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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打着牌,还不时用眼神示意。
“莎莎,燃哥怕是累了,你过去帮忙按按头。”
屋子里还有不少女人,或歪或倒各有主。莎莎算是最漂亮的,纤腰款款,小脸分外明艳。
显然李哲特意关照过,莎莎乖顺地朝沙发走去。
裴燃隐在背光处,半阖着眼,没等人靠近,他率先起身。
几处褶皱的西装裤瞬间平整,修长的双腿走动时,考究的暗色纹理面料,泛着微光。
他点了点李哲肩头。
“燃哥要上?”李哲一愣,急忙腾位子,“难得,早该让燃哥来了,讲不定我还能少输点哈哈。只是听说燃哥不爱打牌来着……”
裴燃嗯了一声,落座没多久。
还在气头上的程秉言,从外面进来,他逮着桌上酒猛灌,衬衫乱糟糟的。
“嗬,哪沾上的。不是和余律师一道么,啧啧啧……和好了?”眼镜男没掺和打牌,不怀好意地打趣,“原来是办事去了啊。刺激。”
程秉言拍开他的手,才看到衬衫上,落了几点口红印子。一定是刚才余烟蹭上去的,她那会离得太近。
“说起来,一直没问你,和余律师做起来,感觉怎么样?和兄弟分享一下呗。她那身段也太勾人呐,有没有拍点小视频纪念啥的……”
“滚,老子没那癖好。”
他们谈话音量不轻,程秉言没心情搭理。
裴燃背对坐着,出牌动作慢了一拍,恍神间,队友抱怨。
“燃哥,您这一对A留着不出干啥,放水啊太明显。喂兄弟,你这盘能赢,是我燃哥手下留情……”
裴燃没吭声,撂下手中牌,揉了揉眉心。
偏偏眼镜男醉得不轻,口没遮拦,仍在没完没了盘问,程秉言被烦得不行,“就那样,没她那张脸带劲。”
他故意恶狠狠地说。
这他妈绝对是,他在女人堆里混得最憋屈的一次,被耍得团团转不说,还为了狗屁面子,连床都没得上,只能在兄弟面前强撑。
“阿言,替我打几局。”裴燃突然沉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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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烟顺着墙壁滑落,双手抱膝卷缩在一团,周身冰凉。她有一种羞愤、难堪、愤怒和无力,交织在一起。
裴燃经过第三休息室。
彼时,余烟已经在收拾地上散乱的东西,一一塞进包中。
他精致的裤脚,落入视线,余烟试图掩饰狼狈。
“我自己来就行,脏了,地上脏。”
她阻止裴燃帮忙捡东西的动作,粉饼碎了,洒得到处都是,小物件也都沾上些。
“对不起。”她太急,不小心碰到他温凉的,泛白的,粗粝的指节。
他半蹲着,盯着她的发漩,女人一直把头埋得很低。
她陡然肩头颤抖了一下。
裴燃紧抿着唇,神色晦暗不明,“哭了?”
“阿嚏!”
同时响起的,是余烟一声不小的喷嚏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挥了挥飘扬的粉末,抖落后才攥在手里,抬头看他时,眼尾泛红,透着丝可怜。
这次,裴燃不那么轻易开口了。
余烟还在试图遮挡右手,裴燃却早看见。
他干脆碰了碰她手肘,撕破的袖角和受伤的手腕,被他拉到跟前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