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她以前在东溟时,那些轰轰烈烈的事迹,“以前,我在东溟时,上树捉鸟,下河摸鱼,什么事没做过。”
“我可不是二姐,是京城的大才女,被万人称颂的大家闺秀。反正,我除了那些规教礼仪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说起来,你们还不一定有我精通。”
一胡子拉碴的侍卫,立马就不服气了,“容姑娘,他们都叫我赌神,我这么些年,逢赌就赢。打我记事起,就从来没输过。”
容清纾挑了挑眉,“要不然,我们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
说着,就有人捧上了色子,“容姑娘,我们也不比难了。就比摇色子,谁的点数大,就算谁赢。”
“就这么定了!”
“你先还是我先?”
容清纾很客气地伸手礼让,“就你先吧。”
只见那人挥舞着手中的色盅,上下左右摇动,不大一会工夫,就将色盅的盖子掀开。
毫无意外之色地摸着自己下巴的青茬,“六六六,容姑娘,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有我的点数大。”
容清纾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生生将一众侍卫给镇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等着容清纾大展身手。
容清纾摇色子的动作有模有样的,一点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砰——”
容清纾将色盅砸在地上,“我要开了!”
一众侍卫都屏息凝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容清纾掀开的那一道微不可察的小缝。
容清纾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直接干脆利落地掀开色盅。
“一二一!”
一瞬间,鸦雀无声,静得让人都愣住了。
“噗——”
随着这一声,人群里也像是炸开了锅。
嘲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根本停不下来。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笑意,容清纾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啃着田鸡,“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就是一时失手嘛。”
胡子拉碴的侍卫搓了搓手,显然是手痒痒,意犹未尽,“容姑娘,那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下次吧,从这边到谱城,还要好几日。若是现在玩够了,没有别的可玩,这一路上,岂不是很无聊?”
“说得也是,也不知道,君昭瀚能不能在我们的接应下,悄无声息地溜进古御。若是不能,我们确实还要等那么久,才能顺利和他达成合作。”
容清纾打了个哈欠,随口一问,“你们还会接应山长吗?”
“那是自然了,不然,尹逐逍的人镇守边境,君昭瀚进来容易,出去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容清纾一脸的漫不经心,“既然这么麻烦,山长为什么还要来接我过去?”
正因为容清纾的漫不经心,侍卫们也都随意无心地回答,“容姑娘昏迷了好几日,看来还不知道,御颜熠和我们殿下,已经彻底翻脸了。”
“风迁宿也带着御颜熠新招揽的强兵猛将,打到京城那边了。殿下手上的钱家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没有熟读兵书的将军指挥作战,已经折了不少的将士。”
“如果再打下去,我们殿下不得民心,朝臣也和他离心离德,迟早要被御颜熠打得落花流水。”
“恰好在这时,蓝雾羲被殿下手指一勾,便被迷得晕头转向,什么事都说了,尤其是容姑娘的真正身份。我们殿下知道这些后,不由得心生一计。”
“打算拿容姑娘做筹码,让君昭瀚出兵,助我们殿下击退御颜熠。除此之外,我们殿下还会割让三座城池给君昭瀚。”
“至于我们的任务,就是护送容姑娘,让容姑娘安然无恙地到达君昭瀚身边。”
容清纾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可能,王兄不会趁火打劫的。”
容清纾了解君昭瀚的为人,即便君昭瀚被逼到绝境,也不会对至交好友御颜熠,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
君昭瀚很正视御颜熠这个对手,只会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和御颜熠以战略谋术拼个高低,绝不屑于做这种趁火打劫之事。
“容姑娘,君昭瀚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自从你的身份暴露之后,那些对你恭恭敬敬的朝臣,都翻脸不认人。”
“甚至,还扬言说,要将你擒拿住,然后用来威胁君昭瀚,让他缴械投降,为古御所用。君昭瀚就算想和御颜熠好好拼个高低,御颜熠也未必能正面迎敌。”
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呼一声,“不好了,御颜熠追来了!”
一时之间,那些没见过厮杀场面的侍卫,都顾不得其他,一个个抱头鼠窜。
好在,还有一部分见过了大场面的,尤其是拉着一张驴脸的蓝雾羲,“慌什么慌,御颜熠就是为容清纾而来的,只要控制住容清纾,我们都什么都不用担心。”
“羲主子,御颜熠如今对容清纾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们还能拿容清纾威胁他吗?”
“听我的,不会有错!”
容清纾很是配合,任由这些侍卫再将她捆绑得严严实实,将嘴巴也堵得漏不了一丝风后,又重新塞回马车。
容清纾看不见外面的场景,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外面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蓝雾羲狠狠地摁着容清纾的头,“容清纾,是不是你留下了什么暗号,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容清纾冷冷地嘲笑着蓝雾羲,又轻蔑地移开眼睛,好像是在说:蓝雾羲,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容清纾,你别以为,你给御颜熠的人留暗号,他们就会救你。我告诉你,御颜熠派人过来,就是想将你捉拿回京,让你在那个老东西面前,以死谢罪。”
容清纾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塞在口中的破布,一口吐在蓝雾羲脸上,“蓝雾羲,你恨我入骨,若真是如此,岂非遂了你的愿,你该高兴才是。”
蓝雾羲似乎被容清纾戳穿了心思,连容清纾的口水粘在她脸上,也没有心思去计较,“容清纾,我警告你,你最好少自以为是!”
在蓝雾羲和容清纾争执的当口,侍卫满身是血地向马车爬来,“羲主子,你不是说,我们能拿容清纾威胁他们吗?”
“为什么,御颜熠的人,还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侍卫失声地说完话后,便断了气。
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疑惑。
蓝雾羲根本不理会侍卫的死活,一脚将趴在马车车辕的侍卫踹开,“不仅没用,还这么碍事。”
“蓝雾羲,这些侍卫拼死拼活为你卖命,居然,还得到你的一丝善待,你可真是冷血。”
蓝雾羲根本不理会容清纾,紧紧地抓着马车的缰绳,手执马鞭,重重地对马甩下。
骏马一吃痛,便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
带着后面的马车,也疾速地驰骋,在地上那个侍卫的身上,无情地碾压过去。
可是,蓝雾羲想要逃跑,却未能如愿。
马车将将扬起满天的尘土,疾驰的骏马突然中了一箭,跪进了沙地里。
马车也毫不意外的被摔得四分五裂,车轮一般陷进了沙地中,一半还在飞速地打转。
“”
你想要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以尽情施展自己的雄才大略,我便送你一个太平盛世。
只要能守护你那住进我心房的瞬间笑颜,我便心甘情愿。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却因颜家折琼山庄那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而纠缠不清。
京都的街头巷尾花团锦簇,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载歌载舞、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处处洋溢着节日的热闹。
容清祾幼时无意得知自己的身世,发誓要助兄长君昭翰复辟安澜,为了不连累容家,决心放弃远离容家。
不料,容家突逢变故,容清祾不得不急忙回府,途中结识古御太子御颜熠,并与他相知相交,携手识破歹人计谋。在意外得知御颜熠太子身世,对其敬而远之,又因承诺他培育凝碧荆莲,几近丧命,彻底埋藏情思,与他一刀两断。但此时御颜熠已明白自己对容清祾的感情,即便容清祾一次次将他推开,他仍深情如一,最终在皇陵中共同进退,互剖真心,定下终身。
二人历经重重磨难与考验,最终让古御帝放下对容家的杀心,容家也废止长房嫡女不得与皇室宗亲联姻的家规。皇室三书六礼,聘容清祾为太子妃。大婚过后,与御颜熠并驾齐驱,诛奸佞、斩宵小,肃清朝堂,稳定天下。与此同时,天下烽烟四起,能人异士一一揭竿而起。为了平定天下纷争,御颜熠与君昭瀚联手起兵,平定战乱。可待战乱平定时,二人却兵戎相见,正当容清祾在兄长与夫婿左右为难时,被韶国劫持。费尽心思逃脱后天下局势已定,因不忍百姓受战乱之苦,再三劝说御颜熠与君昭瀚,二人终晓以大义,为了黎民苍生,止兵息戈,分而治之。承弘大陆自此以后,再次归于宁和。容清祾与御颜熠二人也不负昔日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