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次受伤让她流了不少血,身子有些虚。
正阳宫。
皇上正在和德妃说话。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必来请安的。”皇上说道。
德妃笑了笑:“臣妾记挂着皇上,若不来请安,心里也不踏实。再说,臣妾着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谋逆案让皇上深受打击,再不似从前一般精神。
这时候,有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上,慕王妃她、她西去了!”
皇上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以王妃之礼好好安葬。”
“好了,下去吧。”德妃说道。
“多好的一个孩子。”皇上惋惜的说道,接着,便是长长的叹息。
德妃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如若不是当初看中了古静月的脾气和秉性,皇上是不会赐婚给云慕卿的。
性情娴静、端庄秀丽,可惜嫁错了人,德妃心想。
“皇上莫要悲伤,当心伤了龙体。臣妾会命燕安去给慕王妃烧些佛经,助她早登极乐。”德妃安慰道。
皇上舒缓了一下情绪,拉着德妃的手,说:“不能再拖了。等这件案子彻底了了,朕就封老三做太子,让他迁入宫里来。”
“皇上厚爱,臣妾欣喜。只是,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晗儿却未能给皇上分忧。”德妃说着,一脸歉疚。
皇上拍了拍德妃的手,说:“他以后能给朕分忧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