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雾羲见容清纾微微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瞪着容清纾,“容清纾,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容清纾给了蓝雾羲一个白眼,“我饿了,要吃饭。”
容清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反正,她现在是真的快要饿晕了。
容清纾都已经知道,她对御沐琛而言,大有利用价值,那御沐琛得人,绝对不敢动她半根毫毛。
既然如此,她不趁机为自己多谋点福利,就是大傻子了。
“容清纾,得罪了我,你还想吃饭,真是想得倒美。”
容清纾长叹了一口气,“唉,我现在饿得头晕眼花,此处,距离谱城至少还有三日的路程。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赶到哪里。”
“到时候,你们拿着一具尸体过去,也不知,山长会不会盛怒之下,直接将你们斩杀。”
“若是果真如此,你们白跑一趟事小,因此丢了一条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越想,越觉得你们不好好伺候我,实在是亏大发了。”
容清纾长吁短叹的话,不仅让蓝雾羲有些纠结,更是让随扈侍从苦着一张脸,“羲主子,反正,现在天也已经黑了,我们本就打算,原地休整的。”
“要不然,我们就给容清纾一点吃的吧。不然,若真的把她饿出事了,那我们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羲主子,您就别揪着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了。”
侍从就差直接说蓝雾羲不知轻重了。
“你……你们……真是好样的!”
侍从心虚地垂着脑袋,避开蓝雾羲的目光,没有任何胆量去看蓝雾羲一眼。
生怕蓝雾羲一时恼怒,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容清纾,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蓝雾羲即便再气,但容清纾是御沐琛有力的筹码,也奈何不得容清纾,只得恨恨地甩着袖子冲进自己的马车。
没有蓝雾羲的压迫,这边的氛围也轻松多了。
侍从们无不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容清纾则是委屈巴巴地盯着一旁的侍从,“各位小哥们,我被这样绑着,也吃不了饭。总不能还麻烦你们,喂我吃饭吧。”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点道理。”
“就是这个理,要不然,你们先给我松绑,让我吃个饭吧。”
容清纾的声音,极具蛊惑力。
有的侍卫,甚至要伸手去松绑了,可是,还是有些许理智尚存之人。
“你们不要命了,你一松绑,容清纾马上就能跑路。容清纾一旦逃走,我们拿什么去和君昭瀚谈筹码。”
“谈不成这桩交易,不止是我们,就连我们的妻儿老小,也都要被牵连。”
那些冲动的侍卫,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可能造成的后果,吓得如同碰到烫手山芋一般,立即抽回了手。
容清纾继续发挥着自己的三尺不烂之舌,“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被蓝雾羲下了药,浑身都使不上劲。就算你们给我松绑,你们这么多人,我区区一个弱女子,也打不过你们啊。”
“而且,我饿得都头晕眼花了,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将我给擒住,我想逃也逃不掉啊。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有本事逃走,蓝雾羲怎么不寸步不离地盯着我?”
容清纾见他们还在犹豫,干脆使出杀手锏,“现在,我和御颜熠已经彻底闹掰了,就差他给我一封休书了,我哪里还敢逃回御颜熠身边。”
“我若要逃到山长那边,也得经过边境的重重关卡。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也去不了啊。”
容清纾娇滴滴地装着柔弱,果真让这些侍卫都打消了防备之心,“之前,如果不是容姑娘的青囊馆义诊,我娘早就一命呜呼了。”
“容姑娘心地善良,救死扶伤,我相信容姑娘的为人,绝对不会欺骗我们的。”
“说的是,容姑娘向来言出必行,肯定不会骗我们的。”
“那我们现在就给容姑娘松绑,不然,一直这么绑着,容姑娘肯定不舒服。”
容清纾有些心虚汗颜地移开了眼睛。
这些人,不止将容清纾松绑了,还邀请容清纾一道去丛林中烤火暖身子。
容清纾被绑了许久,身子血脉流通不畅,起初,容清纾还有些手脚还有些发麻发僵。
被温暖的篝火烘烤后,不仅身子渐渐暖和了,手脚也变得灵活自如。
容清纾这才拿起大家伙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来、又剖好放在大树叶上的田鸡,“各位小哥若是不嫌弃,我给大家烤田鸡吃,如何?”
“容姑娘还会这一手?”
“当然会啊。”
说话间,容清纾已经去烤田鸡了。
香喷喷的田鸡,诱得侍卫们都流出了口水,“还以为容姑娘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想到,容姑娘还有这等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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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娘,殿下来信了。”
容清纾一脸疑惑,“怎么才离开,就来信了?”
玄寂抓了抓脑袋,“我也不清楚,上面插了红翎毛,看着还挺紧急的,容姑娘看信就知道了。”
容清纾看了信后,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收起来,带着藿蓝,往府外走去。
玄寂急忙追上容清纾,“容姑娘不回信给殿下?”
“等我从宫里回来,将事情办好后,再回信给他报喜。”
事情要一桩一件地去办,先将外面的事情办妥后,再全心全意地收拾内宅。
玄寂小跑着跟上要出府的容清纾,“那容姑娘今日怎么没有带诉琴,平常出门,不都是带上她的吗?”
藿蓝给了玄寂一个白眼,“主子没有回容府前,哪一次出门,不都是我陪着主子的。只不过,我前段时间要帮主子办事,才没有在主子身边陪同而已。你若是想和诉琴一起,留在太子府便是。”
虽然,玄寂确实有点想留在太子府,“殿下说过,让我寸步不离地保护容姑娘。”
容清纾刚走出府门,突然想起什么事,又转身看向玄寂,“玄寂,今日,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交给你。”
“请容姑娘吩咐!”
“帮我收拾一下行囊,我要搬去皆宜园。”
玄寂忽的惊得叫出声来,“容姑娘,好端端的,为何要搬出太子府?是不是有人对你不敬,怠慢了你,我这就去帮你教训他!”
如果被御颜熠知道,容清纾在太子府受了气,那他们这些人,都得完蛋。
“不要问那么多,去收拾便是!”容清纾沉声吩咐玄寂后,便爬上了马车,“藿蓝,我们走!”
“容姑娘,你……”玄寂还想再说什么,可容清纾的车驾,早已远去。
一声严厉的声音,突然从玄寂背后传来,“玄寂!”
“淞先生,您怎么来了。”
淞先生板着一张脸,沉声质问,“你方才唤我们主母什么?”
“容姑娘呀,怎么了?”
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淞先生的一张脸,越来越沉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然和殿下完婚,你还称太子妃为容姑娘,你让太子妃如何想?让外人如何想?”
玄寂抓了抓脑袋,“好像是这么个理,我叫习惯了,倒什么想那么多。那淞先生,容姑……太子妃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淞先生睿智精明的眸光转了转,“太子妃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她是因为殿下的那封信。”
“那我要不要给太子妃收拾行囊?”
“太子府虽然富丽堂皇,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情味,皆宜园是殿下为容姑娘购置的宅子,去那边也好。”
玄寂得了淞先生的许可,立即就向粲苑奔去,“那我这就让大家收拾东西。”
“站住!”
“怎么了?”不是说让他过去吗?
淞先生被玄寂一气,伸着食指教训他时,口水四溅,喷得玄寂满脸都是,“你是殿下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
“也不想想,太子妃才大婚便要搬出去,难免引来风言风语。殿下不在京中,若是琛王党和黎王党弹劾太子妃,朝中都无人给她出头。”
淞先生喷出的口水,就像雨水一样,越抹越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将太子妃的话,当做没听见吧。”
淞先生给了玄寂一个白眼,“太子妃的行囊多,每个三两天,怎么收拾得完。再说,皆宜园那边,虽然日日有人打理,可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
“还是淞先生高!”
马车缓缓驶离太子府时,藿蓝忍不住了,“主子,若是我们搬出太子府,外面会传风言风语的。”
容清纾将御颜熠寄来的书信,递给藿蓝,“任葭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若是不整些幺蛾子,眼线又怎会去通风报信,又如何揪出这个人。”
“那我们真的要搬出太子府吗?”
“去年,皆宜园的那一大片药田,在天灾缺少药材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今年,我想再多栽植一些药草,以备不时之需。住在那边,会方便许多。”
况且,太子府和皆宜园,还是皆宜园比较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
容清纾和藿蓝一踏入皇宫,便被一个老嬷嬷拦住了去路。
“太子妃,老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妃今日要进宫请安,特意让老奴请太子妃过去喝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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