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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问,慕容祁不知如何解释才会让她息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吐出半个字,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皇帝,发出求救的目光。
而皇帝却给他一个,朕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的眼神。
慕容祁蹙眉,心情无法避免地紧张起来,就连面对这么多质问,以及不善的目光他都从未如此紧张过。
此时此刻他却实打实地紧张了,连如何解释都不知道。
最终还是常德出来帮忙说话:“二少夫人,其实二爷之所以不与你商量,一来是为了报复您跟孩子的安危,暗中处理裕亲王余党这事本就秘密行事,知道越多的人就越危险,二来也是因着怕您不相信,索性就不解释了,谁也没想到最终会变成这样,左右都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危,虽然用的方式不太对,但也是用心良苦,二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二爷这次吧?”
虽然可信度不大,但姜玖玥也找不到一个能让皇帝帮忙说话的理由,相信这位日理万机的天子还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家事,更不会闲得蛋疼的地步去给自己找事情做。
是以,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如若再这么僵持不下,这就等于打了皇帝的脸。
她还没傻到要跟皇帝对着干的地步,一些小事情或许皇帝还能绕过她,但是涉及了原则性的问题,那是绝对不会轻易饶恕的。
孰轻孰重得拿捏得清楚才行,可要她这么轻易就原谅一个欺骗自己的人,也不太可能!
姜玖玥转身面对慕容祁:“所以,二爷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慕容祁的手一紧,垂眸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法把你困住。”
姜玖玥怔住,没想到慕容祁竟然会跟自己道歉,这般示弱,瞬间让她不知道如何发难了。
那些到嘴的嘲讽刁难的话,瞬间就消失得没影,不知所措。
而常德公公最擅长撮合的事情,立即笑嘻嘻地说:“正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既然二爷都道歉了,少夫人就原谅他吧!也不枉费皇上不辞辛苦来跑这一趟了,这等荣誉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有的。”
说着,常德公公迅速上前趁着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抓着两人的手给交叠在一块了。
姜玖玥宛若触电般想要退缩,奈何男人却依旧将她紧紧抓住,不给缩手。
常德公公笑成了姨母,给慕容祁一个好样的眼神,这才松开手让两人握着的手落入皇帝的眼中。
皇帝满意地笑了:“这才像样,夫妻间哪有不吵闹的,都是需要时间磨合,你们这般看着倒是挺般配的,朕甚是欣慰!”
姜玖玥心里暗暗叫苦,您老给下的旨,给乱点的鸳鸯谱,能看着不顺眼吗?
就算是鸭子配鹅子,您老估计都觉得般配得一批!
算了,反正已经确定皇帝是来当和事老的,若是不给面子到时候皇帝下不来台更难搞,既然甩不掉,那就打铁趁热好了。
姜玖玥叹了口气道:“看在皇上的面子,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仅此一次,我姜玖玥的字典里就没有欺骗背叛这几个字!”
慕容祁眼底闪现光彩,紧绷的脸总算是松懈了不少,保证道:“绝无下次!”
姜玖玥被这宛若宝石般璀璨的眼闪耀了一下,有些失神,片刻便拉回理智,企图挣开他的手但是没成功,索性就放弃了,直视他道:“慕容祁,我想清楚了。”
慕容祁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认真,心头猛地一颤,有些害怕道:“你想清楚了什么?”
“你之前问我,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好好相处坦诚面对的机会!我想清楚了,与其这么纠缠不休,倒不如给彼此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心中只有我一人,那我便在此发誓,定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姜玖玥字正腔圆,认真鉴定道:“如若食言,山河俱灭,天子为证!”
皇帝微微掀眼,这丫头还真是不忘把他给拖下水,而且还发这么狠毒的誓言!
居然拿他的江山发誓,可见是真的害怕被欺骗,是个狠人!
也罢,这件事总归是因他而起,况且,他也确实欠了这个丫头一个人情。
若非是她,至今恐怕他还是没能将裕亲王给铲除掉,将功抵过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被她利用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行,朕为证!倘若这臭小子再敢欺骗你,这次不用你出手,朕第一个饶不了他!”皇帝淡淡道。
慕容祁一脸坦然,丝毫不担心地将她的手攥起来放在心口处:“臣感谢圣恩,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言罢,他掰正她的腰身,让她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字道:“此生,如若慕容祁胆敢负你半分,定叫他此生独自终老抱憾终身,永生永世不得好死,世世代代亦如此!”
姜玖玥恍惚了一下,心里说没感觉那是骗人的,毕竟古代人对于誓言这种东西格外的诚信,断不会轻易起誓,更不会拿祖孙世代来说事,这是要多大的毅力才敢拿未来的子孙来做代价,虽然搁在现代就是渣男惯常的手段。
但这里不是现代,是封建迷信的古代,凡事都要论祖论辈之地!
倘若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跟拿自己的祖辈跟后世来发誓,那必定是真爱了!
姜玖玥心里止不住地颤抖着,尽管年纪不小了,尽管已经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但被这么表白证明的时刻依旧令人克制不住触动。
皇帝跟常德公公看在眼里,暗自偷笑,皇帝凑到常德耳边说:“这小子,当初朕下旨铁定是不乐意来着,你瞧瞧现在,啧……”
慕容祁脸倏地红了,直接红到了耳朵根:“皇上就莫拿臣开玩笑了。”
“瞧瞧,还急眼了!”
常德公公跟皇帝笑眯眯的,弄得姜玖玥也怪不好意思,脸上两坨绯红掩盖不住地燥热,正想寻个借口出去躲避一下,这时,杨妈妈支吾了一声,扭头看去,竟是那挂水挂完了,已经见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