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艾攸在赤华派第一层奇境赤练峡被怪风吹落山谷,被公孙颢所救,两人互看一眼,都吃了一惊;艾攸「咦」了一声;公孙颢问道:「怎会是你?」都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
艾攸惊道:「仙、仙长,您、您住这?」
公孙颢说道:「非也。」
艾攸突然想到一事,惊叫道:「唉呀!糟了!我的卦盘!」若是掉在此地,回去一定无法交代!
公孙颢道:「不便在你手上麽?」
艾攸一愣,低头一看,发现卦盘妥妥的贴在手上,棋子一颗都没落,原来刚才跌落时一直想抓着东西,真气便将卦盘牢牢x1住。但这一低头,便见到脚下悬空,下面便是悬崖山谷,又吓得大叫一声。
公孙颢一皱眉,袍袖一挥,周围景sE一转,便带艾攸移形到了悬崖顶。艾攸终於脚踏实地,颤声说道:「多谢。」抚着x口,瘫软坐到了地上。
公孙颢问道:「你怎会在此?」
艾攸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我……呃……」
公孙颢问道:「你师父呢?」
艾攸左右一望,看明了方位,往东面的山後一指,道:「呃……在……往那里去了。」
公孙颢道:「吾带你追上。」
艾攸大吃一惊,连忙摇手说道:「不、别、不要……」
公孙颢一看,顿时明白,微笑道:「哦!原来你是偷偷跟上的。」
艾攸大惊失sE,心想:「上仙能看透我心思?」
公孙颢笑了笑,道:「你的话全写在脸上,何需窥探你意念?」
艾攸一愣,公孙颢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艾攸问道:「咦,我……什麽进来?」
公孙颢道:「此地是古仙宗天柱赤华派的第一境天赤练峡,不通凡尘,若不知阵法,不可能进入。」
艾攸大吃一惊,吓得说不出话来。公孙颢心想:「天柱赤华派甚为隐匿,若非师父提起,自己也不知道,这大算盘如何寻到的?」说道:「不然这麽问好了,你师父如何来的?」
艾攸一愣,说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公孙颢喃喃道:「奇怪……」连师父也不知入口,自己在此绕了三天三夜才寻入第一境天,那大算盘竟然能直接寻进来!回想上次遇上大算盘时也挺出奇,这家伙彷佛能算透自己行踪,但初次相遇时却又说算不到自己和禁地魍魉,这是怎麽回事?蓦地灵光一闪,惊道:「云遨前辈?」
艾攸一呆,惊道:「祖师爷?」顿时明白:师父在天缺遇上了祖师爷,难怪改了算法,进入离尘仙境想必也是祖师爷教的!
公孙颢心想:「若大算盘真得了云遨前辈指点,那麽必定能找到登道岸的赤花!」於是问道:「你师父在何处?」
艾攸惶恐道:「不、不知道……」
公孙颢说道:「你也有算盘,算不出来?」
艾攸摇摇头,道:「离尘仙境是卦外变数,没办法算。」
公孙颢一愣:看来得用云遨前辈的心法才能算。此地灵气庞杂,用神识也望不穿,只能动身去找他;说道:「你修为不足,此地不宜久留,吾送你出去吧!」
艾攸受宠若惊,摇手道:「不必,我自己能……」突然想起此地没办法算,改口道:「啊!不行……仙长,请送我出去吧!」
公孙颢微微一笑,袍袖一拂,一GU青光将艾攸笼罩,转眼人影俱无。心想:「先找到那大算盘!」循着艾攸所指的方向飞去,绕了两座山,便找到了段无踪。
便见段无踪倚在石上打盹,公孙颢一来,便眯开了眼,微微惊讶的道:「咦!这不是在天缺禁地遇到的仙长麽?唉呀!真巧啊!」
公孙颢心想:「这家伙是故意等吾?」
段无踪问道:「仙长住这里?」说着,从石上坐起。
公孙颢微微皱眉道:「非也。」
段无踪微笑道:「那麽便是来寻友了?」
公孙颢道:「或许能如此说。」
段无踪起身说道:「那麽便不叨扰仙长了。」说完,拱了拱手。
公孙颢一愣,自己正是不知该往何处去才来寻他。段无踪见公孙颢未动身,将手一摆,又道:「仙长请!」
公孙颢心想不开口不行,只好说道:「你如何寻到此地?」
段无踪假装一愣,说道:「咦!仙长何出此言?我段无踪随缘而来,随风而去,来去无踪。若说如何而来,那便是缘吧!」
公孙颢心想:「这家伙究竟有何主意?」说道:「此地是天柱赤华派第一境天赤练峡,不通凡间,你如何进来的?」
段无踪恍然大悟,拱手说道:「原来此地名叫赤练峡!多谢仙长指点。」
公孙颢终於忍不住,冷冷说道:「你明知故问。」
段无踪一怔,拱手道:「仙长您言重了,我区区凡人,如何能知诸仙之事?若非仙长明言,我也不知此地名何,属何门何派。」
公孙颢说道:「你在天缺禁地得了云遨前辈指点,进得了奇境,如何不知?」
段无踪确实只知卦相,不知地名,说道:「仙长猜对了一半,但祖师爷只传我百子心法,并未传我仙宗诸事。」
公孙颢心想有道理,说道:「如此说来,赤华派三境天出入变化你都算得出来?」
段无踪拱手谦虚道:「不敢!不敢!」
公孙颢问道:「那麽能算出第三境天登道岸的赤花麽?」
段无踪说道:「这……我只知卦相,不知名号,还得上仙先讲明,什麽是登道岸的赤花?」
公孙颢见段无踪确实不知诸仙事,於是将赤华派三境天简单说了。段无踪听完,点头道:「原来如此,是古仙宗的山门。要我算可以,但……」
公孙颢问道:「如何,算不出来?」
段无踪摇手说道:「非也,仙长,末学毕竟江湖之人,江湖人称无影无踪,千金不算,这规矩不能……哎……」说着,搓手微笑。
公孙颢一呆,道:「你要千金?」自己出世已久,如何会有这种凡人的东西?而且琼莱仙门又是个出世仙门,整个门派上下也不可能凑不出这个数。
段无踪笑着摇摇手道:「听清楚,是千金不算,不是千金便算。」
公孙颢皱眉道:「你打算如何?」
段无踪拱手道:「我段某非好财之人,只不过想与上仙做个交易。」
公孙颢哈哈大笑,心想:「原来这家伙故做攀谈,原来是要引吾求卦,趁机交易。厉害!难怪云遨前辈会看中!」摇头叹道:「想不到吾修入移形化虚,还会受凡人胁迫。」
段无踪微笑道:「仙长,我得祖师爷真传,能算通三界,您这交易不冤啊!」
公孙颢哈哈大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要以何交易?」
段无踪道:「对上仙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想……请上仙降谕湘楚王。」
公孙颢一愣,想起上次武当山的事,说道:「你要吾降谕范励,撤退禁地附近居民?」
段无踪长揖到地,说道:「仙长果然心系苍生。」
公孙颢微微皱眉,说道:「大算盘,吾即便降谕,他也未必肯听。若他不从,这该如何?」
段无踪仍拱着手,说道:「仙长不必多虑。我只需仙长降谕,至於听或不听,与仙长无关。」
公孙颢哈哈大笑,点头道:「好!成交!有请大算盘!」
段无踪拿起卦盘,说道:「接下来的路有点不好走,请客倌带着我飞吧!要用护身真元。」
公孙颢听自己成了「客倌」,哈哈大笑,说道:「行!」袍袖一挥,便将段无踪移到身旁,同时心念一动,周围青光一卷,罩身三尺,转瞬间青光消散,隐於无形。
段无踪感觉周围真气涌动;传说护身真元平时隐不可见,只有危险时才会现形,果然真的是如此!於是将卦盘一拍,指路道:「上仙,往这边请!」
於是公孙颢随着段无踪指点,穿梭群山之间,一会穿越瀑布,一会又飞入云中,周围灵气越来越丰沛,异象也越来越多:一时刮风,一时喷热气,一时吹冰雪;景物变幻无常,一步是仲夏,转身变成隆冬;不由得飞越惊叹:如此多种气息,竟能同处一地,不混不乱;自己光用神识探都看糊涂了,大算盘竟能算得一步不差,云遨前辈的心法果然厉害!
如此转了一刻有余,段无踪忽然说道:「到了!」
公孙颢一愣:此时身在两山之间,若说有花,这两面山总有几朵小野花,会是哪一朵?用神识找了好一阵,终於在左前方一株树下找到一丛含bA0待放的红sE野花;动身飞去,指着问道:「是这麽?」
段无踪哈哈大笑,摇头道:「非也,近在眼前。」
公孙颢皱眉道:「大算盘,此地无其他红花!」
段无踪笑着「唉呀」了一声,指着对面山坡,说道:「看到了吧!没看到便飞远一点。」
公孙颢往山坡看去,见那处有一片枫林,气息属秋,枫叶正红,哪里有半朵花?但山谷焰气蒸腾,热风摇摆间,似乎能映出其他景sE;飞远一点看,却仍是一片枫林,景sE随热风摇摆,哪里像朵花?左右端详了好一阵,仍是看不出名堂。
段无踪见公孙颢越飞越远,忍不住笑了,说道:「停!不必再找了,我教你吧!那片枫林便是赤花。」
公孙颢道:「吾想也是如此,但看不出花瓣。」
段无踪手指划着枫林旁边的绿树,说道:「旁边绿sE的便是叶,下面山谷便是叶缘,那道热气便是j。看明白了吧!」
公孙颢终於看了出来,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拍手叹道:「原来如此!厉害!」
段无踪微笑道:「那麽此案了结,客倌知道如何进去麽?」
公孙颢一旦知道阵眼,便能将阵形看明白,望了望四周气息,忖度一阵;说道:「不碍事,吾知道如何进去。」
段无踪道:「那麽一个月後,五月乙亥巳时二刻,我在郢都等上仙。」
公孙颢摇摇手道:「不必相约,吾寻得到你。因缘既至,自然相会。」
段无踪拍卦盘算了一把,然後拱手说道:「那麽又要麻烦上仙一次了!」
公孙颢一愣,段无踪将卦盘收到背後,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请上仙送我出去。」
公孙颢哈哈大笑,说道:「一月之後,郢都再会!」袍袖一挥,青光一闪,便将段无踪送回「赤练峡」;然後看了看「赤花」,心念一动,护身真元涌出片片水花,随护身真元一转,化成一层白雾;然後纵身往「花」中飞去。
公孙颢俯身冲入枫林,眼看便要栽进枫林,蓦地景sE一转,枫林刹时化做一团红雾,转瞬间,又由红转白,飞身冲破白雾,景sE豁然开朗:便见云海茫茫,烟波浩渺,几座楼阁远远的隐在云烟之中,忽然一阵风吹过,烟云散开,便见自己站在一片圆形的浮台上,浮台上雕着花纹,不知是符咒还是阵图,随着花纹往後看去,薄雾之後站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那高的穿着一身白袍,矮的穿着翠纱衣裳,头系丝带,竟然便是琤雪,如此说来,旁边那人不是御清还会是谁?不禁「咦」了一声。
两人也发现了公孙颢,也是一愣。公孙颢上前拱手道:「道友们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此地相会。」
琤雪欢喜道:「你也知道这里啊?我以为这里只有仙宗人知道。」
公孙颢微微羞愧道:「侥幸寻了进来。」
琤雪惊奇的拍拍手道:「哇!望夬先生果然厉害!」
公孙颢低头拱手说道:「不敢、不敢。两位也是刚到麽?」
琤雪摇摇头道:「到了……」歪着头想了想,续道:「半个时辰了。」
公孙颢一愣,问道:「赤华派没人在麽?」
御清道:「我们在等人。」
公孙颢问道:「何人?」心想:「什麽人要让衡王殿下等?半个时辰无人接待,这在古仙宗算失礼吗?」
御清道:「落英前辈。」琤雪点点头道:「如果我来了,一定要先等他来。」
公孙颢心想:「原来是知客,真不愧是最古老的仙宗,连知客的辈份都b衡王高。」
琤雪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记得六岁以前的事麽?」
公孙颢一愣,御清皱着眉与三师姊说道:「问他也一样,无人能记得,除非出过什麽大事。」然後与公孙颢道:「她记不得上山前的事,以为没转世。吾说幼时的事无人能记得,於是她现在逢人便问。」
公孙颢不禁笑了,说道:「没转世便能记得之前的事。」
御清苦笑道:「我也这麽说,但她便是要问。」琤雪点头道:「现在不记得从前的事,这是当然,但是我六岁上山时便不知道是如何上山的。」
公孙颢问道:「道友如何记得你六岁时记不记得是如何上山的?」
御清摊手说道:「我也是这麽说,但她便是说她记得一睁眼便在山上,如何来的完全不晓得。」
琤雪问道:「是不是很奇怪?若说记不得小时的事,但这麽大的事应该能记得吧?」
公孙颢笑了,说道:「若要这麽说,那麽末学也不记得是如何到俗家的。」
琤雪「咦」了一声,公孙颢双手抱x,点着头,煞有介事的说道:「究竟是亲生、过继,还是路上捡来的,吾也不知道。」
御清皱眉传音道:「先生,莫要胡闹!」
果然见琤雪惊奇「咦」了一声,睁大着眼问道:「你修到这境界,小时的事也不知道麽?」
公孙颢没想到琤雪会当真,忍不住笑了,摇摇手道:「末学说笑的。过去因果,当然看得穿。」
琤雪皱起眉头,问道:「那为何我不知道。」
公孙颢哭笑不得:问题又绕回来了!难怪衡王殿下会无奈。说道:「便说太小的事记不得了。」
琤雪问道:「那麽你记不记得?」
公孙颢心想:「要问几次?」摇头道:「吾记不得。」
琤雪开心的问道:「真的麽?」
公孙颢点了点头,心想:「够了麽?」
琤雪说道:「不知道落英前辈记不记得。」
公孙颢一呆,御清赶紧阻止道:「不必问!你要问多少人才罢休?」
琤雪掩着口笑了。突然听得一个沈稳又爽朗的声音道:「唉!为何要来也不先讲,让两位久等……咦!」便见旁边闪出个绦袍人,紫冠黑带,虽留着一缕长髯,但笑容爽朗,反倒像个青年,如此笑眯眯的现身,见到公孙颢,愣了一下。
公孙颢躬身说道:「末学琼莱仙门公孙颢参见前辈。」
落英一愣,问道:「望夬先生?」
公孙颢拱手说道:「正是。」
落英皱眉问道:「你自己寻进来的?」
公孙颢拱手低头说道:「末学放肆。」
落英背起双手,冷冷道:「请回吧!绝尘赤华,不留俗客!」
公孙颢一愣,琤雪说道:「他是我道友,可以让他一起喝茶麽?」
落英一愣,琤雪说道:「不然我下次请你喝豆浆!」
落英又是一愣,背着手皱眉道:「琤雪,我们赤华派不是凡人游玩之处。」
琤雪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他也喝过我们的豆浆,如此便不算是凡客了吧!」
落英一呆,琤雪上前拉起落英的手,道:「不然还有梅酒和酸梅,要不要?」
落英将手cH0U回,板着脸摇摇手道:「已经够多了!别拿来!」
琤雪欢喜问道:「那便是能让他喝茶了?」
落英一呆,叹了口气,摇摇手道:「唉!好吧、好吧!」看了公孙颢一眼,传音道:「下不为例!」
公孙颢终於知道为何要让前辈接待琤雪了,恭敬的传音道:「末学谨记。」心想:「不过好在有琤雪,不然一来便被赶了出去。」
便见落英单手轻扬,周围风云一卷,白雾化成紫霞,转眼随风散开,此地已变成一座亭:云纹柱、琉璃瓦,环亭云浪,紫烟半染,远山朦胧;亭内桌椅不多不少,正好够四人用。然後落英大袖往桌上一挥,一抹h光闪过,桌上便摆好了香茗茶具。
公孙颢心想:「前辈竟然没叫唤弟子,如此谁来冲茶?」但又想:「即便有弟子来冲茶,自己恐怕也没资格喝,难道便是因此不传唤弟子?」看了一轮,自己辈份最低,难道是要自己为众人冲茶?
正烦恼间,便见琤雪欢喜道:「我来泡!我最喜欢泡茶了!」说着,将茶壶拿来,便这麽沏了起来。
公孙颢一愣,偷瞄衡王和落英,两人都不以为意,看来早以习惯;恍然大悟。
便见落英呵呵一笑,捻着胡须说道:「今日过来,琤雪要做什麽?」
琤雪给众人斟了茶,边斟边说道:「我们刚才从冥府回来,气坏我了。」
公孙颢心想:「真不愧是古仙宗,连冥府都能去。」见琤雪顺手将自己的茶杯也斟满了,赶紧起身道谢。
落英呵呵一笑,「冥府Y气重,难怪古板,你若不喜欢,便别去了。毕竟你师弟下冥府是要办正事。」
公孙颢心想:「殿下这几日被琤雪拉得东奔西跑,下冥府难道又是闯了什麽大祸?」
琤雪嘟着嘴恼怒道:「你莫非猜我在冥府闯祸?我什麽都没做,便被他们赶出来。」斟完了茶,坐了下来。
落英拾起茶杯,呵呵笑道:「不至於吧!」啜了口茶。
琤雪跺脚恼怒道:「是真的!」
御清说道:「前辈,这次真的事冥府弄错了。」与琤雪将冥府的事说了。
公孙颢听衡王殿下将姑苏御魂派给灭了;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在嵩山这三日期间竟出了如此大事;接着听冥府将琤雪误认成无sE,还说千年无轮回;心想:「如此一说,琤雪、凤歌前辈和无sE前辈确实都十分相像,但冥府应也不可能错认。难怪琤雪道友会怀疑自己没转世。但不知无sE和凤歌两位前辈们是何时上山的。」诸仙间向来都是修至飞遁离尘才会带下山与众道友问候,仙史也才会记载,上山时日只有同门人才知道。
落英听完,沉默不语。御清说道:「冥府认魂不认形,岂会误认?事必有因。三师姊又觉得无sE师姑叔祖、凤歌师姑和她功T一样,又有避邪天音,因此郁郁寡欢。」
落英微微一愣,苦笑道:「所以要来问你们谢罗山前辈的事?」
琤雪拍桌道:「你不觉得奇怪麽?为何师姑牺牲那天马上便找到我?无sE师姑祖是不是也是一样?」
公孙颢一呆:这时间也太巧!落英摇着茶杯里的茶水,面有难sE,道:「你们山里的事,拿来我山问,我如何会知道?」
御清皱着眉与三师姊道:「我便说是如此吧!」
琤雪皱眉嘟嘴,「嗯」了好长一声,见公孙颢一言不发,忽然喜上眉梢,道:「对了!望夬先生,你最聪明,你觉得呢!」
公孙颢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谦了几句,才道:「末学觉得,古仙史载,千年前天缺时,天柱赤华派诸前辈因火君武罗之故全身而退,五百年前天缺又因天柱镇岳之力,毫发无伤。因此若要寻天缺情报,应是贵山最多。不知琤雪道……道友是否便是因此寻来?」
琤雪点头拍手道:「对!便是如此!」
落英瞥了公孙颢一眼,与琤雪摇头道:「但此事真是问错地方了。」说完,啜了口茶。
琤雪道:「可是……」
公孙颢说道:「可是古仙史离奇之处颇多,一千六百多年前初次天缺,竟毫无徵兆;第二次群仙会天地崩,因果不明;虽说第三次魍魉乱世,乃因天缺异气之故;但前两次疑云重重,不知与琤雪道友是否有关系?」
御清瞥了公孙颢一眼,传音道:「先生莫要藉机提问,三师姊已经够烦恼了。」
琤雪却恍然大悟,拍手说道:「道友好厉害,真不愧是望夬先生,能发现如此多症结!」
御清一愣,落英瞥了公孙颢一眼,然後与琤雪微笑道:「琤雪也交到了如此有趣的朋友。」
琤雪欢喜点头道:「对啊!是传说中的仙门人呢!」
竟将仙门人称为「传说中」,落英才啜了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抚着长髯哈哈大笑。
琤雪问公孙颢道:「你说初次天缺无徵兆,是什麽事?」
公孙颢说道:「初次天缺毁了南yAn古城,然後五百多年一劫。有如此大後患,必有大预兆。但末学走访诸仙前辈、翻遍名述阁,竟都说毫无异象。」
御清眉头一皱,拿着茶杯说道:「名述阁只是千年仙门,创派之前都是追记,即便创派祖师甘宝是上古晋时人物,如何能详载两汉之际的天缺?」
公孙颢一愣,琤雪笑嘻嘻的说道:「因此你到我们山里问了。」
公孙颢点了点头;落英说道:「但即便到了谢罗山也无人能答,目前谢罗山是霄景前辈阅历最老,但与甘宝前辈也是同时代之人,你若要真追问……即便苍尘前辈至今未飞升,应也答不出来。」
公孙颢一呆,御清点头道:「师祖虽是当年的幸存者,但当时只是r0U眼凡胎。」
公孙颢想了想,说道:「因此末学以为,赤华派会有线索。」
落英冷冷看着公孙颢,说道:「你要问谁?」
公孙颢鼓起勇气,拱手说道:「听说天柱赤华派有镇岳天神泰逢和火君武罗。」
御清、落英和琤雪一愣,都笑了,琤雪笑得拍桌,道:「你想问青要山神武罗?不可能!不可能!」落英摇手苦笑道:「山神与神州同寿,千年对他有如一瞬,我们都是梦幻泡影。」御清点头道:「我们师祖被山神叫了数百年的苍尘小子。修为不足,他根本不会理会你。」琤雪笑道:「而且他好像不知道天帝换人了。」
公孙颢听傻了,沉思一阵,说道:「那麽此问便罢了。且容末学再问,千年前第二次天缺,为何群仙会而天地崩?」
落英脸sE微微一变,御清啜了口茶,问道:「名述阁没记载麽?」
公孙颢说道:「名述阁只记载群仙会与天地崩,至於群仙是什麽会,天地是如何崩,只字未提。因此想请教赤华派前辈。」
落英捻须慢慢啜着茶,直到将一杯茶饮尽,才说道:「千年前群仙会,我山虽出席,但半途离席。至於为何天崩地裂,天缺便恰巧在那时降临,你要我如何说?」
公孙颢心想也是,见落英茶杯空了,赶紧为前辈添了茶,说道:「但五百多年前那次天缺未天崩地裂,因此末学想,天缺未必会天崩地裂,所以猜测千年前那次与群仙会有关。」
落英又啜了口茶,冷眼看着公孙颢道:「小子,下雪也有大有小。」
公孙颢一愣,拱手惭愧的道:「末学鲁莽。说来也是,群仙聚会若会天崩地裂,这也太过荒谬。」
琤雪喝着茶,说道:「那次群仙会其实便是讨论天缺的事,你读的书没记载麽?」
公孙颢说道:「原来群仙会是论天缺。名述阁记载:群仙会,天地崩。因此末学误读了。」
御清啜着茶,说道:「而且此事也是追记,甘宝当年未出席,也是听诸仙传言。」
公孙颢说道:「多谢殿下。末学读当时记载,那时还有个魔名唤破军,能让圣祖元神失散,又假冒圣祖,大乱诸仙宗,最後被御风阁的前辈诛灭。末学想,成魔并非一朝一夕,如此大魔,为何之前毫无踪迹?」
御清啜了口茶,说道:「破军是师祖在天缺封印内遇到的。」
公孙颢说道:「所以破军是生於天缺封印之中?」
琤雪将茶饮尽,点点头,道:「正是因为那次师祖出了事,才下令那处只有混沌功T能靠近。」
公孙颢暗冒冷汗,落英方才便一直喝着茶,听到这,笑道:「原来小子你闯了天缺禁地?胆子真不小啊!」
公孙颢拱手说道:「末学鲁莽了。」
琤雪见茶喝完了一盏,再冲了一回,说道:「如此说来……我的事要回山去问;初次天缺无预兆,无人能解;群仙会,天地崩是读错了;还有……公孙颢,上次你问什麽来着?」
公孙颢没想到琤雪还记得,赶紧说道:「上次末学疑惑,御风阁无补天之法,如何能重合天地?眼见天劫在即,当如何是好?」
琤雪拍手欢喜道:「对、对、对!便是这个!」
落英一呆,说道:「此事你拿来我山问?」
琤雪一愣,掩着口笑道:「咦?又问错人了麽?」
落英苦笑道:「历来都是你们着手天缺之事,如何拿来我山问?」
御清皱眉道:「先生,天缺已降临三次,你为何说我山无补天之法?」
公孙颢一愣,上次是因琤雪说不知,但岂能因琤雪不知便说没有。但话已出口,如何能收回?
突然空中爆出一个声音道:「此事轩辕早有安排,不必多问!」声如巨雷,从云中爆出,竟震得茶杯「吱吱」有声。
众人一呆,落英起身惊道:「是山神!」竟是青要山神武罗!
公孙颢心头怦怦直跳,心想机会难得,鼓起勇气,起身拱手说道:「山神在上,请问轩辕是何人?」
云中又荡出武罗的声音道:「轩辕早已在座上,到时自然明了,无须多言!」
公孙颢一愣,蓦地景sE一换,眼前山sE葱葱,左面一片枫林,正是登道岸的「赤花」外;原来被武罗踢了出来!左右一看,御清、琤雪和落英竟然也在。三人都是一呆。琤雪见落英也被赶出来,笑道:「你怎麽也出来了。」公孙颢心想:「山神连自家弟子也记不得?」
落英哭笑不得,摇头叹了口气,「我山……」突然见枫叶大片掉落,惊道:「要关山门了,告……」「辞」字还没说出口,h光一闪,便投入赤花之中。
三人一呆,琤雪察觉气息不对,惊道:「不好了,我们快走!」
公孙颢一愣,琤雪将手一扬,说道:「再不走便要困在此了。」说着,用五蕴彩绫将三人罩住,疾速飞离。御清说道:「若是山神关门变阵,那是无人能解,只有等他心情好才能出入。」
话才说完,连沿途景物都没看清,便出了赤华派三境天,回到嵩山诸峰。琤雪解开彩云仙帐,叹道:「要好一阵子不能来了。」
公孙颢完全看不出此地有何不同,只是今早发现的赤练峡入口消失了,只剩下寻常山景。
便听御清笑道:「你上回来时也是数十年前。」
公孙颢点头说道:「或许道友下次来时便开了。」
琤雪苦恼的道:「刚冲的茶这时应该好了,没喝太可惜了。」
两人一呆,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茶!御清说道:「先生,天sE不早,我们就此别过。」
公孙颢一愣,本来还有事请教,也只得告辞。於是双方各自归山。
公孙颢心想:「前辈感觉有所隐瞒,不知琤雪之事便罢了,提起群仙会时神sE有异,补天之事也刻意回避,想他古仙宗弟子,与谢罗山往来甚密,即便不是亲眼所见,应也有所听闻,况且八百年经历,必定经历过上次天劫,竟全推给谢罗山。看来天缺史有蹊跷!而且武罗所说的轩辕是谁?」
御清心想:「在座四人无人俗家姓轩辕,难道是有其他前辈在旁隐身窥视?但如此便不能称在座,而且也未听说赤华派有谁俗姓轩辕。山神武罗会糊涂到连这也弄不清麽?若是我山前辈,为何会赤华派飞霞亭座上?而且也从未听过此人。太古史记载h帝姓公孙,名轩辕,难道是公孙道友?但凭他功力,这也太荒谬!」
公孙颢心想:「即便山神如此糊涂,也没听过天缺史有轩辕这人物。姓轩辕之人不在少数,莫非真有前辈俗姓轩辕?但若他有如此本事,为何不见天缺史记载?看来得去名述阁再查一番!」
琤雪心想:「冥府为何会认错?还说我魂魄千年未入冥府?武罗所说的轩辕莫非是我?我为何是轩辕?是不是我和无sE、凤歌两前辈很像?她们是轩辕吗?我为何和她们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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