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怎么又要钱?”
到家时,傅鸿与直接抱着江玥下的车、上的楼,轮椅没再派上用场。
“还又是要现金?”
江玥心虚,圈着傅鸿与的脖子不断撒娇。
“嗯~上次给的也没有很多嘛——原来两百万才两个皮箱!人家想要多一点,多到可以塞满浴缸的那种!”
“说得轻巧,”傅鸿与走过起居室,踢开卧室的门,将江玥扔到床上,“你以为是电影道具吗,还要塞满浴缸?”
江玥故伎重演,激将道:“先生该不会是没有吧?”
傅鸿与不吃这套,坐到床上开始扯领带、脱外套。
“别对我用同样的招数。小东西,偷摸计划什么呢,不敢直说?”
脱完又开始解皮带。
江玥挺怕看傅鸿与这样的,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
“我、我没计划什么啊,先生多疑了吧?”
江玥抓过小被子盖上,瑟瑟发抖。
“先生你要干嘛?我的腿还没好呢,剧烈运动会拉伤伤口的!”
傅鸿与把皮带和衣物随手往旁边一甩,又毫不客气地脱掉江玥的外套,压着人往床上一躺,闭眼。
“睡觉。”
江玥:?
“早不早、晚不晚的,睡什么觉?”江玥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傅鸿与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叫你睡你就睡。”
也是在这种距离下,江玥才看清傅鸿与眼睛下的淡淡黑眼圈。
——傅鸿与是真的累了。
江玥惦记着药。不过那问题不大,陈安收了他这么多现钞,肯定会想法设法替他收拾入库的。
观察了一会儿傅鸿与的状态后,江玥还是放不下钱的事,大着胆子问:“那先生,我的补偿呢?你不能这么糊弄我的……”
“再说。”
傅鸿与累得不愿睁眼,拉了拉被褥和江玥盖同一张被。
“等你腿好了再谈。”
五天之后,江玥腿上的痂终于全部脱完。
在各种昂贵好药膏的护理下,江玥这双腿不仅没有留疤,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比以前更嫩滑。又白又嫩的,叫傅鸿与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但钱的事,却无人再谈起。
江玥不敢问,怕问了又要引傅鸿与怀疑。
江玥不提,傅鸿与自然不可能主动给。绕了一大圈,江玥白陪傅大爷睡了个下午觉,自己一分钱都没捞着!
摸摸小金库,江玥又开始忧愁以后的“逃难生活”。
他前几天和妈妈江美云通了电话,母子两人聊了下近况。
江美云体质弱,这些年来一直在做理疗。虽没严重到要上手术台的地步,但昂贵的药物、以及定期的物理治疗绝不能断。
因为傅家,江氏母子两生活得很宽裕。江母不必担心医药费、治疗费的问题,江玥也可以轻轻松松地上学费高昂的中学。
若是要外逃,江玥定是要带上妈妈的。
妈妈从小宠他、溺爱他,他绝不能留下妈妈、一个人跑。
要带妈妈一起走,江玥就得存很多很多钱——把妈妈的治疗费统统算上。
和巨额治疗费对比,眼下已不足两百万的现金、显得微不足道。
更别说江玥还打算逃到国外。国外的治疗费不会便宜、只会更贵。
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江玥和张俊宇保持了联络。
张俊宇结束了和高中好友们的毕业旅行,前几天刚回到华安。
他兴冲冲地告诉江玥:休息之后要开始新的旅程,这回打算去一些偏门的小众城市。
江玥窝在床上和张俊宇聊微信,看着张俊宇发来的各种旅行照,羡慕不已。
[王月王月]:真好啊,你可以去这么多地方玩
张俊宇对江玥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解道。
[Junyu]:你也可以来啊,要不要一起?
[Junyu]:反正是自由行,也就多订一张机票、多订一个房间的事
[Junyu]:对了,你有傅悦集团的酒店会员吗?没有的话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我们可以换酒店
江玥心想我不用会员,我现在就睡在傅悦集团CEO家的大床上,
因为难以解释,江玥含糊道。
[王月王月]:不是啦……是家里的事情,导致我不能出门
[Junyu]:啊?除你舅舅结婚外,还有其他事吗?
[王月王月]:是啊,反正不能旅游了
[王月王月]:没事啦,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Junyu]:好吧,真是可惜
[Junyu]:如果可以一起旅行的话,我们……我们就可以打卡很多景点了
张俊宇的可惜,是透过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的。
不光江玥把张俊宇视作理想型,张俊宇对江玥、同样是有意思的。
张俊宇不说、江玥也不说,但两人都能感觉得到这种情愫。
所以他们私下的聊天才会这么频繁、这么亲密。
[Junyu]:我陆续收到了好几份Offer,最后还是决定去USA读书
[Junyu]:家族企业的总部在那边,日后工作时容易适应
[Junyu]:你呢?玥玥,你真的不打算上大学了吗?
江玥叹气,假装不在乎地回。
[王月王月]:嗯,家里人觉得没必要
[王月王月]:比起学历,他们觉得实践经验更重要
江玥的学校里有不少企业家的后代,重商思想浓厚,不少家长都倾向于让孩子早点进入商界;跑去国外读学分制大学、或者暂时搁置大学学业的,比比皆是。
张俊宇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Junyu]:这样啊,那好吧
[Junyu]:我父母最初也有这个打算,想让我跟着我堂哥做事,但我拒绝了
[Junyu]: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足,太早进入社会会让我惶恐
江玥能说什么呢?只能安慰。
[王月王月]:别担心啦,你很优秀的
和一路拿竞赛奖项的张俊宇相比,江玥觉得自己才是废物。
读书时读书不行,一天天地老想着玩。如今迫于婚约和生计嫁入豪门,却连出门玩耍都要他人点头!
这时候,又该骂那句至理名言:傅鸿与,臭混蛋!
说傅鸿与、傅鸿与到。
在江玥暗骂完的同一时刻,卧室门被人粗暴推开,高大的人影从门缝之间钻进来。
“睡了?”
江玥吓得赶紧锁屏、丢开手机,拉起被子朝里一钻。随后才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看来人。
“没、没睡。
“先生怎么这么突然呀?吓到我啦!”
傅鸿与难得一次手里没烟,直接到床上坐下,打量了一下江玥。
“躲什么?这个房间除了芳姑和我之外,还有谁会进来?
“刚才看什么了,这么慌张。”
“不小心刷到惊悚小视频了。”江玥攥紧小被子,“鬼出现的时候你忽然进门,心脏都差点被吓出来——今晚要不敢睡觉了!”
和江玥多少有些代沟的傅鸿与,听完解释后略显无语:“……别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鬼怪邪神有什么好怕的?”
江玥小声:“人家就是怕嘛……”
当然,傅鸿与比鬼怪邪神更可怕。
傅鸿与轻笑,把江玥从被褥里剥了出来:“洗过澡了没?”
江玥点头:“洗过了。”
傅鸿与不由分说地抱起江玥:“没关系,再陪先生洗一次。”
“再——?”
江玥一边重心不稳地抱住傅鸿与脖颈,一边扑腾双腿、用力挣扎。
“我、我不要!人家刚吹好的头发、等会儿你又要给弄乱了!”
傅鸿与大言不惭:“我帮你吹。”
“骗人!”江玥急得声带哭腔,“每次弄完,我的头发都是打结的!”
江玥的头发带点自然卷,给点耐心慢慢吹、就能吹出漂亮可爱的小卷毛。但如果不好好捋顺吹干,头发就会一团一团。
情绪高涨、正处兴奋状态的傅鸿与,哪里管得着这些?反身将浴室门踢上后,傅鸿与直接将小娇妻扔进了尚且空空的浴缸里。
“这次不一样。”
冷面傅爷丢掉了所有戒备和伪装,将偏执占有欲展露无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伸手拧开了花洒开关。
“这次会好好吹的。”
……
四十多分钟后,江玥像块春卷似的,被傅鸿与用浴巾裹着、扛出了浴室。
“热不热?”傅鸿与将春卷丢到床上,顺手扯过春卷皮擦了擦脸,“要吹头发是吗?等着。”
傅鸿与兴致冲冲地去找吹风筒。
江玥手脚酸软地躺在床上,累得不想说话——一说话,他的下颚就痛得像是要废掉一般。
头发被弄得半干不干、成团打结;最喜欢、最心爱的浴巾也变得皱皱巴巴,活像一片咸菜叶。
都这般地步了,傅鸿与还只是吃了个前菜,尚未开始正餐。
眼看傅大爷拿着吹风筒从浴室出来,江玥白眼一翻,心想毁灭吧世界,天知道这是要吹头发还是吹其他东西?
果然,腿好之后又要开始被迫出勤。想想受伤之前,那段头发天天打结、浴巾天天被乱丢、晚上还天天睡不好觉的日子,江玥的内心更加坚定。
——逃跑计划,刻不容缓!
“缩着干嘛?”傅鸿与插上电吹风,将小人儿拽了过去,“来,吹干,不要着凉。吹完了,我们再继续。”
江玥用被水泡得发皱的手擦脸,提起精神:“先生,我困……”
“洗个澡就困了?”
傅鸿与自己胡乱吹了吹头发,又将风口对准江玥,一顿胡来。
“有能耐你就睡。回回都说困,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能睡着。”
傅鸿与根本没耐心帮江玥吹头发,随意地扫了两下后,拔了电源、扔开电吹风。
“裹起来干嘛?躺过来,我带你玩点新——”
话音未落,卧室里忽然响起一阵嘭嘭嘭的大力敲门声。声音急促连续,听得出敲门的人力气不小、非常着急。
“爷!”
厚重且隔音的门外,传来助理管骏着急的呼唤。
“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爷:想死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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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YUUUn、涉洋洋子、西条高人滴蜂蜜的芋泥啵啵各1,林不秃崽的芋泥啵啵20!
嗝~发出快乐的饱嗝声,祝大嘎周五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