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库拓拿起自己的九环刀往肩头上一扛。
“走,窝了这么些日子,老子正好松松筋骨。”
库拓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去,地善随着他一起来到城楼上。
小兵却来禀报,“将军,南边儿的城楼不知怎么回事,塌了一块儿。”
库拓呸了一声,怒骂了句“这厉国真是够穷酸的,连城楼都建的如此渣,早知道老子直接用撞车,将这城楼撞塌,还费劲吧啦的攻什么城。”
库拓边说着,边往城楼上去,压根没将这事,往心里去。
地善到是多想了一下,昨日还好好的城楼,只是一夜就塌了一块,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只是,厉队已经往这边来了,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库拓上了城楼,眯着眼眸往远处看,五里外黑压压的一片,烟尘滚滚,曹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库拓狞笑了声,把九环刀往城路上一搭“来的正好,区区一万人,简直就是给老子送食物来的。”
随即,让小兵擂起战鼓。
当那震人心魄的鼓声响起,浦安修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北蒙兵好些人都是刚起来,一听这鼓声,拿起兵器,骂骂咧咧的开始向城东聚集。
曹镇领着一万多士兵逼近康平城东城门,却见城门大开,库拓带着北蒙兵早就守在了那里。
北蒙兵拿着兵器懒散的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对厉国人的不屑。
库拓哈哈大笑“厉国小儿,你们这是知道老子的食物吃完了,所以自动送上门的吗?”
话落,引的北蒙一阵大笑,不光曹镇,就是厉国所有士兵都是面色铁青。
曹镇目光锐利的看着北蒙兵的方向。
“弓箭手准备。”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露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
随着曹镇的一声“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向北蒙兵射去。
北蒙兵不用指挥,盾牌结成密不透风巨墙,把飞射而来的箭矢挡在外面。
不时的有人中箭,发出惨叫。
一轮箭雨之后,北蒙兵血流成河,躺下无数哀嚎的人和尸体。
库拓怒急,大吼一声“杀”,杀字落,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
北蒙兵喊杀震天的向厉国兵冲去。
曹镇巍然不惧,也喊了声“杀”。
黑压压的两支军队排山倒海的冲撞在一起。
北蒙人的弯刀与厉国的短刀铿锵碰撞在一起。
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两方人都狰狞着将自己手中的兵器狠狠地送入敌人的胸膛。
另一边,浦安修领着那五十人,快速的向城西冲去,吊儿郎当的脸上,一片肃杀。
薛月虽然左臂断了,被浦安修包扎起来,浦安修本意是让她留在破屋里等消息,只是薛月却执意的要与他们一起行动。
因为这个,还让那不知情况的四十九人好一通嫌弃,认为她就是拖后腿。
对于别人的嫌弃,薛月就像是感觉不到,只管往外走去。
浦安修知道劝不住她,也只能随她去,只是把自己的匕首塞在她手里。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薛月倒是没有拒绝。
五十二人向城西急驰,见薛月没有掉队,反而游刃有余,那四十九人对她的看法才稍稍改观,只是依旧不认为对阵起北蒙人,她能有胜算。
牛大柱是厉中难得的好手,对挑选出执行这样艰巨的任务,他是骄傲的,所以绝不会容许一点差错产生。
牛大柱身形粗犷,薛月这样瘦巴巴的小子自然就看不上眼。
急驰中,牛大柱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身形一转到了薛月旁边。
“我不知道你跟浦公子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拖后腿,老子会毫不客气地将你踹出去。”
牛大柱的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是以也没人阻拦他欺负一个小孩子。
反而希望薛月知难而退,找个地方藏起来。
正在这时,前方出现一队巡逻兵,就是留守下来的北蒙人,前方大战,北蒙兵也不再像先时那样懒散。
这一队人足有三十多个。
“什么人?”
“杀。”
浦安修声令下,带头冲了过去,北蒙兵竖着弯刀冲过来,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抹了脖子。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颊,年轻俊美的面孔染上了丝邪魅。
其他人铆足了劲冲向那三十多人。
牛大柱虽然没功夫再搭理薛月。
五十人对阵三十多人轻而易举,牛大柱亲手了结了两个,薛月没有伸手的机会,三十多人就倒了一地。
牛大柱不经意回头,却见薛月身上干干净净的立在一边,心中的不屑越加明显。
五十二人重新向城西奔去,只是刚刚那三十多人发出的声音,已经吸引来其他的北蒙兵。
刚跑出没多远,前方又出现一对北蒙兵,足有百多人,而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
一看见他们,北蒙兵分散着向他们围过来。
“小杂碎,给老子留下小命来。”
又是一声清清淡淡的“杀”。
这五十人都是军中挑出的好手,每个都能以一当十,这百多人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浪费的时间比刚刚要久了一些。
这次,薛月就不能像刚刚那样,坐等胜利。
几个北蒙兵见一众凶神恶煞的野狼之中,混入一只小兔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浦安修虽然在前面,可他时刻注意着薛月,见那几个北蒙兵竖着刀向她砍来,不由心头一紧。
刚想冲过来救人,只见薛月虽然只剩一只手,却手起刀落,直击要害,那动作依然利索的让人心惊。
同样心惊的,还有刚刚看不起他的那些老兵。
到这时他们才完全收起轻蔑的目光,同时安慰自己,能让浦公子另眼相看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一路上不断出现阻拦的北蒙兵,他们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艰难。
牛大柱左手架住北蒙人砍下的刀,右手用力一砍,对方人头飞落。
只听身后“叮”的一身,牛大柱猛然回头,只见北蒙人的弯刀离他的后心只有一寸。
薛月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用那短短的匕架住弯刀,用力一掀一划,北蒙人捂着脖颈轰然倒下。
直到这时厉国的五十人才充分见识到薛月的杀伤力。
那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兵器,只知道杀。
对于救了这个刚刚还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薛月心里无太多想法。
牛大柱虽然满心的复杂,却没有多想的机会,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地记在心底,拎着刀又加入战场。
就在这时,北蒙人的弯刀冷不丁的砍到她的眼前,她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只顾着将匕首送进对方的脖颈。
时刻分心注意她的浦安修见此,一脚踢飞地上的短刀,她挡了一下,若非如此,刚刚那一下,将直击她的面门,甚至削掉她半个脑袋。
这样的狠人,在场的老兵试问自己,能否做到这样面不改色,答案很明显,人的本能骗不了自己。
又解决了一批北蒙人,西城门已经近在眼前,许多人身上都带了伤,衣袍更是被血染红了,众人赤红着双目,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城门,那便是他们今日的目标。
平时只用两刻钟就能跑到的西城,今日却用了一个时辰还没到。
城门口守护的北蒙兵,看见他们,顿时都喊杀着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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