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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地望着面前的钟依萍的姑姑,只有她明白我和钟依萍的事情,懂得我和依萍之间的爱。
“我写给钟依萍的信,钟依萍都收到了吗?”我再次强调问。
“齐汛,你听我再说一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都过去吧,好吗?”
“那,依萍真的过得好吗?”我问,希望从钟依萍姑姑那里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钟依萍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希望她过得好,不是吗?”钟依萍姑姑说。
“从钟依萍结婚之后,我就开始控制我,不要来打扰她,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发现还是爱钟依萍……”我说,“等到今天,已经是十年之后,我再次来看看依萍,今后,我不会再来了,但依萍,会一直在我心里面。”
“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两人。”钟依萍姑姑抹了抹眼泪,长叹一口气,说:“当初,都以为你是个坏孩子,脾气又不好,要你做上门女婿,是考虑到你脾气大,生怕你对依萍不好。我们太爱依萍了,又给予她太多的管束,这都是错误的判断,齐汛,原谅我们,原谅钟依萍,好吗?”
我还是没有控制住,哭出声来,又竭力压抑着情绪说:“我只怪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上,耽误了我和依萍的婚事。”
也许,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此次来看依萍,依萍却去了北京。当初来的时候,只是想看一眼钟依萍。也许,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坦然接受一切吧。
我告别了钟依萍的姑姑,走上了大堤,回想起和钟依萍在一起的时刻,我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钟依萍,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就是想来看看你的,可是,你偏偏不在家里;以后,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永远都不能见面了。
钟依萍,我问你,你在北京过得好吗?
我站在大堤上,向着北京的方向望去,无限失落和悲痛,内心里又涌现出美好的心愿:依萍,祝愿你幸福,快乐!
我坐上了巴士,靠在高背座椅上……
忽然,看到两个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微风吹着她们的海军水手服。
“燕子,你看!花开了,花开了。”
“小娇,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花开啦!花开啦!”
树枝上绽放的一簇簇,一簇簇的花儿,白的,淡紫的,漂亮可爱,散发出阵阵清香,多么漂亮的花儿啊。那一簇簇的花,像一个个小喇叭一个个紧挨着一块,多么可爱的花啊!
楼道里一下子站立了好多人,木山和黄平,还有魏华松也来到走廊;楼下的寝室里也走出好多人,站立在小院里,抬头观看树上的花。大家都高兴地看着满树的花,叫嚷着,笑着,议论着。
一群姑娘一窝蜂围着魏华松,蹦蹦跳跳叫嚷着让魏华松摘花。
魏华松在姑娘们的面前极为腼腆,黑色的脸腾地变成了猪肝色。
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叫嚷起来,请魏华松摘花。
魏华松再也不好再推托什么,已是蠢蠢欲动,他紧紧腰带,松了一口气,猛地从走廊上跳上了栏板上,慢慢蹲下来,双手展开,像一只大鸟展开了翅膀。然后纵身往下一跳,从二楼的栏板上直接跳到了一楼了。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呼叫声一片。
魏华松脱掉鞋子,用手抱住树干,双脚蹬在树干上,像猴子一样一会儿就蹬到树丫上。
姑娘们一窝蜂跑到树下,一只只手伸向喜欢的花枝,叫嚷着,吵闹着,好不热闹。
魏华松十分高兴地摘下许多的花枝,一枝一枝递到姑娘们的手上。
黄平小声说:“哥们,等一会,我们去姑娘的寝室玩吧?”
大家相互对视发笑,像要进入宝藏那样激动而开心。
黄平和木山挤到镜子前,往头顶上喷摩丝,然后用梳子梳理,两个人不由自主地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不忘把皮鞋擦得锃亮。
黄平带头走在前面,但到6号寝室门口,他却想躲到后面去,被木山一把拉住,像推着一块盾牌一样站立在寝室门口。
魏华松伸手去敲门“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黄平还想挣脱,被木山死死地摁在寝室门上。
门被拉开了,露出一张圆圆的微笑的脸,一双乌黑泛亮的大眼睛闪动着美丽的光泽,微笑着说:“请进。”
“刘大娇,谢谢,谢谢。”黄平充满感激的语气大声说。这时被后面的木山和魏华松推进了6号寝室。
房间里充满了花香,夹杂着胭脂和香水的香味。姑娘的寝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到处都放着花,窗户上插着,桌子上摆着,蚊帐里挂着,真是花的世界。
黄平和木山见机挤到了姑娘们的桌子旁坐下了。
魏华松一声不吭走到一个床铺上,索性躺到床上。
我也坐到床上,但又慌慌张张地问:“这是谁的床?”
“我的。”郑青梅的浓妆使她看起来完美而艳丽,无法抗拒的美丽的脸庞。
我不好意思去看郑青梅,扭头看到蚊帐上挂着一张小虎队的画。
我一惊:立刻就醒了,原来梦一场。
天空中,细如蛛丝的雨依然飘洒,无数光亮在闪烁着。我像是在看雨,又像是回忆:
裴晓梅,慕再荣,李雪梅,熊丽英……一连串的名字闪现……
希望你们幸福,我想,那些在沙市的美好日子,将永远留在了心底。
沙市,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