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正要享用美味大餐的傅鸿与,不耐烦骂道。
“你他娘的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啊,敢来敲我的房门?”
“对不起爷,这次是真着急!”管骏一言难尽道,“DAYLIGHT华安二店出事了!”
“能他妈出什么事?”
傅鸿与平日里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今晚属实是被气狠了,才能一口气骂这么多话。
“你个猪脑袋不能自己解决、非他娘的要来问我?”
傅鸿与说话时,还稳稳当当地压着江玥,把江玥禁锢在怀抱范围里。
“有人卖东西!”管骏补充道,“抓着了,我们不知该怎么处置!”
此话一出,傅鸿与脸色大变,急忙起身:“人在哪?”
“绑起来了,在附近。”
“审问过了?”
“问过,但什么都没说。”
“带过来。”傅鸿与换了个状态,原本还在惬意进食的饿狼,忽然摆出战斗姿态,“客厅等我,我马上下来。”
管骏应了声好。
江玥捂着松松垮垮、几欲散开的浴巾,撑着床起身,清了清嗓,问:“先生要下楼的话,那我们……我们不做了?”
“嗯。”
转眼之间,傅鸿与已经穿好西裤、套好衬衫,反手丢给江玥一件上衣。
“穿衣服,穿好了睡觉。今晚我应该不回来了,你安心在楼上待着、别下楼。”
突来的赦免,让江玥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中。他愣愣地点头接过衣服,又呆呆地看穿好衣服的傅鸿与开门而出。
嘭的一声,房门合上,江玥也终于回神,甩甩脑袋、自敲了一下额头。
“发什么呆?”
江玥套上衣服起床,边自言自语边往浴室中钻。
“庆祝呀!欢呼呀!——呜呼~不用陪床啦!可以睡个好觉啦!”
本已经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了,突然来这么一出?江玥开心得不行,哼着歌在浴室里重新冲了个澡。
要不是今晚泡得太久,他还真想搓个泡泡浴!
洗好澡吹完头,带着干爽的身子在床上翻滚一圈,再摸出手机解锁、看未读来信。
刚才聊到一半被傅鸿与打断,现在再看微信时,张俊宇已经默认江玥睡着了。
[Junyu]:睡着了?
[Junyu]:好吧,那就不聊啦
[Junyu]:你睡醒之后记得给我地址,我想去旅游的时候给你寄明信片,上面会有不同地方的邮戳,很有意思的
江玥本要写家里的地址,但想到现在回娘家一趟比登天还难——寄去妈妈那了怕是也拿不着。那还不如赌一把,寄到这边来、找个家佣代收。
他第一时间想到陈安。
把傅鸿与的叮嘱抛到脑后,江玥披了件外套下楼找人。快要下到一楼楼梯间时,正好遇上陈安端着水上楼。
“安安!”
“小夫人!”陈安急停住脚步,拦住江玥的去路,“您下楼干嘛?楼下乱着呢!”
“啊?我是找你的。”江玥拉着陈安,又上了几节台阶,小声道,“方不方便替我代收信件?”
“这个嘛……”陈安嘿嘿一笑,腾出一只手比了个钱的手势,“只要您给够这个,我什么都方便。”
江玥切了一声,暗骂:“掉钱眼了你!”
“这点钱,对您来说又不大事儿。”陈安赔着笑脸,“您轻松一句话,爷多少钱都会给的!”
“得了吧。”说起这事江玥就来气,“上次跟他要,愣是被他糊弄过去了,我到现在都没看到钱的影子。
“或者,你敢收网上银行的转账吗?我户里的钱倒是挺充裕。”
“可别可别。”陈安连连摆手,“被查到可是死路一条!
“诶对了,上回替您买的药藏好了吧?爷没察觉?”
江玥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膛:“没事!我藏的那个地方他发现不了!”
“那就好。”陈安心有余悸,“为了让芳姑送进去,我特地换了个压缩面膜的壳子。幸好芳姑眼睛不行、对我也没什么警惕,不然还真是够悬。
“小夫人,您那个药……真的不会危害身体吗?这类药物,多少都要伤身的吧?”
“不会的。”江玥道出其中玄机,“我之前吃的那种会——因为是紧急避孕药,时效短、作用快,伤害也大。那是我进傅家时偷偷带的,已经吃完了。
“现在这种,是需要长期服用的,通过激素来避孕,伤害能小点。”
“哦哦,这样。”陈安点点头,随即又担忧,“但……还是听着很伤身的样子?小夫人你这样吃药,傅爷不会起疑心吗?”
江玥满心都是跑路、跑路、跑路,天天过着走一步算一步的生活,根本无心考虑长远。
“再说吧,真问起来时我再找借口呗。”
什么身体不好怀不上啊、激素不够不能生啊……诸如此类的借口,江玥随随便便能想一堆。
本来男性怀孕就是概率事件,雌性激素不达标、天生器官残缺而不能生育的男性很多。
像傅鸿与这样一米八八大高个、雄性特征异常发达的,肯定就是无法生育的男性。这类男性在同性|交往中,往往是天生的上位。
江玥是器官完整、激素达标的,肯定具备生育能力。但——
但傅鸿与又没看过他的体检报告!
他说那么一两句鬼话,傅鸿与肯定不知道真假。
不给小红本又不做婚检嘛,活该被蒙在鼓里咯!
“我说代收信件的事,你记着了吗?”江玥说回正题,“我同学要给我寄的,不能让先生发现。”
“记着了记着了!”陈安自信挥手,“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那行。”江玥拍了拍陈安的肩,继续往下走,“你上去吧,我看看楼下怎么回事——这么大阵仗?”
“诶诶诶!”
陈安慌得差点摔了手中的托盘。
“不是和您说了楼下乱吗?您伸脑袋瞧瞧,下边黑压压的、全是爷的手下,可吓人了!”
江玥伸长脖子看了看,确实,下面全是穿黑西装的,似乎是在客厅站了一圈?
这架势,钩得江玥好奇心更重。江玥不在乎地摆摆手,往下一溜。
“我看看就回来!”
“不说废话了,到底谁派你来的?”
傅鸿与嫌脏地丢过一个小盒,盒里面有个小封口袋,装着约有两拇指盖大小的白色粉末。
“这种东西,是你势单力薄能弄来的?”
客厅一片鸦雀无声。
重重黑衣人包裹下,江玥看不清傅鸿与审问的对象是谁,伸着脑袋往圆圈里盯了好久,终于看清那个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犯人。
犯人的眼睛被用黑布条遮着、鼻子嘴巴都在流血,远看是血肉模糊一团。
要不是还能找着眼鼻嘴耳的位置,江玥差点认不出那是一张“脸”。
“你不说?”傅鸿与冷笑,“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默认是你一人想的计划、一人搅出的混账事——一人要承担所有责任。
“你来选择吧,怎么办?”
嫌疑犯应该是牙被打掉了,嘴巴里含着的又全是血,根本没法张口说话。
“唔唔唔!”
江玥坚信嫌疑犯什么都没说,因为不管怎么听,这一连串的唔唔声也不像是人话。
但傅鸿与却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哈哈笑了两声——笑得江玥起了满背鸡皮疙瘩,仿佛自己置身刑场。
“腿打断?”傅鸿与夸张地拍掌赞叹,“好主意,打断就打断!”
“唔?唔唔唔唔!”嫌疑犯开始剧烈挣扎,在地上不断蠕动。
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地毯是被血蹭脏了一大片。
“拖走。”
傅鸿与收起假笑脸,给管骏使了个眼色。
“打断手脚、戳瞎眼睛,再下点药毒哑了吧。
“弄完给他挂个牌子——写上他的‘光荣事迹’。明天一早,丢警局门口去,给警察兄弟们兑个三等功。”
管骏点头:“明白。”
管骏拽过疑犯的衣领,像提垃圾一般将人提走。黑西装人们也呼啦呼啦,跟在管骏身后离开。
涌动的黑色人影,在视觉上带来强烈的冲击。躲在暗处偷看的江玥,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脚后跟不巧地撞上身后的绿植大盆景。
“嘶——”
“谁?”
再微小不过的倒吸气声,成功勾起了傅鸿与的警惕。傅鸿与放下手中的打火机,转头朝不远处的绿植丢眼刀。
“出来。”
如果说日常的傅鸿与已足够可怕,那警惕状态下的傅鸿与,就是一级灾害的恐怖!只是被斜了一眼,江玥就不可控地竖起了浑身汗毛。
“……玥玥?”
见是江玥,傅鸿与瞬间变脸。
上一秒是气场全开、可以用眼神杀人的集团大佬,下一秒成了对年轻妻子无可奈何的操心丈夫。
“不是让你好好睡觉、不要下楼吗,来凑什么热闹?”傅鸿与丢掉手中未点燃的香烟,对他的小兔子招招手,“来。”
江玥又打了个冷颤,搂好外套后,犹犹豫豫地走过去,被傅鸿与薅到怀里。
“刚才听到什么了?”傅鸿与捏捏小兔子的脸,试探道,“吓到了?”
江玥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地毯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
那血比他以为的更多、更红、更吓人。
“嗯……嗯。”受了惊的兔子,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我、我都听到了……”
他听到傅鸿与的声音无比冷静、不带任何感情和人性。
合理推断,傅鸿与极大可能不是第一次干。
“先生……先生刚才好可怕……”
并不是同情那位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毒贩,而是……
而是江玥害怕。
怕性格偏执又手段残忍的傅鸿与,日后用相同的招数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胆小兔兔,瑟瑟发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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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感谢名单看起来好好吃啊(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