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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靳成得罪了主管,KTV的工作没有保住,也就“工资事件”的三天后,那位方主管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段靳成辞了。
他是兼职工,没有合同,无处申诉,只能咽下不公。
段靳成没有告诉陈青梧,只是在周二那天放学的时候,和她说快月考了,最近这段时间让她在家里安静地复习,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找时间一起问他。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程云淡风轻,没有露出半点情绪。
以至于陈青梧根本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在超市无意遇到李堂,才知道段靳成KTV的兼职早就不做了。
李堂照例骂骂咧咧,把方主管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陈青梧对方主管没兴趣,她只关心段靳成有没有找到新的兼职。
李堂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那几天已经临近月考,陈青梧每天为这事儿心不在焉,好像是她丢了兼职一样难受,段靳成倒是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还是偶尔上课睡个小觉被班主任丢粉笔头,放学后匆匆就走。
陈青梧很想问问他兼职找的怎么样,可又没有机会单独和他说上话,不会的题攒了整整一页,也不敢去打扰他。
月考前一天,陈青梧放学正准备回家,一走出学校,就看到段靳成坐在她必经的小公园里等着她。
他手里拿着一小册单词本,余光瞥见她,微微抬眸看向她。
陈青梧看到他,阴了好几天的心情,忽然放晴。
“你在等我啊?”她笑着,快步走到他面前。
段靳成没有回答这個问题,只是问她:“最近的题是都会吗?”
“不会,好多题都不会。”陈青梧如实回答。
“那你是打算把这些题藏到月考之后再问?”
陈青梧心说不是怕耽误你找兼职么,但是,她还是没敢提起这个话题,尽管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他最近放学都在干什么,但又总觉得,不提才是最好的。
他有他的生活,他想说了自然会说,她只是蹭他的辅导,应该自知身份,把握分寸才对。
“走吧。”段靳成指了指小公园里的小圆桌,“今天就在这里把不会的题都讲一遍。”
“好。”
陈青梧跟着他走到小圆桌边,看了眼空气中飘扬的柳絮,默默从书包里掏出口罩戴上。
“怎么了?”段靳成看她一眼。
“没事,一点点过敏性鼻炎。”
“那换个地方。”
“不用不用,时间宝贵,明天就要月考了,我还有好多题都不会呢。”
段靳成向她投来一眼:“现在知道急了?”
“来得及来得及,有你在一切就都来得及。”口罩遮住了她的口鼻,只露出一双弯如月牙的笑眼,尽显溜须拍马之意。
段靳成不吃她这一套,伸手去拿她的作业本,陈青梧还没来得及放手,两人的手指在书页下不经意地碰到一起。
他的指尖明明很凉,陈青梧却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先挪开了手。
室外风大,她故作怕冷,手揣进校服兜里,大拇指在段靳成看不到的地方,反复摩挲着他触碰到的那寸肌肤,像是得了一枚珍贵的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