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苑喜笑颜开:“今年的新侍卫里头,有个特别优秀的!”
她揽着孟召进了临华宫的门。
霎时间,院子里头跪了满地的宫人:“陛下圣安!”
今日这后宫,是注定热闹了。
孟召毕竟是皇帝,眼睛一扫也知道临华宫出了事。
否则怎么会有人匆匆要将他请来?
院里头一帮侍卫弓着腰,受过伤的样子,有几个还捂着胸口。
孟召站定:“这是怎么回事?”
孟熙苑方才就听来通报的下人说了,说季萧仅仅用了一招就把临华宫十来个侍卫击倒,简直震惊了所有人。
她哪里忍得住不过来看看?
“父皇,我方才不是说了今年有个特别出彩的侍卫么?他一招就将这些阻拦皇兄的侍卫打到了呢!”
一招?
孟召的眼神挒过地上的几个人。
此时殿内的孟长安听见消息,匆匆迎了出来。
他手上,居然抱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
孟召一看就皱了眉。
他的儿子,个个性格怎么样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外界对孟九安的争议颇大,都觉得他那个大儿子不是个手段光明磊落的。
更有谣言说他杀人不眨眼。
他认了,也知道孟九安从小因为出身问题,养成的性子就怪异。
但是不能否认他能干。
边关交到他手上的近十年,算的上是稳妥。
孟九安能保上阳无外患。
而面前这个二子呢,出身尊贵,被皇后惯的与他妹妹都有些骄纵。
在政事上的话,确实差了孟九安一大截。
虽然是嫡子,他也一直没有封太子。
就是觉得这个儿子的性子不稳重。
你瞧瞧,现在还闯入了临华宫,抱着孟九安要的女人跑出来。
这个女人,孟召也有所耳闻。
二十日前刚被送进宫的时候,听说皇后就出面为难过了。
只是碍于孟九安对后宫的威慑还有一些,所以她没有闹出大的动静。
现在闹得要把他请过来,孟召猜,跟今日早朝的事情有关。
以孟长安嫡子和孙家为一派的,还有以孟九安为首的长子一派,一向斗的死去活来。
他门儿清。
但是心底知道,也想当不知道。
他还没老到要让皇位的时候呢,这两个儿子要怎么斗,他看着就是。
两相均衡,也好互相制衡。
想到这,孟召眉不动声色地一挑。
这点表情变化可没有瞒得过季时宴的眼睛。
上阳皇帝他略有了解,表面温和,实则心思颇深,否则也生不出孟九安那种狐狸来。
那孟长安就没有遗传到他身上的狡诈,一根肠子直来直去,想什么都在脸上。
孟召这人,不过是看他两个儿子斗法当好戏而已。
他既需要孟九安为他驻守边关,又需要孟长安母族孙家的势力支持。
所以即便今日朝堂上发生了孟长安那件事,他其实最后都会轻拿轻放。
或许也正在等着孟长安整这一出呢。
闹得越乱,他看得戏就越精彩。
“父皇!”孟长安声音高昂:“您看看,看看皇兄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抱着卿酒酒也不跪了,恨不得将人怼到孟召面前,让他看看他皇兄的罪证。
孟召瞥了一眼,看见那紧闭双眸的女人难掩丽色。
倒是有几分令人移不开眼。
他开了口:“干了什么?”
“他私藏美人!”孟长安义愤填膺:“还将人锁起来!若不是我来的及时,这美人就要被人打死了。”
虽然人是晕过去了,&nbp;但是看起来也不像受过什么虐待的样子。
卫行云是找孟召来撑腰的,可不是让孟长安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的。
他噗通一跪,神情冰冷:“陛下,二殿下这些话都没有根据,我家殿下带回的这个姑娘,实属殿下心爱,根本不是二殿下说的什么囚禁!”
“你还狡辩!她脚上这伤痕是什么?脖子上也是被你们的手刀劈晕的痕迹!你看看,要不是心虚,又何必把人弄晕!”
卫行云一派冷静:“姑娘身子骨不好,需要精心修养,殿下走前交代过,要让她好好待在临华宫里,宫人伺候的时候怕出差错,这才——”
“你放屁!”
孟长安手抱酸了,一回身这四周又没有脱手的地方,于是只能将手上的人往离他最近的季时宴手上一塞。
“你抱着先。”
随即他撩起袖子,摆出理论一通的架势。
手里猝不及防多了一具柔软的身体,若不是反应快,卿酒酒没准就要掉下去了。
季时宴抱紧人,熟悉的属于的卿酒酒的气味扑鼻而来。
他收紧手,几乎将人箍进骨头里。
季时宴这人的力道可怖,从他一招就能治住那一群侍卫就可以看出。
卿酒酒在他怀里似乎只有小小的一团。
季时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分别两个月,过往的所有历历在目。
两个月零十一天,分别的每一天都让他觉得揪心。
现在人在怀里,季时宴莫名的心就安了
甚至有些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唇缓缓往下贴过去。
突然,腹部的皮肤传来一阵冰凉感。
接着——狠狠一拧。
季时宴吃痛,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卿酒酒那两只拧他的手指快速收了回去,眼睫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竟然醒着?!
卿酒酒心说当我是死人吗,被人又是抱又是吵的,死人也该被吵醒了。
更何况她感受到了什么?!
季时宴!
这狗东西竟然在上阳皇宫!
他阴魂不散吗,怎么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而且每次都是这种,她陷入险境的时候,他都会恰巧出现。
瘟神还是菩萨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本来以为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儿,找不到出路,莫名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知道他不是想要害你的,莫名就多了一点安定。
季时宴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惹得卿酒酒莫名烦躁。
“季萧!”那边孟熙苑不干了,跺脚怒吼:“你把她丢下去!”
呦呦鹿鸣:
都是千年的狐狸