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金蓝便从诸葛府搬了出去,来到了两世里头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玉多多看着头顶上的新招牌,感觉头晕目眩,问刘全:“上头那是什么字?”
刘全很高兴,转脸看向金蓝:“姑娘,终于有人比我更没知识没文化了。”回头教导玉多多,“跟我来念,第一个字读‘恋’,第二个字读‘金’,第三个字读‘楼’。”
玉多多去撞柱子:“这三个字我都认识。可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觉得那么玄幻呢?这真的是一间书肆的名字吗?这个名字真的不会受到民众的投诉吗?”这个世界已经被闷骚男霸占了吧?!这其实是“炼金”,不是“恋金”吧?!
刘全一本正经得朝她建议:“你以后也可以让你家相公给你买一座楼,名字就改成‘恋玉楼’。”
玉多多浑身鸡皮疙瘩一抖,自己不撞柱子了,拉着刘全去撞:叫你们主仆几个恶心我!
金蓝对着那楼名但笑不语,眼神愈发温柔。
元魍牵着她进房参观。
玉多多刚走进去瞧了一眼,就奔出来吐了。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元魍跟金蓝相依相偎的画像不说,那床头边的一副元魍单人像是怎么回事?用来半夜驱鬼吗?
这两个日后都要朝朝暮暮了,还需要看画像做什么?
玉多多再一次表示恋爱中人的思维实在不能理解。
金蓝抚过床栏、木桌、椅子,再摸过镜台、脂粉、紫砂壶。
刘全悄悄告诉过她,这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元魍亲自打造的,这屋里所有物什都是元魍亲手选购的。
这个小楼,是元魍送给她的第一个家。
元魍再牵金蓝去院子里。
一张竹制吊篮摇椅在轻风中微摆。
金蓝走过去,坐上:“你还记得这茬啊?”当日在宁古城时,她还开玩笑就凭她、小四跟刘全三个,是做不了这摇椅生意的呢。
元魍轻轻推了把吊篮,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从来都不会忘记,不敢忘记。
摇椅前后荡悠。
金蓝被微风拂得放佛心都要飘扬起来:“小四,你生日快到了吧?”
元魍想了想,道:“八月十四,还有一个多月。”去年这个时候,金蓝正被血无衣囚禁中,而他正在心急如焚得练功以致走火入魔,认识金蓝以来第一次生日没有吃到金蓝煮的面。
金蓝微微敛眸:“这次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元魍从身后围住金蓝的脖子,把头放到金蓝肩上,轻声道:“你准备什么,我都喜欢。”
微风吹来,拂起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住所也定了,小日子算是正式开始了。
元魍每天都紧紧跟着金蓝进进出出,最远不超过金蓝三步,仿佛影子一样,看到金蓝,后面必是元魍。
玉多多对此情形表示十分费解,问刘全:“你有没有觉得你家主子最近愈发粘着金蓝了?”金蓝如厕,他在外头守着。金蓝洗澡,他在房里候着。金蓝睡觉,他在旁边看着。这紧迫式盯人法,也忒吓人了。元魍别是得了什么病吧?
刘全向来一根筋,想了想,道:“其实也只是比平常多黏糊了一点点而已。”
玉多多指着金蓝衣橱再问:“那他给金蓝买那么多衣服干吗?”夏衣冬装,样式繁多,款式齐全,任君挑选。玉多多觉得金蓝往后好多年的衣服都被买全了,一天穿一套,都不用愁没衣服穿了。
刘全思考片刻,道:“难道是成衣店正在减价大酬宾?”
玉多多一栽歪,无力挥手:“就不该跟你这二楞子讨论!”回头询问血无衣,“血老大,你有什么意见?”
血无衣意见确实很大:“金蓝从来没给我过过生日!”
玉多多彻底倒地!
主题党张冲望天:果然,又跑题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就没人问他意见呢?他虽然提供不了确切答案,但也绝对不会偏出主题那么远啊!
八月十四这天,金蓝把书肆铺子关了,跟元魍去城外郊游——后面跟了一大串尾巴。
元魍对此十分不满,回头瞧血无衣:“你怎么还赖着不走?”这位,在他跟金蓝的家里直接当了白食客了,而且,似乎有种乐此不疲、从此扎根的感觉。
血无衣笑得毫无压力:“因为看到你们两人世界,我很不爽。”
刘全不解,于是插嘴:“那您不是更应该赶紧离开,眼不见为净吗?”
血无衣笑得愈发灿烂:“因为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我更加高兴。”
刘全缩回玉多多身边,牙齿打颤:妖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成天使。
元魍郁闷,于是闷头用葫芦给金蓝装水喝。
血无衣抬脚,直接从背后踹了上去。
“扑通”一声,元魍不及防备,倒进了河里,溅起一阵水花。
这位在水中划拉几下,走回浅滩,怒目看向血无衣:“你想打架?我奉陪!”
血无衣神情遗憾:“原来真的会游泳了。”
后面的人在吐血: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确认别人是否会水?
金蓝无声无息得站到血无衣背后:“你也下去吧!”
一把把这位也给推下了水。
玉多多跑过来,一脸紧张:“你怎么把妖怪给推下去了?你我还活得过明天么?”
金蓝轻笑:“要让妖怪息怒,只有一个方法。”
玉多多急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