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家人只觉得晴天霹雳。
“宋阮阮她怎么就回来了!”
“她这一回来,咱们家晓梅还能有机会吗?”
自从周晓梅证明了自己重生者的身份,并且成功地带领家里养黄鳝挣了钱,周家父子二人就一直对江海未来会成为首富这件事深信不疑,并且极度渴望能成为未来首富的岳丈和大舅子。
为此,不管周二嫂怎么催婚,他们都坚定不移地帮着周晓梅说话,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等待周晓梅所说的宋阮阮将外出上四年大学的机会。
后来事情果然如周晓梅所说,国家宣布了恢复高考,宋阮阮和村里的知青们都考上了大学。
宋阮阮不仅是去了遥远的S市上大学,甚至跟江海离了婚。
当时村里人还讨论了好一阵。
人都有些微妙的仇富心理,虽然不至于起多大坏心,但对江海被大学生媳妇儿抛弃的事,同情中还是带着些幸灾乐祸的。
那时候他们便觉得机会来了,花了不少钱给周晓梅买衣服头花护肤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成天什么都不干,一门心思去接近江海就行了。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卯足了劲要勾引江海,忙活了快一年,连人都很少碰到。
江海行踪飘忽不定,一个月里二十五天以上都在外面跑,少有的在家的时间,他们也逮不着人。
江家最好说话的周凤英,虽然对周晓梅还算不错,却也是委婉地说了,让周晓梅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江海身上,早些寻个好小伙嫁人。
整个江家,完全是铁桶一块,根本无从下手。
如今宋阮阮竟然在离婚后跟江海回了江家过年,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周晓梅的父亲和哥哥都替她感到绝望。
“晓梅,要不还是算了吧,有宋阮阮这种女人在身边,哪个男的眼里装得下别人。”
他们是男人,对宋阮阮的吸引力比作为同性的女人感受更深。如果在之前那种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之下,周晓梅都没能成功,但凡宋阮阮稍微有回头的意思,她就彻底没机会了。
周二嫂也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宋阮阮你是真的比不了,照我说,还是别再异想天开了,明年开了年好好挑个踏实上进的小伙子嫁人才是正经事,你这都多少岁了,再不嫁就别想嫁出去了!”
对于女儿痴迷江海一心倒贴,做出各种昏了头的事,她原本是很恼火的,不过后来江海确实出息,再加上女儿也为家里做了不少贡献,她这才重新对她有了好脸色。
自从得知宋阮阮回来,周晓梅就一直沉着脸没说话。
此时,听完了家人们各种打退堂鼓的言论,心中更加懊恼,自己的家里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要轻言放弃。
就他们这点毅力和头脑,不靠江海,靠自己一辈子也别想过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
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接。
“爸,哥,你们跟我出来,我有话单独跟你们说。”
周晓梅叫走了父兄。
周二嫂看着她这样,脸色阴沉,只觉得自己先前的一腔热心全都喂了狗,她真心实意为女儿着想,女儿却像是提防外人一样防着她,什么事都只跟她哥哥和父亲说,把她排除在外。
偏生他丈夫和儿子还都着魔一样的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好像就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一样。
一个个的,实在是让人心寒。
走到围墙外头,确定大嘴巴的母亲不会偷听到,周晓梅这才开口道:
“爸,哥,你们养过黄鳝,卖过黄鳝,知道挣钱有多难,将来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养黄鳝的秘诀,竞争对手越来越多,这只会变得更难。但这无法避免,肯定是迟早的事。”
父子两人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
周晓梅继续道:
“江海的能力你们也看到的,我们抢了他养黄鳝的路子,他马上就能想到做头花,做头花被人模仿了,他就能立刻去卖驱蚊水和香水,而且他不像我们只能苦哈哈地去市场上叫卖,他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无数买家。就算是现在,他挣到的钱,就不知道是我们的多少倍了,更别提将来。”
“只要我能嫁给江海,他挣的金山银山就有咱们家的一半!难道你们不想过大富大贵的日子吗?”
周父和周晓明自然是都想的,挣了钱改善了生活,他们便越发知道钱的好处,贪心地想要更多。
周父叹了口气:
“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但江海他就是一心痴迷宋阮阮咱们能有什么办法,你也不能因为他一直耽搁下去,万一把年纪耽搁大了,岂不是两头空!”
周晓梅眼神坚定:“两头空那也是我自己去承担,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周晓明发愁道:
“但现在宋阮阮都回来了,我们这边再怎么一头热,又有什么用?”
周晓梅道:
“谁说没用?只要你们肯帮我,这次肯定能成功。”
“难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周晓明急切地问道。
周晓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想到了。”
她让父兄凑近,低声说了自己的办法,两人大惊失色。
“晓梅,这……这可是犯法的!”
周晓梅神色冷厉:
“你们难道会傻到让她知道是你们做的吗?”
“爸,哥,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真正让江海对宋阮阮死心!没了宋阮阮,就谁都不可能争得过我了!”
她给过宋阮阮机会的,是她自己不珍惜,事到如今就不能怪她心狠。
周父和周晓明还是不敢答应。
周晓梅便鼓动道:
“我所知道的将来能成为大人物,并且我们能接触到的只有江海一个,错过了最近这几年,等他真正发迹以后,以咱们家的身份再想和他攀亲是绝不可能的。宋阮阮以后不一定会回来的,机会就只在这几天,你们真的要放弃近在眼前的富贵吗?”
她的话让周父和周晓明的内心再次坚定起来。
富贵险中求,确实是时候搏一搏了。
三人商量了一晚上,很快便确定了行动方案。
时间紧急,过了年到处都是走亲戚的,路上人多,很难有机会进行这个计划,因此只能在年前。
商定了办法,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
宋阮阮旅途劳顿,回到江家好好地休息了两天,二十九这天下午她正准备出门去散散步,突然有人敲响了江家的大门,打开门一看,是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很眼生,说是找她。
“我就是宋阮阮,有什么事吗?”
小男孩低声道:“有个大哥哥让我给你送封信,你单独看,别给别人发现了。”
说着,把信封塞给她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宋阮阮打开信封一看,上面的落款是秦安平。
而信件的内容更是奇怪,秦安平说,他爸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让她单独去一趟公社。信里专门强调要单独去,不能让任何人一起。
她正在看信,江海就凑了过来:
“谁写的信啊?”
他对宋阮阮黏得很,这两天宋阮阮不出门,他也连门都不出一步,天天什么也不做,就在家守着她。
若是其他什么信件,宋阮阮也许觉得不一定合适给江海看,这一封却是例外。
“一封很有意思的信,你看看。”她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微冷。
江海接过信纸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让你单独去!我看他根本是不安好心!”
他对害得他们离婚的秦安平没什么好印象。
却没想到宋阮阮道:
“这不是秦安平的字迹。”
江海心里更酸了:
“你还认得他的字迹!”
知道他在吃醋,宋阮阮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重点是我认得他的字迹吗?你想想,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是什么人冒充秦安平给我写信,反复强调让我单独去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