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周一上午,谢行之回公司继续处理这件事留下的后续工作。

他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刚好看到赵鸿钧:“怎么样?谢安珩回去那小子没挨揍吧?”

谢行之无奈一笑:“我现在怕是打不过他。”

“哈哈哈!”赵鸿钧知道谢安珩在学格斗术,“听说他功夫可厉害了,我儿子交的那些朋友都知道他的名号。”

他又拍拍谢行之:“不过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那小孩恐怕也不敢跟你动手啊!”

谢安珩平时跟谢行之相处的时候他都看在眼里,那态度,可谓是毕恭毕敬。

谢行之摇摇头:“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提到这个,赵鸿钧正色:“问出来了吗?他到底是怎么着了夏家的道?”

“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谢行之边走边说,“夏家稍微改变了一下策略,他就应付不过来了,盲目自大觉得可以用以前的经验拿下这个项目。”

赵鸿钧闻言一滞,叹气:“你也不要太苛责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玩不过夏景辉那个老狐狸也正常。”

夏景辉诡计多端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所以谢行之上辈子对上他才会每一次都非常谨慎。

不过他们总共交手数次,每一次对方都没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还是平时太宠他了,养成了一个温室里的娇宝宝。”谢行之觉得年轻并不是借口。

“唉呀,好了好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的失败一定能成为他以后成功的助力嘛。”

赵鸿钧笑着打圆场。

谢行之忽然身形一晃。

“哎!”赵鸿钧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怎么了?小谢,你可别吓唬我。”

谢行之被他扶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缓慢地撑住脑袋,那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才总算缓了过去。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赵鸿钧知道他身体不太好。

“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这身体从那次自杀未遂后就到处是毛病,谢行之已经习以为常。

“那可不行,要是让你弟弟听见这回事,他那张脸拉下来,能把我们所有人全部冻死。”赵鸿钧放心不下。

最后谢行之还是拗不过他,让司机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都已经对他很熟悉了,做了基础的检查就让他坐下:“最近药都还按时吃吗?”

“吃的。”谢安珩每天都盯着他吃,哪敢落下。

医生对他这个回答显然还算满意:“嗯,我看看你这个检查结果,稍微坐在这等一会儿。”

谢行之点头:“好。”

检查的数据很快就传输到医生的电脑里,眼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旁边的赵鸿钧忍不住了:“医生,我兄弟他这个病不严重吧?能治吗?”

“治是肯定能治。”医生抬头,“最近生活上都还好吗?心情怎么样?”

谢行之停顿了一秒:“挺好的,我很爱我的生活。”

原身吞药自尽时非常决绝,是秉着没给自己留活路的心态的,按医生检查的情况来说早应该死了,所以每次来治疗,总免不了被问这些。

医生眼底有点复杂:“最近睡眠情况怎么样?有经常做梦吗?”

“……有。”

不仅做梦,梦到的还都是上辈子那些事。

“那近期有还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吗?突然感觉眩晕,头疼不舒服或者恶心想吐?”

“发生过。”谢行之如实道,“上周末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感觉很晕,胃也疼。”

医生沉默几秒:“我建议你尽快找到合适的医院进行手术,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做保守治疗了。”

“啊?”赵鸿钧着急地问,“那咱们这里的医院做不了手术吗?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给他治好,要多少钱都行!”

谢行之拉住他:“赵叔。”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满北市,甚至整个国内,目前为止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技术。”医生把彩片给他看,“你身体的情况太复杂,不是普通医院能够处理的,需要有非常老道的临床经验。”

谢行之耷拉下眼皮:“我了解了。”

“这是我导师曾经在德国交流学习过的一位专家,他是相当顶尖的医生,我也不确定他能胜任,但你可以尝试联系他,问问看。”

“谢谢。”谢行之收下他递过来的名片,“今天麻烦你了,王医生。”

医生看他这么年轻,在心里叹一口气:“不麻烦不麻烦,我再给你做一次治疗吧,能暂时缓解你现在的情况。”

从医院出来,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沉重。

谢行之低着头想了想:“赵叔,今天我来医院的事麻烦你不要告诉谢安珩,如果他问起来,你也说我是来取药的。”

“好,我帮你保密。”赵鸿钧当然答应下来,“但你一定不能不把医生说的话当一回事。”

谢行之身体不好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已经这么严重。刚才医生的表现他也看见了,赵鸿钧心里担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谢行之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捏着那张名片,低头思索。

下午放学,谢安珩拎起书包往楼下赶。

他到了一楼,迎面三张仰起头来等他的脸——岑向阳、邹渺跟何明旭。

“你哥今天又有事,让我来接你。”岑向阳张嘴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这句话,“你看看你那什么表情,你不想让我接,我还不想来呢。”

谢安珩单肩背著书包,问:“我哥在忙什么?”

岑向阳一开口又精准踩雷:“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公司,估计忙着给你那个烂摊子擦屁股呗。”

谢安珩脚步一顿,听见他再次说:“估计他现在也差不多忙完了,反正他说晚饭会回来跟你一起吃,让你等他。”

谢安珩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嘿哟,你这小子,今天渺渺刚考完试,我打算带他们俩出去搓一顿,本来还想把你也捎上。”

谢安珩:“不用,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岑向阳:“……”

岑向阳:“你们俩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评评理!”

“表哥,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老是跟谢安珩吵架……好丢人。”邹渺小声说,“旁边的人都在看你。”

“……”岑向阳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小子气我……我特么……”

他环顾四周:“旁边哪有谁看我们?是你自己想多了。”

“本来就有啊,图书馆那么多人,哎呀!”邹渺突然捂住脸。

其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谢安珩听到一个软糯的男声。

“洛哥哥,你别这样……”

他寻声望去。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站在图书馆二楼的小走廊下面,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还是能分辨出来那是两个男生。

他们十指相扣,个子高的把稍矮一些的抱着,姿态很亲昵。

没等几秒,两人的脑袋越靠越近。

“干什么干什么?”岑向阳挥手捂住邹渺的眼睛,把几个小孩全部往前面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不准看!”

何明旭一脸茫然,还试图回头,又被他把脑袋扭到前方:“发生了什么?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岑向阳恶狠狠的对他说:“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走,去吃饭!”

谢安珩跟在他们后面,等三个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回过头。

那两个男生依旧抱在一起,矮个子的被高个子按在墙上,后者的大手掌在他后脑勺,迫使他仰起头。

两人都闭着眼,很轻很轻地磨蹭彼此的双唇,矮个子男生像怕痒一样往后瑟缩了一下,高个子立刻低下头重重往他唇上吮了一口。

谢安珩眼睛微微睁大,又很快敛下眼睫,迅速转头走了。

“谢安珩,把你送到这儿可以吧?”到了小区门口,岑向阳停下来,“我们得赶快去那家店排队,不然等下没位置了,不跟你一起上楼了哈。”

“谢安珩?”对方没反应,“想什么呢?到家了!”

谢安珩猛地回过神。

他“嗯”一声,把背包往上一拽,头也不回就往小区里面走了。

“?”岑向阳瞪他的背影。

邹渺拉住他:“表哥,谢安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是不是行之哥哥身体又不舒服了?”

何明旭:“肯定是,他每次心情不好都是因为他哥哥。”

“……什么不舒服,行之哥身体好着呢!”岑向阳摆手,“他是犯错了,被他哥训了一顿。”

“啊?”

“不说了,走,吃饭去。”

谢安珩回家就直接进了书房,他撑着手做最后的一项默写作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背得滚瓜烂熟的课文却仿佛从脑子里面消失了一样,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在不停地转笔,走神,写几个字,继续转笔,走神,反反复复。

“东西放在这里吧,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您过来一趟,随便做两个菜就行。”

“没关系没关系,我刚好买了鱼,安珩小少爷喜欢吃。”

“那晚餐就交给您了。”

门外传来谢行之和钟点工阿姨的对话声,紧接着脚步就离书房越来越近。

谢安珩连忙坐直。

房门“咔哒”打开。

但开的不是他的房门。

谢安珩又松懈下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吃晚餐。家里只有两个人,餐桌并不大,谢安珩跟谢行之面对面一人坐一边。

用餐的时候很安静,谢行之一直在处理手机上的一些讯息,低着头完全没看他。

但谢安珩的视线控制不住的落在谢行之那边。

后者刚刚喝完汤,嘴唇很湿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消息,他停下动作,抿了一下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被无限拉长放慢。

谢安珩下意识咽了咽嗓子。

“咚”地一声,谢行之放下手机抬眸去夹面前的菜,谢安珩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匆忙垂下眼皮,迅速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很喜欢吃这个鱼?”谢行之看见他吃得这么猛,“那等哪天有空了我也做一次试试。”

谢安珩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含糊不清地“唔”了一下。

晚上接近十点,睡觉前,谢安珩捏着手里的语文书,再度看一眼今天作业上写的背书并家长签名这几个字,还是敲响了谢行之的房门。

“进来。”

房间里很快就有回应,谢安珩推门:“哥哥,有一个背书的作业要找你签字。”

他说完愣住,谢行之似乎刚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还是湿润的。

“我帮哥哥吹头。”谢安珩马上放下手里的书,准备去拿吹风机。

“不用。”谢行之拒绝,随意把头发又擦了两下,拉过旁边的沙发坐下,“先背书。”

他伸手:“书给我,开始吧。”

谢安珩只能听话地把语文书递给他,在他面前站直。

这篇课文并不难背,是文言文里逻辑清晰的那种类型,谢安珩一开始倒豆子一样一个句子一个句子接着从嘴里蹦出来。

鬼使神差的,谢安珩看了一眼谢行之。

后者单手撑着下巴,睫毛低垂,很认真地在看语文书。

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皮肤显得比往常还要白一些,面颊跟耳垂还微微泛着粉,眉目很温和。

谢安珩看见他耳朵旁边的碎发上挂着一滴水珠。

“穷岛屿之萦回……”

谢安珩嘴唇动了动。

那滴水珠从发梢落下来,滑到谢行之的耳廓,顺着耳廓向下挂在耳垂,又滴落在颈侧。

它慢慢蜿蜒至锁骨,谢行之锁骨上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

水珠摇摇欲坠了半天,总算滚进浴袍里。

“嗯?”谢行之抬眼,“怎么不背了?”

谢安珩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挪开视线看向地面。

他垂在裤腿边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轻声说:“突然有点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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