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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一朝君弃(求花求大赛票)(1 / 1)

“爹爹果真是爱女成痴吗?那爹爹可知道女儿我的闺名?”

“知道吗?就因为这一句,你让我记住了,牢牢地记住了!”

吻,一点一点地向下,丁斯翼的眼中却有一种执狂般的孤寂。

“一开始你便装疯卖傻,可所有的人都被你瞒过了。娘亲!多么可笑的两个字眼啊!每一次见你,你就只会这么两个字,你知道吗?那时的你,让我看着便觉得厌恶!我讨厌弱智的女人,更讨厌没有自尊任凭人欺负而不反抗的女人!所以,几乎每一次,当你很不幸地碰上我,我从来给过你好脸色。和府里的人一起打压你,挤兑你……反正你一个无人要的野种,根本便不值得人同情……”

谁是野种!?

丁飘零拼命地想要反驳,想要将自己对他的愤怒展现,可是她的嗓音,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双眼死死地瞪视着在她身上手不停歇的丁斯翼,只觉得无尽的屈辱蔓延开来。

好脏……

真的……好脏……

她的身上……好脏……

“可是,那一次,原本我只不过是路过罢了,却听到你这一句,你知道当时我的震惊有多大吗?一个向来都只会两个无用至极的字眼的女人,一下子却牙尖嘴利起来。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抹愤世嫉俗的色彩,直直地抨击在我的心头。你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吗?孤傲冷清,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你的眼中,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入你的眼……那样的你,遗世独立,绝美,却也绝冷,让人无法亲近分毫。”

呼吸,早已错乱,丁斯翼埋首,深深地嗅着丁飘零身上特有的香味,一脸的满足。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地动摇了。原本无欲无求的心,就因为你,动摇了。你的美,你的冷,却让我有一种征服的。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女人,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得到,我一定要让她沉浮在我的身下!”

“现在……你瞧瞧……我的愿望,是不是成真了呢?”

“你……终于成了我的……不不不……还差一步……呵呵……只差一步,你就可以成为我的了,专属于我丁斯翼的女人!”

手,恶意地往丁飘零敏感处探去,当察觉到她眼中的惊惧与厌恶,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是笑得一脸的势在必得:“放心,不用觉得震惊,也不用觉得惶恐,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所以……你只要准备好接受我就好……”指腹,轻柔体贴地为其逝去眼中屈辱的泪水。

“如果真要说起来,玄聿……才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接近的人……”

“知道吗?你那位死去多年的娘……不……或者我也应该跟着你改口了……我们的娘……呵呵……她……还真的是有卖弄风骚的本事……不过,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够毫无顾忌地得到你……”

手,突然间施力,大力地揉捏丁飘零胸前的高耸,带着一抹强势的掠夺:“我们,注定就是同一种人,生而孤单,死而孤寂。所以我们,注定会在一起……而你与玄聿……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注定了,只能是……”

接下来的话,丁斯翼没能说出口,而他,也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丁飘零顿觉身上一沉,丁斯翼已然死气沉沉地压在了她身无寸缕的身上。而他的嘴角,蔓延着汩汩的鲜血。顺着唇畔而下,正巧流淌到她的身上,火红,妖冶,怵目惊心。

鲜血汇聚成的一切,却如同恶魔的诅咒,将她打入永无宁日的深渊。

抬眼,她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丁斯翼唇畔勾起的那抹不甘。

只不过,她却无心去分辨任何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然全部凝聚到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

玄聿……

心中无限期盼的男人,他来救她了……

他竟听从她内心的期盼,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使她幸免于失洁。

而他,救她的后果,是背负一条人命。

丁飘零似乎看到了玄聿紧绷的面容上瞬间呈现的一抹担忧与放松,可是一眨眼,却又不复存在,竟令她以为是错觉。

走向前,玄聿毫不犹豫地将丁斯翼的尸体甩离丁飘零,当蓝色的眸子扫过她毫无遮拦的胸前时,幽光一闪,里头,竟似承载着万千的风暴,狂怒迅猛。

并没有多加理会丁飘零眼神示意的“替她解穴”,玄聿只是冷冷地用锦帕逝去她胸前的血渍。然后取过一旁丁飘零的衣服,胡乱地将她一裹,又觉得不满意,蹙着剑眉打量了半晌,在成功地往她身上又裹了一层锦被时,这才放心地拦腰抱起她,趁着夜色离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当丁府侍奉的婢女敲了几下厢房的房门未果之后,犹犹豫豫地兀自打开房门,这才发现了丁斯翼的尸体。

“啊!——”一声惊呼划破长空,别具震撼。

立时,丁府乱作一团。

竟连最后的当家之人,也死于非命。

清晨,当丁飘零幽幽醒转时,这才发现自己正赤着身子置身于玄聿怀内。而且,按照自己浑身酸疼以及两人均衣不蔽体的情况来看,昨夜的一切也不言而喻了。

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穴道早已被解开了。

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帘,虽说对于丁斯翼的偏执心有余悸,可之后玄聿似是要证明自己所有权般的强势占有,却又令她面红耳赤。

这,不正说明了他对她的在乎吗?

心中一股小小的喜悦弥漫,迅速将因丁斯翼的死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抵消殆尽。

玄聿还没有醒,丁飘零面上泛起一抹笑意,索性便侧着身子静静地打量起他来了。

明明是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带着点邪气,蓝色的桃花眼中总是挂着痞痞的笑意,可是沉睡中的他,却一改常态,竟是多了一抹沉重与肃然。剑眉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地皱起,似乎有什么纠结在他的心头,驱之不散。

恶作剧般地,她将自己的樱唇轻轻地抚上他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地落下轻柔的一吻。

下一瞬,她便发现玄聿猛然睁开了双眼。蓝眸中的澄明,竟清晰得仿似根本不曾入眠。

她以为他会像以往每一次一般趁势加深这个吻,可是,他却做了一个令她万万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将她推离身边。右手伸出,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薄唇,仿佛被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而他的眼中,竟满是厌恶!

对,不是别的!那种神色,就是厌恶!

丁飘零的心一滞,身上,似有万千蝼蚁在啃噬,疼痛难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投于她这样的眼神?

“玄聿……”几乎是有些畏惧般地轻呼,这个样子的玄聿,让她从心底产生畏惧。

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所认定的这个男人,不该是这样对她的……

“别这样叫我!本公子的名讳岂能是你所能轻易唤出的?”冷冷的话语带着无尽的疏离,便这般措手不及地打在丁飘零的周身,如冰雹般肆虐,抽痛异常。

“为什么,你怎么能……”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想要问出口,却是那般无力。

仅仅一夜罢了,为何,他对她的态度,竟有天壤之别?

“待会儿我会命人送来休书,你该收拾的都整理一下。还有,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早已利落地从床上起身,玄聿快速地穿戴好,伸手掏出银票,却在递给她的时候,眼中闪现一丝犹豫。

这样对她,十足是一种侮辱。以后,当她知晓这一切的真相,她还会原谅他吗?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休书?什么银票?他什么意思?要休了她吗?而且,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想必晴天霹雳也不外如是吧,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仅仅一瞬,便对她如此绝情……

浑身颤抖,竟觉得那无尽的严寒,止不住地在周身蔓延四散。

那一室的铅华,止不住地流散,却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冷意……

“昨夜你的不贞,应该不需要本公子再重复一遍了吧?没有对外公开,只不过是念着你我情分,让你不至于落人口舌罢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这样的理由,应该可以了吧?三从四德的古训,犯了七出之条,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心中长叹,什么时候,自己竟也会沦落到对一个女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

丁飘零心中酸涩,竟是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

不贞……不洁……

呵……

试问,是她自愿的吗?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有反抗的能力吗?

最终,他赶来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切,他难道不该比她还清楚吗?凭什么还要如此污蔑她?

他可知,他此举,竟比在她的心上生生地挖了一角还要令她痛彻心扉?

“既然我不贞,那你又何必还要和我这不贞之人在床上纠缠了整整一夜?可笑!我身子干净与否,你当真是不知道?”控诉声声,眼中有着点滴晶莹,却终究还是保持着固有的倔强,不轻易低头。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她向来便很清楚。

无中生有的诬蔑,她也最为痛恨!

而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却偏偏这般轻易地触及了她内心的最脆弱之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昨夜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如同一场梦魇,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堪?而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落井下石般令她雪上加霜……

呵,这,便是她一直便倾心的人啊……

玄聿见她面上满是哀戚之色,竟有些不忍起来。手紧紧地攥紧取出的银票,不过片刻,却终是吐出伤人的话语:“不管你贞洁与否,我都不在乎。而他碰了你,是不争的事实!昨夜我还会要你,也只不过是为你解媚/药罢了。”银票毫不留情地甩向丁飘零,也将她的自尊一并打入永无天日的深渊。

媚/药二字入耳,丁飘零有一瞬的微愣。怪不得总觉得昨夜那香有些奇异,竟不曾想是如此。丁斯翼……自己这个弟弟啊……竟然偏执到了如此程度……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夫君,自己面前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因为要为她解毒而碰了她。

呵,昨夜缱绻甚至还模糊地残留眼前,而再面对,那温柔的人,早已不复存在……

“那我还真的该谢谢你顾念夫妻情分,没有将我随便交给哪个不相识的男人解毒了。”嘲讽的话语喊着苦涩,淡然一笑,丁飘零的面上是无尽的落寞。

这,便是她苦苦等待了八年的男人。

这,便是她殷切期盼了八年的男人啊……

“飘……”玄聿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住了,蓝色的眸子呈现几许晦暗与沉痛,快速闪开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转身,迈步:“好好整理,我待会儿就派人过来。”

没想到,他与她之间,竟只剩下这一句了。

那日,是谁对着满堂的宾客,掷地有声地承诺——她,丁飘零,以后就是我玄聿的人了!

其实,她早该想到,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对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娃,又怎会认真?

一见钟情的爱,谁又会相信呢?

只有她……

只有她,才会这样痴傻地信了。

痴了八年,傻了八年,沉沦了八年。

人生,又有几个八年呢?

面对他婚后突来的宠溺,本以为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纯粹春闺梦一场。

睁开眼,烟散了,云清了,她,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曾拥有。

“玄聿,说你爱我。”眼,一瞬不瞬地锁视着那个即将步出房门的颀长身影。她只是这般淡淡地留下一句。

以往,她提出任何的条件,他必定都会满足于她。

那日街头,她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般地说了一句让他揍人的话语,他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那一刻,她当真是想不到,堂堂一个玄聿玄大公子,富有盛名的逍遥公子玄聿,竟然也会陪着她一起干打架斗殴的事件。

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只不过,那时的荣宠,早已散去。

如今,他的眼中,恐怕再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吧……

“丁飘零你够了!”下一瞬,似乎是要印证丁飘零心中的猜想,玄聿大声怒斥着道出这么一句。

平地起惊雷。

而他的身子,似是在躲闪着什么,急急地奔出房内。

木质的房门被他猛力摔打的抨击声传来,摇曳着满室的凄然。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满足她任何条件,然而……

他却没有心……

可以宠,却不能爱。

这便是他,逍遥公子玄聿。

“玄聿,如果你当真写了休书,那么我告诉你,你就让人准备好棺木,直接将我的尸体抬出玄府吧!”望向那个决绝远离的背影,丁飘零大声地喊着,似要将自己所有的不甘与苦涩统统倾泻而出。话出口,似是再也无力承担所有的重量,软软地瘫在地上。

不过,当视线触及那个因着她这一句话而背影一下子呈现僵硬的男人,她的唇畔,倏忽间上扬。

玄聿,你当真以为,我所说的“缠定你了”,只是一时的玩闹吗?

这样的话,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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