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姑姑,去禀报景妃娘娘一声,就说本宫叨扰她了!”“是,太子妃!”礼公公急了,忙拦住尤姑姑:“太子妃娘娘,这——犯不着如此吧?”谢云姝冷笑:“当然犯的着,本宫向来谨言慎行,可但当不起插手宫中事务这等罪名!这是僭越大罪,不说清楚,本宫安不下心,尤姑姑,快去。”“是!”“是奴才说错了!”礼公公抓着尤姑姑手臂不肯撒开,快急疯了连声求饶:“求太子妃娘娘恕罪!求您恕罪啊!是奴才嘴贱!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胡说八道!奴才给您赔不是、求您饶了奴才吧!”他又哀求孟玉秀:“孟小姐,求求您帮奴才说句话吧!今日之事是奴才有错,奴才该死!奴才跟您赔不是!奴才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孟玉秀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看向谢云姝。二公主不知如何也得到消息了,已赶过来。“二嫂嫂!阿秀!这是——怎么了?”“二公主!对不起”孟玉秀更愧疚了。谢云姝笑道:“二妹妹来了正好,这事儿怨不得孟小姐,尤姑姑,你说。”“是,太子妃。”尤姑姑将方才之事说来,二公主气得纤细的身子轻颤,愤怒道:“阿秀是本宫的伴读,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礼公公竟如此仗势欺人是何道理!”尤姑姑冷笑:“礼公公位高权重,又是宫里的管事,自然人人他都管得的!二公主也好、我们太子妃也好,谁敢得罪他呢!”礼公公“扑通!”跪了下去:“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是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二公主依旧没消气儿,只是到底年纪小,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礼公公这幅惨兮兮跪下磕头求饶的模样让她颇为不忍了,且这又是湘妃娘娘那的人。二公主不由看向谢云姝。谢云姝淡淡道:“你且起来。”“求太子妃、二公主饶了奴才!求——”“起来,”谢云姝冷冷道:“怎么?礼公公这是真心求饶改过呢,还是逼迫本宫与二公主?还是想让人都看见本宫与二公主欺负湘妃娘娘手底下的人呢?”二公主也变了脸色:“还不起来!”礼公公不敢再作,只得老老实实爬了起来,“是、是”谢云姝:“既然是误会,你也认错了,本宫自然不会再追究,想来二公主、孟小姐愿意小事化了。”二公主、孟玉秀都连忙点头称是。礼公公松了口气,垂着头不叫人看见他眼中的恨意和狠毒。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天是他倒霉,没想到会叫太子妃撞上,可是下回却未必。太子妃还能一直住在宫里不成?二公主和这个姓孟的丫头害他闹了笑话,他怎么也得找补回来不可谢云姝又道:“此事便如此吧。只是总归还要与湘妃娘娘说一声,解释解释,省得叫湘妃娘娘误会了!二妹妹、孟小姐,礼公公,咱们一块上湘妃娘娘跟前去吧。”谢云姝本就没打算为这事儿去招惹景妃,这说起来算什么?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罢了。毕竟,哪里都有嚣张的奴才,从来不多一个礼公公。若是这么点事儿也要闹得满宫尽知,那就太过小题大做了。且也显得太没本事、没心胸气度,这么点事儿也压不下去。若是也大张旗鼓的闹起来,岂不显得太多事?皇上因为孙贵人和大皇子的事儿心气儿未必就真的顺了,若是这一回宫又搞事情,他岂能不反感?只不过礼公公自己心虚,赶着求饶。二公主、孟玉秀一愣,二公主忙笑道:“还是二嫂嫂想得周到,是该向湘妃娘娘解释解释。”从前的孙贵人是明着强势,湘妃娘娘面上不显出来什么,心里却会记恨,说实话,二公主其实一直以来不怎么害怕孙贵人,但是很害怕湘妃。因为只要远远避开孙贵人、不招惹她,就没事儿。可是湘妃娘娘.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她而被她记恨上、继而不知在什么时候报复你。礼公公抬头,又是那副哭丧着脸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别呀!别!太子妃娘娘、二公主,若是湘妃娘娘知晓了此事,奴才一定会受罚、湘妃娘娘绝不会饶了奴才的!求两位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呀!”谢云姝笑笑:“放心,本宫会替你求情。”“太子妃娘娘!”“怎么?本宫吩咐不了你?”礼公公瞬间哑火,垂头丧气跟着她们去。谢云姝去而复返,还搞了这么个阵仗,湘妃吃了一惊。待听得谢云姝解释一番,湘妃冷着脸怒斥:“来人,将这不敬主子的奴才拉下去打!”礼公公“扑通”跪下:“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湘妃指着他喝斥:“还敢求饶!谁准许你在外耀武扬威的?得志便猖狂,成何体统!些许小事也闹成如此,不知道的,还当本宫作威作福呢!本宫若饶了你,便是本宫也有不是,不如今日好好严惩一番,也好叫旁人都看看,省得日后再闹出事来!拉下去,打!狠狠地打!”谢云姝忙劝:“娘娘还是饶了礼公公吧,终究不过是误会罢了,生怕娘娘多心,这才特意来一趟。若因此真惹得娘娘动了怒,倒是妾身的错了,求娘娘千万饶这一次.”“是啊,娘娘”红菱姑姑也苦劝。二人再三劝了一番,湘妃方冷冷看着礼公公:“既然太子妃为你求情,这次便算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是、是!奴才谢主子恩典!谢主子恩典!奴才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没出息的东西,还不退下!”“是、是!”礼公公连滚带爬的离开,哭得那叫个凄惨狼狈。二公主、孟玉秀都没有想到湘妃娘娘会发这么大的火,两个人又尴尬又吓得有点儿傻了,站在那里几乎都不敢动。还是谢云姝与湘妃娘娘道别,拉了两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