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登记的余热并没有持续太久——仔细算下来,也就那么两周时间吧。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周时间过去,傅鸿与又逐渐地显露出了偏执本性,和江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这个“吵”中,虽有互侃的成分在,但次数多了江玥还是觉得:烦得很!
烦得很烦得很烦得很……傅鸿与真是烦得很!
这要管、那要管,什么都要管!
江玥心想我都十八岁了,是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了,怎么就不能多一点自主选择的权力,过一写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怎么就不能呢?”江玥蹲在花坛边的台阶上,伸手摸摸里面橘黄色的小奶猫,“怎么就不能把你领回去呢?”
江玥蹲的这个台阶,可不是普通台阶:这是FHOTEL广城店边上的花坛台阶。他身处的位置,仅仅和F酒店长长的门廊相差十来米。
看这个形势就知道,江玥又偷溜出来玩了。
当了这么久的逃跑小娇妻,江玥已经练就了一份独到的逃跑藏身心得。别看他现在藏身的地方离酒店门廊不远,好似警卫们随便一转身就能瞧见,但因为有一团又一团的树丛做阻挡,反而在视觉上制造了盲区,很难被人找见。
江玥本打算在这里躲一下,等守门廊的警卫和门童们走远一些后,就火速转移去其他地方。可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他居然在藏身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流浪小奶猫!
“你好可爱噢,我想把你带回家。”
江玥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奶猫,借助草丛边上那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暖黄色灯火,观察小奶猫的花纹。
“你是橘黄色的狸花呀?你好小好小噢,妈妈去哪啦?是不要你了么?”
江玥自言自语地说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么小,还没断奶就不见娘的,肯定是流浪猫妈觉得哺育不起,故意叼到人来人往的草丛边上遗弃,等待孩子被好心人收养。
但猫妈藏小猫的地方太刁钻了,在四周巡逻的警卫安保肯定发现不了。看小猫一身胎毛滚得脏脏兮兮,应该是在草丛里藏身至少一天了。
“好可怜啊,你肯定好久没吃东西了吧?”江玥心生怜爱,心道还好这是四季如春、温暖湿润的广城,而不是风大且还寒冷的华安。
这要是在华安,别说小猫了,人搁外边吹一天的风,那也得半傻不愣。
“我带你回家,喂你吃东西吧?”因为这只小猫,江玥改变了偷溜出去玩的想法,准备回酒店房间,“可不能让你继续在外面受苦啦,走吧走吧。”
江玥把软软一团的小奶猫,塞进宽大的外套口袋里,双手插兜,佯装迷路地回到了F酒店。
酒店的人正因为“小夫人失踪了”的消息而搭乱阵脚,商量着分批到外面寻人。刚制定完搜寻方针抬头一看——诶,小夫人回来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警卫下属们根本来不及细究,急忙好好好诶诶诶地,把江玥请回了房。
江玥故作无辜姿态,一边向下属们解释自己不小心迷路了,一边让酒店的客房服务员端来温热的牛奶。
关上房门,江玥才放出了一直插着兜的手,顺带把小奶猫拿了出来。
“好啦,进到室内就安全了~等牛奶拿过来了,我就喂你吃饱饱噢!”江玥从浴室里找来大毛巾,在沙发上给小猫做了个临时猫窝,把猫猫放上去,“乖乖,没事啦,等下就有东西吃啦。”
江玥很喜欢小动物,但碍于他要上学、妈妈又照顾不来的原因,他一直没养过小动物,从来都是吸其他同学家的猫猫狗狗。
如今是有机会能养了,但江玥能预想到,这只猫猫肯定不会被傅鸿与待见。看傅大爷那张死人脸就知道,那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爱惜小动物的人!
但即便傅鸿与不待见,他也还是偷摸带回来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猫猫躲在脏兮兮的草丛里受苦。
一会儿傅鸿与回来之后,他先试着暗示一波,如果傅大爷不同意,那他就找个地方把小猫藏起来,等乘私人飞机回华安那天,再仿效今天的做法把猫猫带走!
至于安检嘛……到时候再想办法吧——办法总归比困难多的嘛!
江玥乐观地想着。
不一会儿功夫,客房服务员端来温热的牛奶。江玥从行李箱中翻出装日用品的包包,倒了一瓶所剩不多的精华水,洗干净了取精华水的滴管盖,用滴管给小猫喂食牛奶。
吃饱喝足之后的小奶猫,明显比刚被江玥捡到时有精神,要睁不睁地眨着朦胧睡眼,软乎乎地在毛巾搭成的窝里打滚,露出白□□粉的肚皮。
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宝贝,江玥忽然地get到了傅鸿与平日里调戏他、逗弄他的心情和感受。
太小太可爱了,就会让人很想欺负,很想rua。
跟猫猫玩了一会儿后,江玥听到卧室外面传来开门声和谈话声。他急忙用两个抱枕轻轻地遮住小猫,出去和傅鸿与打招呼。
“先生,你回来啦?不是说要开会到十点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做了亏心事,正怕鬼敲门。江玥本就不擅长掩饰和说谎,想到卧室里小猫咪的存在,他做什么都不自然。
偏偏傅鸿与还不接他的茬,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后,从管骏手上接过一根香烟,叼着点上。
“不回来,我怕你溜去天涯海角了。”傅鸿与打了个手势让管骏退下,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小东西,旧习难改啊?”
果不其然,傅鸿与是要跟他算偷溜的账。
江玥跟着傅鸿与进房,出于不安,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低头辩解道:“我、我是真的迷路了才走远的,不是故意的……”
“嗯?”傅鸿与扔了外套和领带,在床上坐下,“这话说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江玥嘟嘴嘀咕:“你爱信不信。”
傅鸿与当然是不信。
傅鸿与拿下烟,吐出白色的烟雾,换上了无奈的语气问江玥:“好端端的,怎么又犯臭毛病了?有什么事情不能主动说,非得要自己往外偷溜?”
“什么臭毛病呀?”这个说法江玥不爱听,大声反驳道,“人家没跟先生说吗?说了呀!我说我想要去外面的步行街上逛逛,但先生不让!”
“我那是不让?”傅鸿与冷哼,“我说分明就是出去可以,你多带几个下属——不行就让管骏跟着你一块儿去。我这哪里是不让?我分明是怕你有危险。”
“这种市中心地段上,能有什么天大的危险?
“步行街上放眼望去全是人,我一个人带一帮下属去逛街,别被人当成动物围观就不粗了!”
“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想一个人去逛街?”傅鸿与皱眉,全然忽略了江玥说话的重点,“在华安我都没放过你一个人出去,在广城就更不可能。”
“既然你非要在我身后安插这么多下属当眼线,那还谈什么同意不同意呢?反正我还是一样被你限制了人身自由!”江玥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讨厌讨厌——最讨厌先生了!”
虽然已经结婚领证、将生米煮成熟饭了,但傅鸿与还是听不得江玥说“讨厌”、“不喜欢”和“不爱”等一类的话。
对待感情,傅鸿与不如江玥一般细致、有耐心。他分辨不出小娇妻话语里的真实性,经常被江玥随口而出的气话,给戳得心口发闷。
“说什么?”傅鸿与黑了脸,气得从鼻子里喷出烟雾,看着很是怒发冲冠,叫人非常害怕,“不许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同样的警告,你要听多少次才能记住?”
江玥被吓得气势全无。将手背在身后,委委屈屈道:“还不、还不都是先生的错……”
满心的火气,在看到小家伙楚楚可怜的一刻,又都消失殆尽。
傅鸿与急忙放柔了语气,轻叹:“等你再长大一些了,我会让你一个人出门玩的。你现在还太小,又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我怎么放心把你放到外面?”
江玥觉得傅鸿与多少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听了这话后很是无语道:“先生,我好说歹说也十八岁了。我只是比先生小一些,但我不是智障啊!
“在遇见先生之前,我经常一个人出门玩的!”
“哦。那又如何?”傅鸿与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动摇,“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业内都知道我结婚了、夫人是你;那些拿我没招的人,肯定会想办法在你身上找突破。
“我没给你配十个八个专属保镖,已经是给够你自由了。你就安分一点,别老想着出门瞎溜达,行吗?”
傅鸿与的话不无道理。
以前,傅爷是冷面无情、不可接近的人设。只要他够残忍、够不通人性,就没人能拿他有办法。
如今,傅爷结婚了,有了夫人等于是有了弱点。虽然知道消息的人都是给予祝福,但谁敢保证其中没有心怀不轨、想拿江玥开刀的人呢?
可即便是这样说,江玥也还是觉得傅鸿与有些小题大做了。喜欢把一点点有威胁的事情,放大成巨大的危险。
他以前会认为,傅鸿与是故意的。故意说得骇耸人听闻,好让他知难而退。现在倒是觉得,傅鸿与是认真的,是非常非常严肃且一本正经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傅鸿与实在太太太——太爱他了,所以时常会有危机感。驰骋商场的时候,傅鸿与是帝国霸主;谈及情感事的时候,傅鸿与却会担惊受怕。
一怕小娇妻受伤害,二怕小娇妻被抢走,三嘛……怕前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好吧……”江玥选择了妥协,无语叹气道,“真是拿先生没办法。”
先生太爱他、太在乎他的,确实叫他很没办法。
这位偏执大佬啊,什么时候才能不患得患失噢?
傅鸿与看出了小家伙的无奈和妥协,更放软了语气。拍拍大腿:“过来坐,先生抱一会儿。”
“不要。”江玥拒绝,指着傅鸿与手上的烟,“先生臭。”
傅鸿与啧声:“你过不过来?”
江玥只好不情不愿地过去,被傅鸿与抱着在腿上坐下,再次声明:“先生臭!”
“那又如何?”傅鸿与挑眉,毫不在意,“我不在的时候,是谁睡不着觉,拿香烟当熏香用的?”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江玥自己都快忘了这一茬,完全没有想到傅鸿与还记着!
不,更准确地说,是江玥万万没想到傅鸿与发现了这一点!
“你怎么知道的?”江玥不解,他可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呀,“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还是那会儿叫芳姑来我房里,偷窥我动作了?”
傅鸿与刮了刮小家伙的鼻梁,轻笑道:“你是做得不动声色,但你偏偏忘了收拾房间里的烟灰缸。
“我不在家,但卧室里的烟灰缸中却有烟灰存在——房间里的烟味还那么大。有脑子的人,稍微动一动脑筋,就能知道为什么了吧?”
“这可说不准噢。”江玥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摆出懵懂脸,开玩笑道,“万一是我带了野男人回家呢?”
傅鸿与立即皱眉:“嗯?什么意思?”
江玥绷不住地嘻嘻笑,戳戳先生的脸:“骗先生的啦!人家那时候都快烦死了,哪有心思找野男人噢?”
“小坏蛋。”摁住小娇妻的脖子,傅鸿与凑前亲了一口,“老爱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江玥抹了抹脸,满脸嫌弃:“唔……烟味都沾我脸上了,讨厌!”
“洗澡了没?”傅鸿与摁灭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单手抱起怀里的娇软小兔,“没洗?走,洗澡去。”
江玥确实没洗澡,傅鸿与想共浴他也不介意。好久不陪先生出差了,难得一趟在外过夜,一起洗洗澡、调,还蛮有情趣。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应答,傅鸿与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不对劲。
“怎么把水杯放到地上了?”傅鸿与奇怪地指了指沙发边上的地板,“那是你的护肤品?不好好地放梳妆台上,扔地上干嘛?”
江玥心里猛地大喊一声:坏了!
刚才急着藏小猫和出门跟傅鸿与打招呼,忘记把地上的东西先收拾一下了!
“我、我闲着没事儿干,用护肤品的滴管瓶玩。”江玥想出来一个苍白无力的理由,“反正快用完了,空着也是空着。”
“……你没事拿牛奶来玩?”
傅鸿与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但看着小娇妻这张纯良无害的漂亮脸蛋,傅鸿与又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罢了,小家伙的思路和他不一样。万一真的是闲着没事干,拿来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傅鸿与为江玥的无厘头理由脑补出一套逻辑。
然而,就在他单手抱着白软小兔,另一手不安分地要给小兔子脱掉外衣外裤时,江玥衣服上诡异的白色“毛发”,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傅鸿与皱眉,远看以为是人的头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和什么人解除了沾上的?”
拿起来仔细看过后,傅鸿与才看清:这并不是人的头发,而是某种小动物的毛。
江玥支支吾吾:“这……”
“你出门摸狗了?”傅鸿与紧皱的眉头松开不少,动手给江玥拍了拍衣服,“你看你,沾了一身的毛。”
南方城市的居民喜欢在晚饭之后,带狗出门遛弯儿。江玥之前去易胜天家时,和姓易家里的两只大金毛玩得那么好,傅鸿与便理所当然地想:小兔子肯定是溜出门瞎逛时,摸了谁家的狗。
江玥支吾半天想不出借口,只能顺着傅鸿与的话点头:“我看见有人牵着狗狗压马路,就……就上前去和狗狗玩了一下。”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和狗玩总归比和陌生人接触要好。可小娇妻这个犹犹豫豫的态度,倒是让傅鸿与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狗?”傅鸿与看了看手上的动物毛,“这么细、这么软的毛,应该是个小狗?这么小还牵出来遛弯,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
江玥大脑飞转,开始思考有哪些小狗的体型小、又可以放心大胆地牵出来玩。
想了一圈,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弱弱回答:“我不知道……”
傅鸿与觉得更奇怪了,按小兔子的性格,应该就算不知道,也应该会努力地指手画脚比划出来;再不济,小兔子肯定还会偷偷地给狗拍照,拿图片出来给他看也不是不行。直接说不知道,反而显得江玥心里有鬼。
“到底发生什么了?”傅鸿与将怀里的小人儿放下,严肃了语气,“玥玥,我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
果然是无良奸商,精明起来谁都骗不过。
江玥泄气地长吁一气,终于坦诚:“其实是我捡了一直小猫。”
“捡了一只小猫?”傅鸿与的反应比江玥想象中来得要大,“哪?”
拿捏不准傅鸿与的态度,江玥也还是乖乖地把小猫从坐垫后面捧了出来。
“这里——超可爱超可爱的小猫咪!”他一边亮给傅鸿与一看,一边试图用言语洗脑,让傅鸿与也喜欢上猫猫,“先生你看,是不是超奶超可爱?”
傅鸿与皱着眉头接过,盯着小猫打量了约五六秒钟。
江玥紧张地观察傅鸿与的神情,企图从中看出一点儿先生对小猫咪的喜爱之情。
不料,傅鸿与打量完后,并没有如江玥所愿地接纳小猫咪,而是连着大毛巾一起拿起小猫,猛地朝门外走去。
江玥:??!
“先生,你要干嘛?”
江玥急忙追出去,揪到傅鸿与人的时候,傅鸿与已经拉开了客房的门,把大毛巾连着小毛一块,丢给了走廊上待机的客房服务员。
“拿走。”傅鸿与不爽地对服务员道,“脏兮兮的,拿下去看着办。”
“不、不要拿走!”江玥顾不上阻止,就被傅鸿与抓回了套房内,关上了房门。
即便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江玥也还是被傅鸿与点燃了怒火。他气不可遏地瞪着面前的高大男人,骂道。
“傅鸿与——你没有同情心!”
“真没有同情心,我就应该把猫直接从窗外扔出去。”傅鸿与不痛不痒,“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直接地流浪猫往房间里带?万一流浪猫身上有什么真菌病菌,怎么办?”
“那、那我之后会带去找医生驱虫打针的嘛!”江玥又气又急,“你把猫猫随便交给客房服务员,让他们‘看着办’?
“——天知道他们会不会伤害小猫咪啊!万一照顾不好,把小猫弄死了呢?”
江玥是容易情绪上头的人,一旦被开始了感情用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垃圾话都能说得出。
“先生……先生是坏蛋!我再也不要跟没有同情心的先生一起生活了!”
不善于分辨情绪的傅鸿与,倒是听出来了这番话是江玥的气话。他没生气,反倒是被骂得觉着好笑。
他搂过小家伙,细声轻哄:“合着就你会照顾小动物是吧?真要这么喜欢,改天回家给你弄一只?”
江玥瞬间停止了哭闹:“真的?你同意我养猫猫?
“横竖都要养,你就让我把刚才那只猫猫带回去嘛!”
“可以养,但你得‘自己养’。”傅鸿与像个严厉的老父亲,“喂食、清理垃圾、定期带宠物去体检,都得你自己来——别想着麻烦家佣们帮忙。”
听过这话,江玥瞬间清醒过来:“啊……”
九月开学,他就要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了。虽说大学生闲时间多,但肯定也会分散他不少精力;到时候还能不能顾得上小猫咪,还真是不太好说。
“好吧……我确实不能自己照顾猫猫。”江玥失落地嘟嘴,告别了自己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养猫生活。
傅鸿与料事如神,轻哼一声:“就知道你不能。”
“但是——但是!等我读完大学之后,我还有养吗?”
“到时候再说吧。”傅鸿与拎起小家伙,“走,去把你这一身猫毛给洗掉。你分明是只兔子,怎么能沾上猫的毛?”
“那刚才那只小猫呢?”江玥不屈不挠,还是很关心小奶猫的去处,“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让服务员‘看着办’的!你应该好好交代一声,让他们送到附近的救助站或者宠物医院里去!”
“放心吧,他们的办法比你的多。”傅鸿与轻描淡写,“为防蟑螂和老鼠,酒店后厨的管理人员本来就会养猫。他们个个经验老到,肯定比你照顾得好。”
江玥第一次听说这事,惊奇道:“真的呀?”
“当然。”傅鸿与嗯声,“不信的话,明天替你问问酒店经理,看看我们酒店的猫窝在哪里。”
……
后来,傅鸿与也确实兑现了诺言,带江玥去看了后厨师傅们在厨房边上搭建的猫窝。
猫窝是用木板木棍和纸皮搭起来的,糙是糙了点,但非常结实,内部被师傅们用废弃的毛巾被褥等,装饰得很温馨。
江玥还发现了——原来昨天被他捡到的那只小猫,就是猫窝里住着的、猫妈妈的崽儿!
听师傅们解释的意思是,可能搭窝挪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小猫了,在小猫身上沾了猫妈不喜欢的气息,所以猫妈把小猫叼走遗弃了。
被遗弃的可怜猫崽,现在在另一个窝里,被人单独照顾。江玥去看时,那只猫猫正睡得四脚朝天,毫无顾忌地露出粉粉肚皮。
不论如何,捡猫事件就这样告终了,小奶猫最后的处理结果,让江玥挺满意的。
唯一不满意的,是傅鸿与发现小猫时的处理方法。
太偏激也太偏执了。那番说小猫身上有病菌和猫癣的话,就更是令江玥无语。
但转念一下,江山易改,本性还难移呢!傅鸿与就是这个偏执疯狂的性格,凡事只要跟江玥沾染上关系,傅鸿与就一定会小题大做,把江玥当成重中之重。
没办法,傅鸿与就是太爱他了,这点改变不了。
和以前相比,能变得温和一些、更通人性一些,就已经是傅大爷最大的进步啦。
就这样吧!
“先生?”
“嗯?”回程的私人飞机上,傅鸿与听见小娇妻的呼唤,立马睁眼抬头,“怎么?”
江玥淘气地耸肩:“没什么,就想喊你一声。”
嘴上说着淘气华,实际上——他把衣服上残留的猫毛,放到了傅鸿与的衣袖上。
看呀,大灰狼身上也沾毛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