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那就好比再次回到牢笼,插翅难飞。
倒不如留在宁古城,找机会,三人便可悄悄离去。
连成玉知道元魍在京中的形势,回去可能再生枝节,与太子一党要起干戈,不如在外安全,便同意了由元魍留守。
毕竟确实需要有人留下来看守宁古城,以防再生变,何况这次他们只是小部分将领先行回去,并不押解那宁坤父子,两重犯还在城中地牢里待着,等着京里圣旨来判决,并要等人来接手宁古城。
离开的时候,秦武、卫鸿对金蓝、刘全很是不舍。
卫鸿很是感慨:“这次战役,本是三位功劳最大。今日却是我们先回京领赏,实在是有愧呀。”
刘全拍着他肩膀大笑:“小红,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们领赏,就等于我们领了赏。到时候回了京,你请我们去醉仙楼喝上几杯好酒就成。别大将军到时候摇身一变,就不认得我这个小卒了。”
卫鸿忍不住也笑:“哪里能不认得你们?就怕到时候高攀不上皇子爷了!”
秦武接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京等你们,到时候醉仙楼不醉不归。金兄弟啊,上次咱们在打仗中,军中好酒又少,喝得真是还没痛快。回京以后,一定要再跟你喝个三天三夜,你可不要忘了咱们这个约定!”
金蓝脸上堆笑,心里默默啐上一口: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秦武这老粗喝酒了!慢慢等去吧!
于是,被这几人有说有笑排挤在外的四皇子殿下默默得脸又长了,在队伍离开之前,拉着秦武又比划了一场。
秦武扶着被打得酸痛得老腰上马的时候,心里感叹:这位四皇子可真是勤奋啊!在离别之际都不忘跟他来切磋武艺啊!有前途!
连成玉一队人走后,金蓝便忙着南行之事,干粮、银子、地图之类的都得准备好。元魍则在不易觉察中,将宁古城各项事宜分配到具体将领手上,如此在他们离开后,这城池不至于无人主持而大乱。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先行将领队伍走后三天,京里的圣旨就到了,并且更叫元魍想不到的是,传旨而来的,居然是他们的老熟人,三皇子元珲。
元真帝大约不想看到这宁坤父子,连提到京都去审理这步都免了,下旨把这两人直接在宁古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由元珲监斩。
接了圣旨,元魍问:“父皇没说谁来接管这宁古城吗?”
元珲冷笑一声:“四弟难道认为父皇会将这个城池交给你管理吗?别以为出来打场胜仗,你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就能提高。父皇让我来,自然是叫我来接管的。接下去这里的事务,就不关四弟你什么事了。”这位从小跟太子亲厚,想来此次能来接管这外城城池,也是太子爷从中动的手脚。
元魍已经放弃了争这大权的心思,因此也没说什么,引了元珲众人便去熟悉宁古城环境。
到了粮仓,俱是之前宁坤的屯粮,稻谷粮食,满满一仓。
元珲朝后吩咐:“这些,送到邻城,卖了!”
元魍皱眉:“皇兄,这粮食理应充国库才是。”
元珲瞪眼:“宁古城现在是我的地盘。我爱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办事?”
元魍不再说什么,继续领着众人往城中去。
逛到玉器珠宝店,元珲吩咐手下把珠玉全打包带走,不留一个铜板给老板。
路上见着美人,直接劫走,带回府里。
众人敢怒不敢言。
刚刚安顿下来的宁古城,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回到宁宅,金蓝正巧在院子里逗小虎玩。
白净清秀的侧脸,眉眼间淡然巧笑,虽不是美得过分,却另有一种叫人心情平静的舒适。
“咦?这人,很眼熟嘛!”元珲嘴角升上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跨了进去,打破一院和谐美好,“瞧!这不是四弟你身边那个宫女吗?叫金什么来着?”
宫中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关于元魍身边仅有的两名侍从,元珲怎会不识?
金蓝看到这位的一瞬间,差点生出空间错乱的幻觉。在这边城,居然还能瞧见这张令人生厌的脸孔,实在是运气太差。
敛了笑颜,福身请安:“奴婢金蓝,见过三皇子殿下。”
元珲邪笑看向元魍:“父皇只当四弟在前线奋勇杀敌,没想到还这般艳福无边哪。”伸出狼爪,就要抚上金蓝面庞,“为兄倒是很想知道,让四弟连军纪都不顾,一直放在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今儿就让为兄尝尝如何?”
金蓝皱眉,刚想避开这只咸猪爪。
就见眼前横过一只黑衣臂膀,紧紧攥住了元珲的手腕。
元珲瞪着眼睛,手腕是怎样都动不了了。他甚至听到自己腕子上的骨头正在“嘎嘣”作响,痛得这位龇牙咧嘴,大喝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敢对我动手?来人啊!快来人!”
再观元魍脸色,不管之前元珲在街上如何胡作非为,这位眸中都不曾有过一丝变化,此时,却是眉生恶意,当真是铁了心要废掉元珲这只掌子了。
只听“锵锵锵”,俱是大刀出鞘之声,元珲带来的都是大内高手,怎容许旁人对自家主子无礼?
围成一圈,刀指元魍。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金蓝眉头蹙得更紧了:小四这般动作,不正叫元珲抓住把柄了?此事还能善了?
心下急转,思考不动武的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