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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埋头碎碎念,恨不得冲到考场,站在走廊上看着儿子写。
男人顺顺媳妇儿的背,淡淡道:“别担心,三天后结束,一个月后才有结果,这样算来,还有的是时间惦记。”
苏清颜拧眉,凑上前,一双凌厉的眼睛紧盯着他:“你就不担忧吗,你的样子也太淡然了些吧。”
“担忧,我当然担忧,但我更理智些,而且我相信,阿哲会中举,他可是从小养在皇宫里的孩子,不管是资质后天,都比别人强。”
陆天辉先是吹一波儿子的好,然后再安抚:“我也早想过阿哲会从文不从武,从了文在朝中当官,总比跟武将一样,时不时地得派到边境去,风吹日晒的,多累人啊。”
苏清颜觉得自己的思绪被男人绕进去了,迷糊的说:“我又没有说从文不好?”
陆天辉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她,把她往床铺上引:“哈哈哈,你肯定是起太早了,脑袋还不清醒,干脆多睡一会儿,为夫在这儿陪你。”
早晨在屋外叫喊的喜鹊们早就离开了,苏清颜被男人半骗半哄的拐上床,脱了鞋子,和衣躺下,缓缓闭上眼。
伴随寂静的气息,不出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呼呼,真是好哄。”陆天辉意味深长的叹出一句,哄好媳妇儿睡着后,才悄咪咪的离开了绵忆楼。
整整三天,吃饭睡觉都要待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那些心理素质不好,又或者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的贵公子,就会受不了。
才过去小半天,就有人在考场内叫嚷着。
“考官大人,考官大人!”
座位的墙壁上有一处挂钩,里面有一盏灯笼,若考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将灯笼挂出来,外面巡逻的监察官看见了,自会相助,不用大声叫嚷唤人来。
考场寂静,平时只听得见翻页的声音,那人一喊,几乎整个场子都听得见。
监察官黑沉着脸走上去,明明一脸厌恶,又不得不笑脸相迎的接待对方:“李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这位李公子是武将出身,明明学好驯马练兵就好了,却被家里逼着来科考。
既然来了好好写完文章,熬过这三天也就算了,这小子偏偏要闹腾,坐在两边封闭的位子上,跟坐牢似的,哪儿都不准去。
李公子:“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我受不了了。”
检察官抽抽嘴角,和颜悦色的讲解着:“李公子,这考场一旦开启,只有结束时才会开门,这三天不仅是对考生文采的考验,更是毅力,只有文采品性上佳之人,才能被录用。”
李公子显然对这些文绉绉的规矩不感兴趣,他现在恼火的很,只想快点离开。
“那要怎样才能提前离开,我文章都写好了。”
检察官瞅了一眼他所说的文章,长篇的纸张上,只留了几个鬼画符,这样的东西交上去,批阅官员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李公子显然也不在乎成绩,只是走走过场。
但规矩就是规矩,这里没有提前交卷的先例,除非这李公子在院子里犯了大罪,需要被赶出去,那才能提前离开呢。
当然,被赶出去,考试成绩将作废,他本人也会被遗笑万年。
“不行李公子,你必须和其他人一样待够三天,不然,后面的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检察官的警告已经很明显了,李公子心里气愤也只能按耐住不说。
将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趴在上面睡起了觉。
见人不再闹腾了,检察官才松了口气,张哲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有墙壁挡着,除了走廊的地板,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听着声音挺近的,那李公子就坐在他附近。
放下毛笔,从怀中掏出婉婉送给他的平安符,符呈红黄色,他之前没有好好看过它,此物针线细致,黄色的部位都是用金丝线绣的。
就单单说这丝线,奢华之处,不是一般富商家庭用的起的。
“弓长公子。”
头顶上冷不胜防的传来一道声音,张哲怔怔抬头,见检察官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跪坐好,张哲双手支于胸前,恭敬的开口:“老师。”
“嗯。”检察官满意的点点头,都是武将的儿子,张哲明显比那位李公子有涵养多了。
对方伸出手,张哲疑惑的看过去,见对方眼神坚定,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将平安符交给了他。
检察官捏在手中来回看了两下,平安符缝补的严实,徒手是拆不开的,面儿上也没有绣字,就是个普通的平安符。
东西归还了过来,检察官上下打量了他两下,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张哲的心跳也平缓了下来。
“难道他在检查我有没有作弊?”
又翻看了两下手中之物,确定没问题后又放回了怀中。
不得不说,这里的检察官都认真严谨,有违背考试的事发生,绝不姑息。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当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如释重负,他们的亲朋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三天,部在门口迎接他们。
皇宫派了马车来接张哲,进去的时候干干净净,出来时,衣服,手上沾满了墨渍,这三天的时间肯定不好熬。
“阿哲,你没事吧?”陆天辉如期来接儿子,看着他略微疲惫的脸,担忧的问。
张哲摇摇头,嫌弃的甩了甩袖子,钻进马车内:“我要回去洗澡,快驾车!”
试卷将被考官妥善保管,一一批阅,最后所有城市选取最优秀的几名,将文章试卷统一上交到陛下面前,由陛下钦点前三甲,公布名次。
今年的科考才算完成。
在里面待了三天,吃饭睡觉都在一处,作为将军的陆天辉深有体会,跳上马车,笑着打趣道:“是是是,是该先洗澡。”
马车将张哲送回了皇宫,王嬷嬷早早的在房间里备好了干净衣裳还有吃食,就等公子一回来,立刻洗漱。
洗去了沾染墨汁的手,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张哲才算彻底活过来。
“啊!真是要命啊。”
洗完澡穿上衣服,王嬷嬷端着他平时最爱吃的点心过来了,张哲差点馋哭。
“就知道公子回来了肯定要吃这个,考场院子里,应该没有这么好的吃食吧。”
张哲塞了一个进嘴里,吞吞吐吐的说:“那里的东西怎么会有皇宫好啊,就吃了不会饿死罢了。”
“阿哲。”陆天辉从门口过来,看着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孩子,似乎昨天他还只是一个小婴儿,“太医院那边时刻准备着,你休息好了,就可以去取蛊虫了。”
“现在就可以取了吗?”张哲兴奋的眨眨眼,按耐不住了,“那我现在就去,取了蛊虫,我就能去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