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结局(下六)(1 / 1)

“顾白跟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所以他一开始会误以为你是他的妹妹,是因为最开始你被那些人带到实验室的时候,两方人协作从你身上抽出来的基因原导致的。”

从陆毁那里知道了自己跨越了一个世纪的身世真相,余初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亲哥顾白。因为按照陆毁最开始的说法,当时刚出生就被送走的应该就只有她一个。

听到他的话,她问:“基因原?”

“你可以理解为,从你身上提取出来的血脉精华。”

余初怔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如果我没有感知错,你的身上,应该有着我们族内最精纯的鲛人血脉,”陆毁道,“这和一开始祭司料想的一样。”

“两个半纯血脉之上的,拥有王族血脉的鲛人,两相结合,最后怎么可能会生出只有半纯的后代。当时就应该发现端倪。”他冷声。

余初又听他道:“原本一开始,那些人是打算提取出基因原后就杀你灭口,但当时海瑞斯混乱一片,带走你的精英侍卫长急着赶回。同时刚好那个时候提取过程卡在了最后一步。于是没时间做完那一切。他们便将你交给了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

“顾白是因为注入了那管基因原导致自身原有基因受到篡改,身体才会发生变化。之后更是在遇见你时,你身上的血脉之力与他相呼应,他便错把那种感觉当成了亲人血脉间的联系。”

“所以,我跟哥哥之间?”

“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人群中悲惨的一对人凑在一起罢了。”陆毁直接道。

听到了这个真相,余初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太过失落,对她来说,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顾白与她都是最亲的兄妹。

但她还是委婉道:“你说话好毒啊。”

陆毁闻言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这两年我针对你都是为了什么吗。”

“是啊,为什么。”余初虚心求教,换了个更靠近的位置,支起手臂撑着下巴。

陆毁推开手中的杯子,看着她,语气似真似假,“因为本来一开始,我的任务就是清剿那些提前从秘境中逃出来,想要跟人类保持和平共处的那部分鲛人。”

他再抬起头,果然就见某人皱了皱眉。

余初不知道这家伙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但就是好像是要故意挑衅她一般。

她忍耐道:“然后呢?”

见她没有动手,他敛下眸,“那天在沙罗帝宫里见到你的第一次,你身上掩藏的鲛人气息很微弱,但我还是能感应到。”

而那时,他很清楚自己在沙罗实际安插了多少人。

所以突然蹦出来的一个完全陌生的,掩藏气息的技术还那么拙劣的,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彻底清除。

“你还能直接感应出来啊,这么牛,”余初回想最初见面的那一次,“但我没有掩藏过气息。”

陆毁:“我知道。”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身上之所以会有很淡的同类气息,并不是因为你刻意掩藏失败,而是因为,那些年你在研究所里的原因,体内被注射的药剂太过杂乱。所有的药性糅杂在一起,导致你原有的基因链产生严重损坏。”

“你的血脉被其他杂乱的基因所压制,身体内就像是被两军争夺的领地,无论最后哪方胜利失败,后果都没有那么容易承担。”

“就比如能让你陷入沉睡的副作用,能让你操纵物体跨越空间的异能力,都是你体内的基因互相争夺压制导致的结果。”

陆毁对这方面的东西好像格外清楚,说得也都有理有据,让人不容置喙。

但余初还是没弄明白,“所以我之前从天琉穿越到这个时代,也是因为血脉的能力?还有我哥哥,这百年都不老不死,也是因为我?”

“是。”他道。

在鲛人族,血脉越纯的,能够逐渐掌控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便越强。而想要做到跨越时间和空间,甚至永远停止时间的,只有精纯血脉的人才能做到。

而余初与顾白第一次分离时,是在研究所爆炸生死存亡之际。

那时顾白体内虽然有余初的基因原,但因为本体都有诸多受限,所以他除了在被刚注入时的那一次回到了三岁时候,之后就再没有其它的变化。

一直到爆炸的那一刻,余初的爆发致使体内原来被压制的血脉能力有片刻复苏,牵引起他体内的基因原,控制时间从此停留在那一刻。所以才保留住了他的一丝生机,但同时的也让他在这百年内不再变老。

而余初在返回天琉主星,军舰上遭遇虫洞时,也是在生死一刻间,强烈的求生欲让一直被压制的血脉能力短暂觉醒,才让她直接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到了白恒星回到了13岁,犹如再生。

“虽然重新回到13岁,让你体内的基因平衡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但很明显经过那两次,你体内的血脉之力比以往更加强盛。”

“那一次无名星,你跟着西莉丝带来的那些人刺杀我的时候,你调用的能力,就是鲛人之力。”

而也就是那一次,熟悉的王者威压,才让他陡然发现那个一直想让他灭口的人的真实身份。

余初却是被绕得有些晕了,从他说的这大量的信息中,她理了好久,最后,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只记得之前在天琉的时候,打过一场差点全军覆没的仗,那一次也是在最后关头,脑袋好像被搅动一样剧烈痛起来,然后面前的敌帅突然就静止不动了。”余初回想道。

也是那一次她差点丧命,但在最后关头却连斩对面五员大将兼元帅,所以最后才能侥幸离开战场,之后与死神斗争了多日勉强活了下来捡回一条命。

“那次过后,我就一直把这种能力当做底牌。”

所以对上陆毁她敢那么嚣张,就是因为底牌都在,不搏一把都对不起自己受的委屈。

但现在……

果然做人还是得低调,这么一细想下来,其实当时的自己好像还真有点打不过陆毁。

“想要血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首先要做的就是剥离原先混杂的杂质基因。”而在做这件事之前,他需要先完全激活余初体内的血脉之力。

这就需要那种在千钧一发时刻,完全掌握时间和空间的状态。

但奈何某人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他处处与她针对,为的就是逼出她的潜力来。却一直折腾了那么久,直到在林柏生府上的那次,他剑走偏锋,将利刃直接对准下面的洛祈……

“总之,还有最后一个流程,帮你复苏完后,你母后留给我的恩情就全都还完了,下一次,也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话音突止,陆毁站起身。

“谁稀罕呐。”余初不甘示弱地撇撇嘴,不知道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

而另一边,偏殿内。

才拘谨地跟大舅哥之间认完亲,全程都红着脸不敢面对当初那个被他阴了一把还用刀威胁过一番的男人的洛祈松了口气地从门内走出。

他也没想到之前全部的一切竟然都是误会,这就导致曾经好像不止一次给过顾白冷脸的他现在想起来都很是惶恐。

即便顾白表现得还是那副好脾气,笑得很温和,但他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一个人出神地走到殿外,脚下步子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就见曾经几次伤过余初的男人突然站定到他面前。

“余初找你。”陆毁道,“在太环宫。”

洛祈反射性防备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没料到他敢出现在这里。又听他道:“还有,有病就早点治,一直拖着,是想等着她给你送葬吗。”

听到这话,青年的身形一顿。

陆毁怎么会知道他生病的事?

身影高大的男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在抬脚经过他时,补充道:“对了,余初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你最好快点过去看一下。”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如此明显,洛祈的心顿时就紧揪了一下。他不再管眼前的人,迈开步子就朝着余初所在的位置奔去。

“阿初!”

洛祈到太环宫寝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被撕扯得一片狼藉的床上,蜷缩着身体浑身冒冷汗的余初正从床上翻滚着快要摔下来。

他呼吸一滞,赶忙跑过去把人接在怀里,声音紧张,“怎么了,哪里难受,我带你去找医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初有些涣散的瞳孔微微定神,在看清洛祈的脸时,她难受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是灼烧过后的沙哑:“不要。”

洛祈心脏一跳,“听话。”

余初难受得摇头,微微偏过去的脖颈一侧,原本光滑的皮肤上,一道溢散着金色光辉的痕迹显现出来。

洛祈一愣。

“好热,”余初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身体下意识朝着冰凉的物体自动靠去。

“洛洛,好热,难受。”

听到她嘶哑的声音,一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陆毁给坑了的洛祈突然开始慌乱地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感受到怀里滚烫的热度和不停扒拉他的人,他脸色红透的同时,也立马站起身抱着余初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去。

“嘭!”

只是没想到怀里的人会突然挣扎,于是原本想把人放进浴缸的洛祈这下反倒先被压进了浴缸并且双手被抓着动弹不得。

“洛洛……”

背上的疼痛此时已经完全可以忽略,被余初压着的洛祈尝试着挣扎了一下被按着的手腕,结果纹丝未动。

“阿初,松手。”他的呼吸被身上的人逼得有些紊乱,他低声哄着她,手却是一点没停,一直试图想要挣脱开。

然而余初此时已经完全失了神,原本棕色的瞳仁也一点点被金色所覆盖,那是一种很纯粹的金,与它对视上,仿佛精神都受到了洗礼,连带着灵魂都被吸了进去。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一直都在被牵着走的洛祈回过神,下一秒就开始剧烈挣扎。

“洛洛,我难受……”

然而余初紧贴在他的身上,从洛祈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好像在诱惑着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皱着眉,一只手禁锢住洛祈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衣服。

“余初!”

洛祈被她紧抓着的手都开始发痛,仔细看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紫色淤青显现。单兵跟醒灵师间的差距本来就大,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单兵里的佼佼者。

他在力气方面自然压不过她,于是沉着声道:“松手。”

出乎意料的,原本还失神的人在听到他没有情绪的语气时,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松开手。她金色的眸子里有着迷茫,望着他,满脸的委屈。

洛祈松了一口气,单手抱住怀里不安分的人,挣扎着身体打开旁边的淋浴头。

哗啦啦的冷水无情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余初没忍住颤抖了一下,洛祈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

而不知道是因为被凶还是血脉复苏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只听‘哗哗’的水声中,余初小声地抽噎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在离开脸的那一刻化为透明纯净的晶能石砸落进浴缸里。

第一次见余初哭成这样的洛祈被吓傻,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手足无措地轻声哄她。

直到感觉腿被什么东西重重拍打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一抹金色的鱼尾裹挟着冷汽在喷洒的水流下溢散着光芒。

而浴室外,陆毁慢悠悠地收回已经拔出的刃剑,他站在寝殿门边,一转过身,就看到了脸色非常不好的顾白。

顾白脸一黑,“他们还是孩子。”

陆毁瞥他一眼,好心情地挑了挑眉,“已经成年了。”

他差点被气死,“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干嘛还要特地去坑洛祈。”

“这世道好人坏人分不清,渣男也是一样,那混丫头白长了个脑子,我只是顺带把把关。”他不知道是记起了什么,脸上的一点点愉悦又再度消散,“复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靠她自己去摸索,能不能救回你这具残躯,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又重新变成了原来那个淡漠的陆皇,顾白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复杂。

而另一边,复苏的过程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余初从昏沉中慢慢醒转,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躺在床上。

“洛……咳咳……”她的喉咙有些干,说话的声音就带了点沙砾刮过的嘶哑。

身子被慢慢扶起,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嘴边。

“好点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洛祈松开被她接住的杯子,手轻轻替她顺着气。

余初摇摇头,只是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好像都记得不是很真切了。

“我梦到我长出了尾巴,”她惊魂未定,“吓死我了。”

洛祈:“……”

他有些哑然,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该说些什么安慰。

却见余初把水灌完,瘫了一会儿后就想下床,结果一阵刺痛,她倒吸了一口气,“好痛,我的腿……”

洛祈心一跳,赶紧先安置好她然后拉开下面的被子查看。

被睡裤包裹的双腿并没有任何异样,余初却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咬着牙,再次尝试动了一下。

“别动了,我帮你揉揉。”洛祈想起顾白的嘱咐,手轻轻按上她的腿慢慢揉动。

感觉痛感有所舒缓的余初哼哼了一声,刚好脖子又痒了,就伸手去挠了挠。结果这一挠,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有些怀疑地又摸了摸,脖子的一侧,一道有些粗糙,似乎是伤口但又摸上去不疼的疤痕大约五六厘米斜在脖子一侧。她又摸了摸另一边,果然还有一条对称的。

“这是什么,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搞偷袭?”余初赶紧打开光脑调出镜面模式。

洛祈看着她满脸紧张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出声阻止。

“这是……”余初轻轻摩挲着那道痕迹。

泛着点金色的,明明应该是很奇怪的东西,却又莫名显得有点好看。

“顾学长说,这是你体内的血脉复苏后导致的返祖现象,只要等你完全掌握了能力,它就会慢慢消下去的。”洛祈解释道,然后又小心翼翼说:“还有,你刚刚说的,其实不是在做梦。”

余初:“……”

“啊,”她愣愣地抬起头。

洛祈微微俯过身,红着脸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关系的,这个也是只要你后面适应了,都能自己控制的,不用担心。”

余初瘫在床上怀疑人生,洛祈则在旁边任劳任怨帮她揉着腿。

到了下午,该到干饭的时候了。这时,余初也终于能从床上下来,就是走路的时候还有点一瘸一拐。

去找顾白的路上,她又想起陆毁说的,只要她能力运用得当,就可以催动顾白身上的基因原,用另一种手法治好他胸口的那道伤,于是她的心思就迫切了些。

哪知过去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开会,严肃的会议氛围,让余初还想喊两嗓子的心顿时止住。她找了个空档带着洛祈钻进去,周围的人看到她立马安静下来。

“大人好。”

“元帅你来了。”

“大人……”

余初赶紧摆手,“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谈你们的。”

一众人点点头,然后就刚才的进程继续说下去。

余初这才知道,原来是从卡洛拉这边得到了真相的擎远回到沙罗后就与二公主艾丽娜大干了一场,两方人打得天昏地暗,随后擎远拿下了主星领导权后,对沙罗的势力分布进行了完全的分割。

现在沙罗被一分为二,拥护艾丽娜的,以及追随擎远的。帝国内上下混乱成一片,近期都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那主星的斗争,是不是还波及到了其它的星球?”余初反应过来,顿时开口。

顾白摇摇头,“白恒星那边一切安好,”随后又看向她的手腕,“你也该放松一下了,最近突然发生的事情太多,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余初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天忙着消化各种真相,都忘记了要和车以南还有易莎他们报个平安。

“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没再听会议接下来的内容,余初走到外面打开光脑处理最近堆积的消息。

易莎他们果然是在她来到卡洛拉后那段不回消息不接通话的失踪期间狂轰滥炸般找了她无数次,后面大概是收到了洛祈的消息,所以言语间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余初点开联系人把未读的消息读完然后一个一个报回平安,最后,她看到易莎给她发的一条消息:

【前天闲得没事就用论坛上能区分鲛人的方法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下实验,结果……热闹竟是我自己,我的腿上长鳞片了,救命,虽然没过多久就又全都消失了,可我还是一天没能吃下饭】

余初正在光脑上敲击的指尖停止。

【二公主之前大肆派人在全城区分鲛人一族,凡是被他们研制出来的现形液体沾到有变化的,有的当场就被乱枪打死,还有的被守卫队直接带走】

【我现在好害怕,整天不敢出门。直到今天听我妈说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一直都有个秘密,那就是我爷爷以前其实就是他们所谓的鲛人】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些鲛人还盘踞在塞纳罗说要覆灭人类,他们那么坏,初初,为什么我会跟他们扯上关系啊】

……

一条条语气看起来平淡,但实际上内心都不知道有多么煎熬的消息倒映在眼底。余初没什么反应地看完。她打出了一长串想要安慰她的话,却在要发出去之时删删减减,到最后一字不剩时,她抬起手,表情茫然。

洛祈此时就在她的身边,那些消息他都看在眼里,见余初这个反应,连忙道:“不是什么类的人,都可以一概而论的,无论什么事物都有正反两个面,我们只需要把好的那一面展示出来就好了。”

“你最近思绪一直都沉浸在以前的事情上,估计都没特意去了解最近星际的情况,”洛祈叹了口气,揉揉她的脑袋,“还记得来卡洛拉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吗。”

余初看向他。

“疯子,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

沙罗帝国,被擎远带兵驱赶到了B级星上的艾丽娜紧攥着拳头,她看着光脑上卡洛拉帝国最新发布的星际通告,向来极能忍的人在这一刻也终于没忍住爆发了情绪。

“跟那些心里全都想着要灭绝人类的异种纠缠到一起,还说什么和睦共处,”艾丽娜眼里有着狠厉,“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异种从来都不会有人的感情。不过是相处得久了一些,就以为能感化他们,能和他们一起和平相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不过是想在人群里慢慢获得信任,一点点聚集实力,最后反扑的冰冷畜牲罢了,卡洛拉明目张胆发出这种通告,看来内部早就已经被侵染得不成样子。”

艾丽娜阴沉着抬眼,“来人,传我号令。”

“这个艾丽娜怎么这样啊,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还放出了那么多证据,她说打就打,也太像个掌权人了吧,那么激进。”

“得了吧你,那公告到底哪个憨批写的,字里行间的,我看别说是艾丽娜了,过不久塞纳罗那边也要打过来。”

“你可闭嘴吧,顾大人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沉敛至今,为的就是在星际正式混乱之时可以减少无辜人员的伤亡,这下好了,闹成这样,我们帝国里外不是人,还说渔翁得利呢,现在估计要被我爸他们骂死了。”

一群人年轻小伙子叽叽喳喳围在议事厅里说个不停,你埋怨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

之前在塞纳罗和奥威联邦干起来的时候,卡洛拉迟迟没有站队就是因为百年前的真相就掌握在手里,即便因为部分原因有些东西不能全部公开,但闹得沸沸扬扬的人类与鲛人间不相容的话题,他们还是各自都门儿清的。

包括整个卡洛拉帝国的所有民众。

其实说起来,因为顾白还有从前跟着余初的那些旧部的原因,百年过去,在他们管理下的卡洛拉可谓是内部最为团结的一个国度。

每个民众都是从小听着他们信仰的人的故事长大的,在精神上就全都拧成了一股绳。那是不容轻易更改的信念,也是一直规范着他们行进路上的围栏。

所以无论是之前沙罗闹得沸沸扬扬的地下研究所事件,还是现在对人类有恶意的部分鲛人的事件,发生在卡洛拉的概率几乎都为零。即便有,那也早就已经被及时清除。

鲛人混在人群中,这件事早在好久之前卡洛拉的高层就全都知道。

起因是某天有人在无人区野泳时,发现了人身鱼尾的奇特物种。那天之后,‘人鱼’这个词就已经在卡洛拉内部传开。

且伴随着的就是部分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不同之处,帝国私下里给予登记记录后,让他们重新过回原来的生活……

那个时候他们只认为,大家都是一起生活相处过那么久的亲人朋友,其中有的鲛人已经为人爷奶,为人夫妻。他们也和普通的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大家和睦相处照常生活,亲人之间心照不宣,陌生人之间也都对彼此一视同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向来都不是囊括全部的。

所以当艾丽娜第一次放出她那些所谓的,能够证明鲛人族是恶的那一派的证据,其实卡洛拉上下并没有太大反应的。哦,其实还是有点的,那就是想趁着混乱,趁机把沙罗给吞并掉。

毕竟当初沙罗旧皇帝在世的时候,可没少恶心他们,有机会能吞掉沙罗,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副帅!监测塞纳罗的弟兄们发来消息,说那边好像有向我们出兵的意向,已经开始点阅人数了。”一个小将从外面跑进来。

里面还在吵闹的一群人瞬间安静。

“我就知道,陆老八你这张嘴,每回都是什么不好应验什么,我看给你撕烂算了!”

一开始的男人一下蹿起来朝着旁边的青年揍去,而对面,全权负责这次事情的副帅扶额痛哭,“完蛋了,元帅跟顾大人他们只是这一次刚好要忙别的事所以把这个交给我们去做,结果我们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哎哎,什么我们,把‘们’字去掉,死一个可比死一群好。”

“你个狗东西光会说,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先把你推出去!”

“我看这次的公告都是二条子写的,咱们还是把他推出去吧!”

“哇你们真没人性啊,明明那公告你们看了也觉得我写得好的,凭啥就我一人挨训,少来!”

一群人又叽叽喳喳地闹起来,整个会议厅聒噪一片。

而另一边,这些天跟易莎好好谈过,并且也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知道的真相和盘托出的余初轻松了不少。

因为易莎一直都把她当成好朋友兼偶像的缘故,故在听到那一切的时候,对方对这一切的态度竟然接受良好。

或许这些事是别人来说的她大概没那么快会相信,但如果是余初,那就是无条件地认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卡洛拉,好想你,更想看看你的尾巴~~】

看着每天都发来想探望的消息,余初都快习惯了。

而她今天也聚精会神按照陆毁走之前留下的方法练习了很久的时间之术,并且学着去调动血脉的力量。

又是疲惫的一天,练完后饭也不想吃就耷拉着脑袋回了寝殿。

沙发上,正在专心织围巾的洛祈突然看到一颗脑袋从签子底下缓缓探出,他手一抖,眼皮都跳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呀?”余初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躺到他腿上,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之前说戴那些围巾跟丝巾不舒服,这种线绸是顾学长拿来的,说是很稀有的料子,成型后能随意调节厚度,很轻,而且冬暖夏凉。就是没有机器能把它编织起来。”

“我上午搜了点资料,发现织这个过程也不复杂,就直接开始了。”洛祈解释道。

余初好奇地伸手摸了一把,确实挺舒服的。

“会不会很累啊?”她问。

洛祈摇头,又微微低头,“这上面还可以织一些图案出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一只兔子。”

“好。”洛祈应道,然后见她半天不动,就戳了戳她的脸,“不去床上睡吗?”

“我看你织。”

洛祈重新抬起手,却还没开始,就又停下来,朝她无奈道:“小心别戳到你的眼睛。”

余初当没听到,躺在他腿上还打了个哈欠。

洛祈真是拿她没办法,笑着把身子微微侧了侧,让她能安心睡觉。然后手臂抬高了些,木签刚好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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